()鐘晨讓魚希多休息,最好睡個懶覺,把之前欠缺的睡眠都補回來,魚希卻生物鐘作祟,第二天五點多就醒了,睜開眼歪頭看窗外,些微光透過簾子躍進來,房間灑了光暈,影子斑駁。
她起身拉開簾子,推開窗,還沒褪去寒氣的微風吹進來,讓魚希打個寒顫,醒了。
幾分鐘後,她披著晨縷走出房間。
客廳昏暗,她拉開陽台的門,窗簾被吹得浮動,飄在她身上,宛如披了件衣服,魚希長發散在身後,神色安閒的走到陽台邊伸個懶腰,細碎陽光落在身上,添了暖意。
隔壁陽台傳來聲音,魚希轉頭,正對上江靜白略有些驚訝的目光,她笑了笑,主動打招呼:“江總早。”
兩個陽台隻隔了一道牆,又是露天的,江靜白側目就能看到魚希。
魚希套著乳白色絲質睡裙,風襲來,睡裙貼在身上,儘顯玲瓏身段,肌膚白皙透光,五官立體精致,淡笑時眉眼稍彎,整個臉龐都生動起來,不張揚,卻明豔,長發散在身後略略飄起,和裙擺一道揚成漂亮的弧度。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江靜白看著這一幕有幾秒失神,直到魚希斂起輕笑的表情她才開口:“早。”
她說完見魚希準備轉身咬唇:“剛醒嗎?”
魚希頓住身體,看向她:“嗯。”
顯然不太想多聊的樣子,江靜白手彆在身後悄悄握起,神色雖然和平時無異,但臉上起了燥熱,她輕咳:“等會忙嗎?”
魚希遲疑幾秒:“江總有事?”
江靜白看向她,目光清亮:“不忙的話,我想請你幫我換個藥。”
不是吩咐的語氣,完全是好商好量的態度,似乎還怕她拒絕,有些小心翼翼。
其實她完全可以用老板的身份,命令她過去換藥,甚至都不需要多說什麼,簡單的吩咐她就可以。
但是江靜白沒有。
魚希深想幾秒,她之前一直覺得江靜白和以前有些不同,現在才恍惚,是她的態度不一樣了。
江靜白的性子特彆清冷,但不是故作高傲,她就是不太喜歡和彆人交流溝通,也很少表達自己的想法,魚希記得她們在一起時,江靜白話也很少,往往她像個麻雀嘰嘰喳喳個不停,江靜白隻是看著她,偶爾點頭或淺笑。。
話少的可憐。
但現在的江靜白,和魚希記憶中,有了偏差。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話多了起來,甚至會主動找話題,現在還讓她去換藥,如果是從前的她,隻怕寧願不換藥,也不會主動向彆人‘求救’。
魚希躊躇的時間有些久,江靜白很有耐心的站在那裡,紋絲未動。
客廳的鬨鐘無預警的響起,魚希回神,見到江靜白還目光清亮的看著自己,她點頭:“好,我馬上過來。”
江靜白彎起眼角:“謝謝。”
魚希抿抿唇離開陽台。
回到客廳之後她先去洗漱一番,然後坐在沙發上,想到陶倚彤先前說的話,她問如果江靜白回心轉意了呢。
在片場,她可以義正言辭的回絕陶倚彤,她現在對江靜白沒有一絲感情,連之前的恨意都煙消雲散了,但是想到馬上要去江靜白的公寓,和她獨處,想到她清冷的臉上帶著淺笑,想到她漂亮的天鵝頸,想到她扭曲不成形的傷口,想到她之前用指腹觸碰的細膩背部……
呸!
魚希你是沒見過女人嗎?還是沒摸過自己?不就是皮膚比你白了點,手感好了點,至於這麼心心念念反複想起來嗎?
魚希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吸口氣起身,踩著拖鞋就出去了。
江靜白的門是半遮掩的,沒上鎖,魚希推開門之後見到她正坐在沙發上,手上捏著文件,江靜白聽到有動靜抬頭,見到魚希踩著光進來。
她唇角揚起弧度,聲音帶著愉悅:“來了。”
魚希磨蹭走到她身邊,語氣硬邦邦,臉色不善道:“藥呢?”
她還在生自己的氣,一雙眼睛染上慍怒更顯明亮,江靜白瞥她眼,將沙發另一邊的袋子遞給她:“魚希,你不高興?”
魚希打開袋子,沒好氣回她:“江總,你幫你前女友上藥,會很高興嗎?”
江靜白唇瓣輕啟,沒說話。
魚希思忖幾秒:“不對,我應該很高興才是。”
江靜白:……
很高興的魚希撕開紗布,江靜白的傷口看起來比昨晚好了一點,沒那麼嚴重了,但和完好的頭皮比起來,還是略顯得猙獰,魚希用棉簽給她消毒,冰涼的液體貼著頭皮的時候江靜白身體動了下,魚希偏頭:“疼嗎?”
江靜白回她:“還好。”
還好,不是不疼。
依照魚希對江靜白的了解,這就是很疼的意思了,想也知道,縫針的地方豈有不疼。
隻是這份疼原本應該是她受著的,現在卻讓江靜白代自己受了,雖然她嘴上說兩清,但心底還是有些微歉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