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白有幾日沒去醫院了,也不算沒去,隻是每晚都偷偷去,等著魚希睡著後她進病房,隔日天不亮肖知秋就來接她走。
想到近幾日的情況江靜白坐在車上苦笑,她就好像正在扮演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
不,她連情人都稱不上。
魚希不想見她。
兩人最後一次談話停在幾天前,她和魚希解釋羅千茹的事情,魚希聽完隻是輕輕嗯了聲,隨後伸出手讓她抱自己上輪椅,一路無話,推著到病房後魚希說餓了,晚飯她吃了挺多,不知道是不是太撐她睡不著,在床上翻身,腿上的傷口還沒愈合,她翻一次身出一臉的汗,當她遞上麵紙時才聽到魚希輕聲道:“謝謝。”
和之前一樣的語氣,態度,神色,甚至連音調都沒有任何變化。
江靜白有些無措。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魚希溝通了。
如果她大吵大鬨,甚至胡攪蠻纏,她也能接受,但是魚希沒有,她隻是一臉平靜的聽她說話,末了點頭或搖頭,偶爾開口,說好或不好。
她沒有問她和羅千茹的關係,在聽到那樣的對話之後。
也沒有問過她後來有沒有去和羅千茹見麵。
她的解釋更像是對著空氣闡述,半晌才得到一個淺淺回複:“嗯。”
魚希不是沒找醫生,有聊過幾次,後來江靜白也偷偷問過,醫生隻說她因為長時間壓抑情緒才導致的,等到她開始有傾訴的欲||望,那就代表好轉了,江靜白沒辦法讓她有傾訴的欲||望,因為她明顯察覺魚希不想麵對自己。
至於原因,她大概能猜到。
所以她一連幾天,都是偷偷的來,偷偷的離開。
肖知秋從後車鏡看眼她說道:“江總,白小姐今天下午回來,她約您兩點見麵。”
江靜白聞言點頭,白雨棠這趟出國比她預想的時間長了點,出了些小問題,好在圓滿解決,想到她回來魚希心情會好一點,江靜白始終繃著的臉色稍微好轉幾分,她對肖知秋道:“胡總這兩日有沒有打電話過來。”
肖知秋想幾秒搖頭:“沒有。”
“江總是找胡總有事嗎?”
“沒事。”
談話斷在這裡,到公司之後肖知秋整理好文件準備轉身離開,江靜白叫住她:“肖助理。”
肖知秋立刻轉身:“江總還有什麼吩咐嗎?”
江靜白打開抽屜,從裡麵抽出一個文件袋,她深深看一會道:“幫我聯係個人。”
肖知秋麵上有幾分不解:“聯係誰?”
江靜白將文件袋遞給她:“聯係柳先生。”
柳健接到肖知秋的電話還以為自己做夢呢,他掐了自己的臉兩下,不確定道:“真的是江總?”
“是江靜白江總?你沒忽悠我?”
肖知秋聽到那端不相信的話皺眉,頭次有人對她說彆忽悠三個字,她笑:“當然沒有,江總約您上午十點見麵,當然如果您沒空,也可以另約時間。”
“有空啊!”柳健立刻道:“當然有空!”
“那就這麼定了。”肖知秋說完就準備掛電話,聽到那端彆彆扭扭的又問了句:“我聽說魚希和勁鷗解約了,是真的嗎?”
這個消息目前還沒放出去,畢竟魚希腿剛受傷,【呂後】也宣布她不演了,如果這個時間段放出魚希和勁鷗解約,那勁鷗就是過河拆橋的典型範例,所以隻要有這方麵的消息,全部被按下去了,肖知秋當即道:“這個問題,我覺得柳先生可以親自問江總。”
她有預感,江靜白這次約柳健,肯定是和魚希有關。
柳健見打聽不到消息隻好道:“那好,十點是吧,我知道了。”
肖知秋掛了電話後給江靜白端杯咖啡進去,她說了約好和柳健見麵的事情,江靜白緩慢點頭,辦公室有片刻沉默,肖知秋準備退出去時辦公室門被人倏地推開,接著羅千茹的聲音響起,態度跋扈。
“江靜白你什麼意思?”
肖知秋一愣,立刻看向江靜白,瞥見她站起身,臉冷著,目光銳利。
羅千茹沒料到肖知秋也在這裡,但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立刻吼道:“你什麼意思啊,就因為我給你房卡,你就要辭職?”
“江靜白,你就不怕我真的爆料嗎?”
那天她給了房卡之後江靜白並沒有來,她空等一夜,心頭不可能沒有怨氣,也想就這樣把料放出去,但是想想萬一真的放出去了,她舅舅肯定不會讓江靜白再勁鷗繼續待下去了,所以她忍了,萬萬沒想到,江靜白居然主動去說辭職。
上午她舅舅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懵的,想都沒想就來到江靜白的辦公室,想要個說辭。
但是江靜白沒說話,隻是用一雙厲眼看著她,眉梢掛著鋒利,不發一語。
羅千茹從前就怕她,現在雖然沒有那麼怕,但還是不怎麼敢對上她目光,尤其是慍怒時候的江靜白,她有些敗下陣來,說道:“你說吧,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我不爆料,你就不辭職了。”
江靜白偏頭:“肖助理,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