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格萊爾精神病院(1 / 2)

[檢測到宿主已觸發係統BUFF, 是否使用?]

[……使、使用——]

嘈雜的風雨聲中,腦海中039的聲音響起,在藍橋易一愣神的時候,眨眼間, “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 眼前的場景瞬間扭曲。

倒轉、回溯……

當他再次站在俞祁麵前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茫然的。

彼時男人沒有墜下, 他也還好端端地站在房間裡。

一道晝白的閃電劃過, 緊接著,“轟隆——”一聲響起。

藍橋易被驟然響起的聲音震得一顫,轉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時間重置了!

坐在窗框上的男人身形微微搖晃, 似乎下一秒便要向後墜去。

藍橋易心頭一緊,他迅速朝著俞祁奔去, 一言不發,伸手攬住了男人的腰, 在對方反應不過來的時候,一把拉下。

“嘭——”

[痛覺屏蔽已開啟, 痛痛全部飛走~]

039的聲音在這時響起。

藍橋易聽著後背傳來一陣令他牙酸的聲音, 有些恍惚地想到, 那處看起來一定更加駭人了。

身上的男人雖然平日裡看起來清瘦,實際上薄薄的病號服下是堅實有力的腹肌, 藍橋易有些艱難地將其推開,光腳跑到窗邊, 大力且迅速地合上了窗。

做完這一切後,他才徹底放鬆了下來,急促地喘息著。

“……小、小玫瑰。”

他轉過頭去,男人腦袋微垂, 曲起一條腿,長臂耷拉在上麵,聲音有些沙啞低沉。

藍橋易皺了皺眉,看著男人的目光有些擔憂,他想要走過去,且看到對方身形微動。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男人微微抬起頭來,在藍橋易的疑惑中,忽然笑出了聲音。

“俞祁?”

藍橋易險些以為男人被摔傻了。

隻見對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隨意瞥了眼少年身上半濕的衣服和赤著的白皙腳丫,微微皺了皺眉:

“換個衣服去。”

然後走到他的身前,又丟下一句話:

“彆著涼了。”

藍橋易愣愣地看著俞祁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將他一把打橫抱起,一路抱到了洗漱間的台子上,然後又走了出去,不多時進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抱著一疊衣服,還提著一雙拖鞋。

“你在裡麵換。”

等到藍橋易出來的時候,男人已經躺在了床上,察覺到他的動靜,俞祁轉過頭來,床頭燈微微照亮了他的眸子,房間中傳來了男人難掩疲憊的聲音:

“睡吧。”

少年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繞過了男人的床尾,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經曆了方才的驚心動魄,藍橋易原本以為自己會失眠,以至於當他一覺睡到天亮的時候,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

乍一醒來,大腦還有些昏昏沉沉,當他到換衣間的時候,甚至覺得自己頭暈的程度不減反增。

“嘩啦——”一聲,他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立地衣架,上麵懸掛著的衣服搖搖欲墜,藍橋易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接住了正好掉下的大衣。

黑色的大衣一看就是俞祁的,他微鬆了一口氣,便要重新展開幫他掛上去,卻忽然視線一凝,那個掉落在衣架下的……

藍橋易伸手拾了起來,正要將其放回大衣的口袋,卻在無意間瞥到了上麵的字。

“……警官證?”

細白的指尖微顫著打開了手中的證件,映入眼簾的,是彼時剃著寸頭,神情嚴肅,看起來頗為正氣帥氣的俞祁。

“警察正在尋找殺害你父親的凶手,調查範圍包括格萊爾精神病院。”

岑溫綏的話曆曆在目,藍橋易感覺大腦更加昏沉了。

一個是他的主治醫生,一個是自己的室友,兩人卻聯合起來瞞著他?

可是為什麼要對自己有所隱瞞,甚至就連所謂的凶手的照片,也是一個早已死去的人。

他的父親,真的是那個叫顏溫書的人殺死的嗎?

少年顫著手,好幾次,才勉強將警官證放回大衣的內側口袋。

下一秒,他便聽到了身後難掩驚訝的聲音:

“小玫瑰?”

藍橋易伸手扶住旁邊的牆麵,轉過身來,便看到了正朝自己大步走來的男人。

“你……你彆過來。”

藍橋易不知道的是,俞祁眼中的他此時是另一副模樣:

眉眼昳麗的少年此時麵色酡紅,臉頰處分明是不正常的紅暈,一雙烏眸此時氤氳著霧氣,看起來虛弱極了

“你生病了。”

男人不顧對方的阻攔,伸出手臂便將其攔腰抱起,落入手掌中的身子滾燙。

臨出門前,他隨意地瞥了一眼懸掛在角落的大衣,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

當藍橋易嘗到了被男人一口一口地喂到嘴裡的熱粥時,神情還是有些茫然。

他想開口說什麼,卻又被俞祁送到口中的食物給堵在了喉間。

直到被男人用誘哄般的口吻喂完了退燒藥,藍橋易還是沒能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就在男人端著水杯站起身來的時候,他終於抓住機會揪住了對方的衣角。

“你彆、咳咳——彆走。”

俞祁輕歎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地動作微頓,一雙微微狹長的眸專注地看著半靠在床頭的藍橋易。

“你、”因為發燒的原因,少年的聲音聽起來虛弱極了,頭也很疼,但他還是一字一頓努力問道:

“你是不是岑溫綏口中所說的那個警察?”

另一隻平放在身前的白皙手掌無意識地緊攥,麵色蒼白,脆弱漂亮得好似一尊水晶琉璃娃娃般的少年一雙漆黑的眸子清淩淩地看向男人,想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出乎他的意料,聞言,俞祁卻搖了搖頭,他略顯詫異地看著藍橋易,開口道:

“你怎麼會認為,我和岑溫綏有關係?”

接著他又點了點頭,肯定了另一半的猜測:

“我的確是警察,來這裡也是為了一起案子。”

“什麼案子?”

藍橋易下意識地追問道,然後便看到了男人有些無奈的表情。

他心下微涼,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你之前的……”少年微頓,“那些種種,全都是騙我的?!”

他隻是不比他們聰明,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傻,隻要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希望被人所愚弄。

俞祁一愣,下意識地便要拉過他的手,卻被藍橋易微微避開。

看到他這副樣子,男人知道他生氣了。

“玫瑰……”俞祁有些無奈,他的唇角噙著一絲有些苦澀的笑容,就這樣蹲在床邊,看起來頗為難過:

“我沒有騙你,我的精神病是主係統所分配的人設,那些病發時的我,也是真正的我。”

他終於握住了少年軟熱的手,將臉貼了上去,低聲說道:

“我想保護你,這一點從未變過。”

然後在藍橋易神情怔忪的時候,在他的手心上,印了一個有些溫涼的吻。

“你發燒了,意識有些不清醒,好好休息吧。”

……

當藍橋易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睡了一覺,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好了很多,環顧了一圈後,俞祁意料之中的並不在病房內。

即使仍然有些頭暈,藍橋易也沒有選擇繼續待在病房中。

扮演副本和他所通關的上一個副本不一樣,隊友們的不同身份決定了他們大多會選擇單獨行動。

他想起自己的個人任務,不禁又有些茫然。

“豪門凶殺案”,聽起來像是送到自己手中的任務,畢竟還有什麼是比當事人更能接近凶殺案的真相呢?

隻是……他是個沒有事發記憶的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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