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無歡強忍心中遺憾,悄悄看了眼旁邊的宋清時,怕他發現自己心思歹毒,擅長算計的真麵目不喜,於是重新披好溫柔良善的羊皮,乖巧地繼續吃冰。
隔壁兩個散修的話題開始發散,竟是波及到了藥王穀:
“都說藥王仙尊是佛門以外最清心寡欲的老祖,沒想到是個傻子。”
“藥王穀的老房子著火,燒得快啊。”
“……”
宋清時疑惑地看越無歡,他不記得藥王穀有火災。
越無歡不願這些汙言穢語碰他的耳朵,起身想走:“尊主,我不想呆在這裡。”
宋清時遲疑著起身結賬。
卻聽那劍修笑道:“誰不知道無歡公子容貌傾國,媚骨天成,把藥王仙尊迷得暈頭轉向?”
魔修也跟著邪笑:“隻要進了金鳳山莊,誰沒玩過那浪貨?再美也是被金莊主玩爛的東西,宋仙尊深居簡出,不知道這些,把這浪貨收回去做禁臠,寶貝得很,我見那無歡公子的床笫功夫有獨到之處,能迷得男人丟了魂,宋仙尊沒嘗過這些滋味,欲罷不能。”
“哈哈哈,真想親眼看看……”
宋清時聽得臉都青了,隻恨沒早走,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無歡,猜不到幕籬下的臉色。想了想,覺得不能逃,必須做點大老爺們該做的事情,於是卷了卷法衣袖子,給越無歡找場子去了。
越無歡拉不住,隻能隨他去了。
宋清時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兩人麵前,按捺住社恐緊張,重重敲了一下桌子,心裡不停組織罵人的話語。
那劍修和魔修抬起頭來,看見是個白衣勝雪的小美人,局促不安地站在麵前,明明很緊張卻要故作鎮定,看了他們一眼又一眼,粉色雙唇欲言欲止,似有千言萬語在其中。
這是什麼情況?
該不是看上他們俊俏,要自薦枕席吧?
宋清時磕磕絆絆道:“我,我……”他發現自己真的很不會罵人,該罵什麼比較凶?
修仙之人大多玩起來葷素不忌,不太在意男女。劍修魔修越看越看越歡喜,覺得美人清純得彆有滋味,趕緊勸道:“你彆急,慢慢說,哥哥等你。”
“好,不急,”宋清時深呼吸,冷靜心情,正色問,“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劍修笑著想去摸他的手:“不知道,敢問美人芳名?”
宋清時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手腕,大聲道:“藥王穀,宋清時。”
劍修的表情呆滯了。
宋清時的掌心漸漸用力,認真:“就是你們剛剛說的那個房子著火的傻子。”
劍修手腕被捏斷。
魔修意識到不妙,轉身要逃。
宋清時數根毒針射出,兩人身上冒起各種古怪的疹子,又痛又癢,泣淚橫流,恨不得將身上的皮都剝下來。他們想尖叫,可是一顆丹藥送進了嘴裡,喉嚨嘶啞,再也發不出聲音。
“詆毀藥王穀,罰痛癢七日,出言不遜,罰禁言十年!”
宋清時冷冷做出判決後,丟下兩個滿地打滾的齷齪貨,回到了越無歡身邊,自覺男人味十足,表現很好,想求表揚。
越無歡瞬間就意識到那兩個男人對宋清時起了什麼不堪念頭,無法容忍,他失控地一把抓過宋清時碰過劍修的手,拖去井水邊,用消毒藥皂不停清洗:“你不要碰那種臟東西,不乾淨……”
宋清時被洗得莫名其妙。
越無歡替他洗乾淨手,終於意識到自己失態。他想了想,撩起皂紗,露出溫柔的笑容:“待會我們要吃天香樓的手抓羊肉,你的手碰了毒藥,又碰了人,洗乾淨比較安全。”
宋清時秒懂。
原來越無歡也被他帶著染上了醫學生的小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