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傾城妖孽(1 / 2)

安龍死皮賴臉地纏著宋清時聊了一晚上蠱蟲和藥理學,期間故意惹怒宋清時五次,挨了五次罵,又順了五次毛。說來也怪,平日裡誰若敢罵他半句,他能把對方的頭給活活擰下來,偏偏就是在宋清時麵前賤得慌,每次看他被自己氣成個河豚,搜腸刮肚找詞指責,偏偏毫無殺傷力,說話軟綿綿的,翻來覆去隻有“無恥”“混蛋”“可惡”幾句,心裡就樂得找不著北。

他早就知道藥王仙尊看著乖僻高冷,實則脾氣好,隻要看準底線,頂天就是被火燒,皮糙肉厚的安龍對此表示毫無畏懼,反正藥王穀什麼傷藥都有,他還帶了治療和解毒的蠱蟲,再怎麼作也死不了,若是傷重了正好賴下來,享受宋清時高超的醫療技術和護理照顧,美得很。

今天,宋清時被阿拉斯加折騰得受不了,心累,書都懶得看,直接回去休息了。

安龍愉快地哼著歌兒,回靜心彆院繼續喝酒。

忽然,他察覺彆院內有些怪異,神念轉了轉,發現伺候的藥仆都不見了,房間裡坐著個人,他立刻明白了來者身份。

“哈,小家夥居然敢主動找上門?膽子可不小。”

安龍雖說對越無歡的身份有些猜疑,但也沒把在他手裡翻不出天的練氣修士放在眼裡,他吹了聲口哨,大大咧咧地推開房門,隨口羞辱道,“你來做什麼?該不會看上本尊英俊雄偉,也要來自薦枕席吧?”

越無歡慵慵懶懶地斜坐在窗前貴妃榻上,似乎在賞著窗外月色。他沒有束發,順滑的青絲隨意灑在榻上,仿佛在邀人隨意賞玩。腳上穿的是雙木屐,圓潤好看的腳趾在嚴嚴實實的衣袍裡探出頭來,勾著木屐,一晃一晃。

他聽見開門聲,緩緩回頭笑了笑。

豔麗的淚痣落在高貴的鳳眼下,組成讓人挪不開視線的美。

安龍看清眼前景色,不由愣了一下。

越無歡緩緩坐直了身子,讓月光照清完美無瑕的臉,姿態聖潔如仙人,聲音卻帶著說不清的墮落色彩:“仙尊……不是想看無歡的真麵目嗎?無歡不敢違抗,自然要來讓仙尊看得仔仔細細,不敢隱瞞半分。”

安龍喉嚨有點緊,他怕人誤會,迅速合上門,低聲質問:“什麼意思?”

越無歡嘲弄地笑了笑,他起身,伸出舌頭轉了圈,舔濕了朱唇,然後用修長而靈巧的手指輕輕挑開了腰間的玉帶,樸素的青袍無聲無息地落下,裡麵竟是件紅色冰綢做的裡衣,冰綢如水,流淌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勾勒出最誘人的線條。腰間隻係著一根細細的金繩,隨隨便便打了個鬆散活結,似乎碰一碰便會散開。

聖潔外衣褪去,露出**的真麵目。

他動了動身子,慢慢走來,冰綢便朝肩處滑去,半落不落,露出一截勾人的鎖骨,讓人有想往下看去的衝動。雙腿在衣擺間若隱若現,形狀集儘天下間的完美,無法挑出半點瑕疵。他渴求道:“原來仙尊也在等無歡自薦枕席嗎?”

安龍慌得毛都要炸了,拒絕:“彆,彆過來,我不喜歡你這種男人!我,我其實喜歡女人!”

“仙尊沒嘗過男人的滋味,怎知道不喜歡?”越無歡一步步逼近,手指碰上他的胸膛,緩緩滑下,眼裡是濃濃的**,嘴裡說著毫無廉恥的話語,“男人更知道怎樣讓男人舒服,仙尊既是風流中人,閱覽百花,更該試試其中妙處,無歡會很多花式,定能服侍仙尊儘興……”

安龍無法辯駁,被逼得麵紅耳赤,連連後退,最後竟跌落在太師椅上。

越無歡掃了眼他的下身,笑著舔了舔唇,曖昧道:“久聞西林蠱王雄偉壯觀,體力超群,無歡向往已久,今日一見,真是不負盛名……”

他的眼神,手指,身體,聲音每一寸都在撩起星星點點的火苗,幾可燎原。

他掌控了所有的節奏,如同惡魔要把看上的祭品拖進**深淵。

安龍以前也遇過很多花樓女子,或欲擒故縱,或撒嬌賣癡,或潑辣大膽,什麼樣的都有,他也通過信息和圖冊勾勒過越無歡的形象,以為不過是個仗著美貌,有幾分手腕的妖精。卻沒想過金鳳山莊為**而精心養育的魔物,綻放起來竟是這般可怕,幾乎擊垮了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

喜歡男人也好,女人也罷,統統不重要。

心有所屬又如何?

當理智陷入這張用傾國傾城的誘惑織成的蛛網,就成了拚命掙紮的飛蛾。

越無歡緩緩在旁邊的桌子上坐下,將安龍的僵硬手指拉過來,放在自己腰間最後那根遮掩風景的金繩上,輕聲低吟道:“仙尊,你可要好好檢查無歡的真麵目,每一處都不要放過。”

安龍終於尋回了些許理智,狠狠甩開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幾隻劇毒的蠱蟲湧出,他威脅著問,“你是在找死!”

“好,”越無歡聽見“死”字突然興奮起來,他微微俯身,挺直了腰,眼裡帶著滾燙的渴望,居高臨下,命令眼前暴躁的男人,“弄死我!”

安龍腦子裡的弦,“啪”的一聲斷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把這妖孽連衣服打包丟出大門,然後發現自己的耳朵燙得厲害。

“嗤,”越無歡失望地從地上爬起來,整整衣服,眼裡的**消失不見,他慢條斯理地敲敲門,見裡麵沒有反應,溫柔勸道,“仙尊彆生氣,我也是和你開玩笑的。”

門內傳來一聲惱羞成怒的咆哮:“滾!你就不能像個男人嗎?!”

越無歡愣了一下,忍不住笑了。

男人?

他的父親和兄長都是身材高大的勇士,他如果不出意外,也該是個高大俊美的男子。

很小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喜歡男人,曾經憧憬過很多美好的未來,他要做像墨淵那樣厲害劍修,心無旁騖地修行,直到遇到一個可愛的少年,他的脾氣應該是軟軟的,呆呆的,容易認真,專注時的樣子特彆迷人。他要傾儘所有去追求他,纏著他,為他彈琴,為他舞劍,為他做儘天下所有傻事,以搏一笑,直到他答應成為自己的道侶。

比翼鳥,一生一世一雙,至死不離。

他會好好愛他一輩子,寵他一輩子……

如今,這已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了。

他身體被禁錮成柔弱的少年模樣,再也無法長大,他失去了喜歡人的權利,被強迫著學會陪客,一次又一次地剝奪男人的尊嚴,直到麻木,承認自己隻是個玩物為止。

現在,他還能拿什麼去做個男人,用什麼去追求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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