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時依依不舍地把紫花露送給安龍。
安龍瞬間就懂了,問道:“你又要趕我走了?”
宋清時忍住肉痛,認真道:“我要把重點放在無歡的病上,沒空陪你玩了。”
安龍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起來,揚了揚手中紫花露:“既然你連寶貝都拿出來送我了,誠意挺足,我便收下了。”
皓龍發現不對,瘋狂纏上宋清時手腳,表示拒絕,堅決不走!
安龍趁機彎腰靠近他耳邊,委屈兮兮地問:“我浪費了那麼多天,沒談成合作,你是不是該給點補償?”
宋清時有點茫然,藥王穀的房子還塌著沒錢修呢,要什麼補償?
安龍猛地一把將他扯進懷裡,緊緊鎖住,就像猛獸泄憤般地狠狠咬了口獵物的脖子。
護身靈力抵不過煉體猛獸的鋼牙鐵齒,直接被撕破,咬出了血痕。
宋清時痛得毛都炸了,迅速運起丹火抵抗。
安龍感到唇邊傳來火燎般的燙意,才不情不願地收口,舔舔唇邊的血絲,滿意道:“味道和我想的一樣好。”
這條阿拉斯加就不值得心軟!
宋清時果斷地把他一腳踢出了大門!
回頭看見皓龍還纏在自己腰上,晃著腦袋,得意洋洋地向主人告彆,待發現宋清時看向自己目光不善,趕緊滑下來想留進草叢藏起來,賴著不走。宋清時哪裡能放過它?一把抓住尾巴,扯出來一並丟出大門,然後氣呼呼地去給脖子上的傷口消毒。
藥王穀的大門瞬間關閉,迷霧毒陣散開,顯出道路。
皓龍委屈極了,趴地上打滾不肯走,滿眼都是對負心人的控訴。
“你就是學不乖,”安龍一把將它扯起,邊走邊教訓這條蠢蛇,“就算小清時當年救了你又怎樣?就算他曾對你溫柔體貼,放在心窩裡照顧又怎樣?病好了你就該走了,就算打滾耍賴都沒用,他已經不要你了,被拒絕那麼多次還不明白嗎?”
皓龍委委屈屈地爬上主人的肩膀,蜷縮成一團,不動了。
它和宋清時相遇的時候,還是秘境裡一條沒用的小蛇,天天被大妖獸往死裡欺負。宋清時救了被毒火燒傷的它,不嫌棄醜陋,每天給它換藥,把它放在心窩旁取暖,甚至為了保護它放棄了原定要采的珍貴靈藥,眼裡心裡全是它……
它以為自己是特殊的,想成為宋清時的靈寵,卻沒想到傷好後就被送給了安龍。它以為是自己不夠強,配不上那個人,所以拚命修煉,變成赫赫有名的凶獸,然後搖頭擺尾,放棄尊嚴,苦苦乞憐,可還是沒有留在宋清時身邊的機會。
“你不是特殊的,”安龍輕輕拍著皓龍的身體,說著安慰的話,卻不知道在勸解誰,“沒有人會是特殊的,治病的時候他有多溫柔,治好後他就有多殘忍,從來沒有人可以永遠留在他身邊。”
這個看似有情的人,有天底下最無情的心。
五百年前他便知道了什麼是錐心刻骨的絕望,什麼是半分希望都沒有的黑暗。
安龍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聲裡滿滿都是自嘲,他回首看了看在毒霧中漸漸消失的藥王穀,自言自語道:
“小清時是越來越可愛了,可惜啊……”
“不知美人發現真相時,會是什麼模樣。”
“想必臉色好看得緊吧?”
他用力拍拍皓龍的腦袋,恢複了凶神惡煞的模樣:
“小弟,彆難過了,咱們去做點有趣的事吧。”
“我忽然想起有個人要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