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理解宋清時的心情,鳳君這樣的絕色美人投懷送抱,是個男人都頂不住。然而……鳳君不是女的,是不滅之巔的恐怖魔王,即將飛升的存在,力量該有多強?還有哪些恐怖的藤蔓,宋清時這塊地被耕完,怕是要廢了吧?
眼睜睜看著朋友有難,卻不敢相救,算什麼英雄好漢?
宋錦城躲去角落,麵對牆壁,閉上眼睛,不看了……
宋清時和鳳君討論了一會汙穢之魔的問題,然後發現宋錦城悶悶不樂地蹲在角落畫圈圈,嘴巴裡還念念叨叨不知道說什麼朋友義氣之類,以為他心裡憂慮天武門的朋友,便走過去安慰:“你朋友沒事的,彆太擔心,回去我幫你向越先生求情,讓他罰得輕一些。”
宋錦城回頭,看了看他真誠善良的眼睛,再想了想他未來的遭遇,越發覺得對不起朋友,愧疚自責,最終狠狠心,掏出芥子袋裡的一個小瓷盒,塞到了宋清時手裡,沉重道:“我在藥房給你買的,兄弟隻能幫到這裡了。”
宋清時茫然地打開瓷盒,發現是盒滑膩膩的香脂,桂花味,裡麵添加了消炎鎮痛的藥物,感覺不太像普通傷藥。他謹慎地思考了一下,問:“這個藥是用在哪裡的?”
宋錦城拍了拍他的肩膀,傷感道:“你到時候送給鳳君,他會喜歡的。”
宋清時雖然沒用過這種藥,但醫藥知識豐富,什麼類型都研究過,想了一會便懂了,他悄悄看了眼溫柔又漂亮的鳳君,感覺宋錦城把自己當好色之徒了,但又不太好辯解自己不粗魯。
鳳君已經是男朋友了,兩人以結道侶為目的交往,有些東西,準備好就會自然發生的。
他學醫多年,研究過各種生理結構和生理現象,不會談性色變,想了想,便大大方方地把瓷盒收起來,告訴宋錦城:“你不需要給我買這些,我要用的時候會自己調配。”
宋錦城目瞪口呆。
鳳君什麼都聽到了。
他思考片刻,裝作沒聽到。
……
傍晚時分,法船降臨天武門附近。
宋清時看看宋錦城,想問他怎麼通報,結果那小子神秘兮兮地帶著大家繞了兩圈,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檢查了一下草叢裡沒有狗洞,便卷起袖子,開始爬牆。
他臉都黑了,拉住問:“你在乾什麼?”
“阿鈺的爹說過,見我一次便打一次,”宋錦城嚴肅道,“你們放心,我有天武門的地圖,知道弟子房間在哪裡。待我摸進去,找個角落藏好,學三聲烏鴉叫,阿鈺便會知道我來了。”
宇文鈺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劍修,十八歲便結了金丹,天武門視他為希望,傾儘全力培養,他也不負眾望,恪守規矩,勤修苦練,從來不用長輩操心。
然而,藥王穀養了半年病,宋錦城便把他帶壞了!不但教他翻牆逃學,調戲少女,打架鬨事,胡作非為,還帶著他偷偷喝酒,酒後荒唐,場麵難堪……最後天武門門主來了,倆人一起挨鞭子,每人五十,宇文鈺護著宋錦城,試圖替他攬過罪行,倆人又因為頂嘴多挨了三十鞭。
宋清時真心誠意道:“我也想打你。”
“阿鈺很可憐的,”宋錦城嘴硬道,“他爹把整個門派的未來都壓在他身上了,阿鈺沒有童年,也沒有好朋友,他從三歲起,每天都在修煉,犯錯便會挨鞭子。明明是同齡人,說話老氣橫秋,事事都要講規矩,沒人願意靠近他。我受不了他那身學究毛病,騙了他出去玩,他嘴裡說著不要不要,後來玩得比我還開心……”
學霸被學渣帶壞,不愛學習。
宋清時能理解天武門門主不準宋錦城靠近兒子的心情,他學習道心很堅定,都被宋錦城誘惑著,通宵達旦地看了好多天話本,若不是傷重不方便,可能還會被拖去花樓看表演……說是有個公孫娘子,琵琶極好,一曲相思,繞梁三日,聽者淚下。
他喜歡音樂,想聽,但是怕鳳君生氣,不敢……
宋清時有點愁,他沒有身份,也沒有拜帖,不好進門。就算進了門,他也不會撒謊,怎麼向天武門門主解釋自己要見他兒子的理由呢?怕是剛提起“宋錦城”三個字,便會被打出門去。
鳳君提示:“我在你芥子袋裡,看到了一塊令牌,你試試。”
宋清時記得這塊令牌是取錢的,應該和銀行卡差不多吧?
他想不出彆的辦法,嘗試敲開大門,拿出鳳凰令牌給門人看,沒想到門人被嚇到了,連滾帶爬地跑回去通報。天空中掠過紅色的鳥兒,不消片刻,天武門門主親自前來迎接,態度極其恭敬,將他們迎入正廳,請坐上席,靈茶仙果擺滿桌。
這好像是貴客待遇?太隆重了……
宋清時受寵若驚,小心翼翼地問鳳君:“他是不是欠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