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是句極其認真的宣告, 在場的三位成年人傾向於這是元新歌為數不多能展現出來的少年氣。他或許因今日順利逼問出了幕後主使而氣風,也或許是少有的叛逆令他獲得了自由帶來的難能可貴的快樂,因此他將xanx的名字與那個詞語並列放在了一起。
——首領。
元新歌說輔佐xanx成為一位優秀的首領, 可他明知道是否能成為彭格列十目並非完全由人決定,真正賦予曆首領權力與力量的從來都是彭格列指環。
若xanx身體中流淌屬於彭格列的血脈,無論他此時距離首領之位還多麼遙遠, tioteo總歸會拿出最大限度的耐教導他,傾囊相授,用全期待澆灌這棵的確具有極強可塑性的幼樹。
或還有另一種可能:如果元新歌願擺正態與他們一同直麵此次的事故,tioteo雖然不能保證絕對使一切都朝元新歌所期待的方向展,也一定不會讓事情陷入最糟糕的境地, 像此時一樣, 元新歌站在他的對立麵, 原本能夠親密無間的父子變得仿佛仇人。
在保證不損害家族集體利益的情況下, tioteo永遠會在擺在麵前的幾個選項中選擇能令兩個孩子感到輕鬆快樂的那個。但元新歌和他不是一類人, 少年並未將他真正視作父親,先前的一切都是夢中虛幻的泡影,父子情深不過是tioteo的一廂情願。
因此即使早從tioteo口中得知了真相, 元新歌依然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看上去相當堅決, 並且對此事具有極強烈的信, 即使xanx在大眾中的印象還止步於彭格列九目暴怒無常又目中無人的養子,元新歌依然毫不動搖。
“xanx做不了彭格列首領。”在短暫的震驚之後, tioteo外地能夠迅速地抑製住頭翻湧的無數情感,僅憑理智找回了平日中的冷靜。
元新歌輕快地點頭,他的表情沒麼變化,因此tioteo便明白了他其實並不需提醒的事實。與動作相匹配的是語氣的高昂, 元新歌接宣布道:“十目也好,瓦利安也好,門外顧問也好,如果彭格列無法給xanx留下一個合適的位置,會帶他脫離家族。”
“為麼一定是他呢?”不知是試探還是真,tioteo如此說道,“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你似乎比他加優秀一些。你身夠強,也足夠聰明,如果真的想把持家族權力,一直隱藏下去,然後扶持一個擁有大空屬性火焰的傀儡首領,想必不是難事。”
“對爭權奪勢沒麼興趣,也不想像之前一樣繼續每日演戲,”元新歌眼底劃過一絲狡黠,使他清俊的東方麵孔格外靈活起來,“既然和彭格列九目合不來,自然與新的目標打好係。”
選擇xanx的理由看似還有許多:兩人從便是兄弟,多少能算知根知底;元新歌今日在養兄麵前展現了不一樣的一麵,xanx性格中的慕強因子會使他認可元新歌的實力;xanx身世特殊,元新歌道出真相後能夠利用這點促使他站在彭格列的對立麵,直至打造出他們所想的理想家族。
但沒人知道元新歌隻能選擇xanx。
“知道了,”tioteo不置可否地點頭,然後問道,“你打算如何做?又是以何種身份去做?xanx是否願從你的安排、是否想接受你的輔佐、是否能夠順利脫離彭格列家族——你曾周密地考慮過全問題嗎?”
老一次性提出的問題太多,若是依次回答便未免顯得缺乏氣勢,於是元新歌避重輕,回應了另一個幾乎完全消失在tioteo記憶中的問句:“不是隻會空談,對的能力毫無了解的是您,為了證明真實性,現在大概是時候告訴您了,於那時在中留下痕跡的
東西到底是麼。”
tioteo微微一愣,他一時沒能從兩人曾進行的任何對話中捕捉到相字句,不過好在元新歌沒留下餘裕使他接話,那少年將右抬在胸前,虛虛比了一個食指略微蜷縮的勢,為接下來將給出的答案做出提示。
“是槍哦。”
“握那把槍,有一定能力反抗沒有衝出衣櫃守護父母,因為從被朝殺方向教養的孩子通常不會以卵擊石,即使受到傷害的是他所謂的主人。”元新歌笑說道,他假裝扣動扳機,神態輕鬆,“如果當時找到的不是您,結果或許會有些變化,至少有把握殺死打開衣櫃門的那一人,這是五歲的能做到的事情。”
短短兩句話中透露了太多秘密,使tioteo腦內塵封的記憶重新浮上水麵。tioteo中閃過無數念頭,最終定格在肯定的答案上:雖然沒有其他加具有說服力的證據,但他實際上已經信了大半。
如果元新歌所言為虛,那麼沒有好的理由解釋他們所判定為“異常”的一切了:過於早熟從而做出的長遠謀劃與騙過所有人的精湛演技,極其強大的理素質與經過無數次訓練才能練的模式化殺人法,不能被輕易揣摩的內活動與對他人思想的準確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