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所謂的席位挑戰賽,元新歌終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迫。他當然不認為原本的自己是為了成為護廷十三隊的總隊長才向山本元柳斎重國提出這個請求,說不定兩人早已達成什麼協議,此舉也有一定有其深意。
但此時最重要的事情卻並非探究這場對戰的背後含義,而是作為入隊第一年便向隊長發起挑戰的天才四席,元新歌必須展現出至少比隊長與副隊長級以外的死神都要強大的力量,否則或許會引起大麻煩。
即使旁觀者隻有各位隊長,但一旦消息泄露,如果每個剛從真央靈術院畢業的新人都懷揣著“可以隨意挑戰隊長碰運氣或刷存在”的目的在席位挑戰那日與諸位隊長進行一整天的車輪戰,元新歌一定會變成整個護廷十三隊的罪人。
所以他必須用實際表現使眾人明白:即使他的實力與山本元柳斎重國有著巨大差距,也一定是強於尋常隊員,如此才能獲得向隊長發起越級挑戰的機會。
……不過,說是什麼“越級挑戰”,看上去更像是一番隊提供給大家的一場表演秀。
元新歌皺著眉望向訓練場上由舍棄詠唱的破道之三十二·黃火閃造成的極輕痕跡,真心感到相當為難。
身體內靈力的運行受到靈魂的影響,元新歌固然擁有同樣充沛的靈力,此時卻既不能使靈力流暢地轉化成鬼道被釋放,也不能操縱斬魄刀製造無縫施術的可能性,顯然比原先的自己弱小得多。
他站在原地仔細思考了一會兒,有一番隊的普通隊員來到訓練場門前叫他,稱副隊長讓他歸隊以後儘快恢複工作狀態,如果已經準備好的話,就到辦公室去領取任務。
此時光從腦海中過多糾結顯然沒什麼益處,元新歌跟著那位隊員一同前往辦公室,發現房間裡隻有一人在資料櫃前站立,看上去像是在一直等著他,這使他不禁慶幸自己沒有偷懶的打算,接到指示便立刻趕了過來。
那人在他問好後轉過身,是元新歌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與他搭話的八字胡男人,元新歌已經知道他是一番隊的副隊長雀部長次郎,應對時便也能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雀部長次郎叫他過來整理接下來要為各番隊分發下去的會議綱要,雖然有些瑣碎,但總歸不是什麼複雜的工作。在將大概要求敘述一遍以後,男人轉到一旁去完成自己的工作,留元新歌一人站在資料櫃前繞著十三堆文件轉。
一人不是多話的性格,一人因為記憶缺失沒有貿然開口,加上手頭的工作量並不算少,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元新歌有時甚至會恍惚感到自己像是正獨自待在一間空房子裡。
終於,在雀部長次郎捏起細柄茶杯暫做休息時,元新歌主動發起了兩人之間的第一個話題:“副隊長,其實我有一個關於斬魄刀的問題。”
“說說看。”雀部長次郎應道,他沒有抬眸,目光依然放在桌麵的文件上,卻能從他略微放鬆下來的身體姿態中看出他已經做好了將注意力放在接下來會聽到的問題之上的準備。
元新歌實則有預料到他會給出如此爽快的應答,但因為他本身心裡還在權衡是否要說出這句話,在開口前還是短暫猶豫了一瞬。
“……隻有真央靈術院的在院生才能得到全新的淺打嗎?”元新歌想到這樣的說法似乎還不足以讓雀部長次郎領會自己的真實意圖,於是頓了頓,進行了更加明確且直截了當的詢問,“我是說,如果我還想要一把淺打呢?”
斬魄刀一定是獨一無二的,這是所有經曆過係統學習的死神都會掌握的基礎知識。
死神與淺打朝夕相處,創造出一把獨一無二的斬魄刀,在知曉的過程中了解到與自己的命運相連接的斬魄刀的名字,再通過呼喚刀的名字進行力量的解放——這是從斬魄刀這一概念誕生以來便毋庸置疑的事實。
與現世的普通刀具不同,斬魄刀擁有自己的性格、意識、靈魂,對於持有者來說已經算不上完全意義的武器,刀的存在更類似於夥伴、戰友、甚至自己的半身,是旁物所不能替代的重要存在。
元新歌帶著一把名為“蹣跚雲”的斬魄刀入隊,隻在畢業考試時將刀帶在身邊,其餘時刻皆放在識海之中,因此他人無法光憑外表判斷蹣跚雲的狀態,也更有利於擾亂敵方的判斷。
但既然他會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此時的情況顯然不太尋常。
雀部長次郎知道這位年輕的四席是那種慣常將所見所想悶在心裡自己思考的性子,原先便曾在隊長麵前語出驚人,隨後便因為想著要研究出全新的鬼道而破壞了自己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