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送我到四番隊接受救治,我應該是虛化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元新歌的表情完全說明了他此時的震驚程度,他似乎想要辯駁,但很快也因藍染惣右介的認真開始質疑自己的認知,“而且我現在的確還活著……我還活著嗎?”
藍染惣右介眼中流露出些許沉痛,他說道:“我不知道……我看見你已經消散成靈子,知道事情無法挽回,就想要趕回瀞靈廷去彙報情況,但護廷十三隊中山本元柳斎重國一人獨大,我又無法說明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戰場,就想著使用我斬魄刀的能力,偽造出你還活著的假象,操縱你提供一些證言。”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屍魂界即將大變,我們難以抗衡,但如果不儘力去做,未來也無法獨善其身。”藍染惣右介見元新歌表情中有信任與認可,便繼續說道,“我之前說我的斬魄刀能力是借流水與霧氣的亂反射擾亂敵人,這自然可以使他人自相殘殺,但的確也有其他用法。”
藍染惣右介進一步解釋道:“對於我來說,鏡花水月的始解能力是麵鏡子,卍解能力則是塊屏幕,前者隻能反射,後者則可以放映。憑借這個能力,即使你已經並不存在,我也可以令他人仿佛看到你就站在他們麵前。”
“你的卍解還可以模仿靈壓和斬魄刀的能力嗎?不對,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你所說的‘操控’。”元新歌跟著他的思路思考,追問道,“我有自己的意識,這又是怎麼回事?”
藍染惣右介停頓一瞬,他長歎,表示:“這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自你有記憶以來,我在四番隊第一次見你時提到了‘催眠’一詞,你應該還記得吧,”藍染惣右介試圖借圓起之前的疏漏,“這就是我對我卍解能力的理解,鏡花水月隻能影響人的意識,創造出的存在也都是幻影,但你已經變成了真實存在的魂魄——我想,這會不會與蹣跚雲的能力有什麼關係?”
他隻字未提與崩玉有關的內容,隻說可能是蹣跚雲自動調動大量靈力時為他重新構築了由靈子組成的身體,也有可能是元新歌在戰鬥時無意中覺醒了卍解能力,從而製造了這樣匪夷所思的效果。
最終他總結道:“但無論如何,你現在與活著並無區彆……我起初不敢相信,怕你像停留在現世不肯離開的魂魄一般,實際上是執念作祟,就希望你能儘早認清事實。但現在看來,我願意當作你從未死亡,你就是還活著沒錯。”
“至於其中原因,可能還需要你與蹣跚雲進一步探討。”藍染惣右介眉頭緊皺,他勉強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不希望元新歌為自己此時的狀態擔憂,“我和你又相處了這麼久都沒有再提起這件事的想法,實在是心存僥幸,還以為隻要不戳破和平的假象,我們就能過上與之前無事發生時相同的日子。”
元新歌抿緊雙唇,他沉默下來,猛然接受太多信息的後果就是難以在第一時間給藍染惣右介諒解與寬慰,藍染惣右介也理解他此刻的怔愣,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起身去了窗前,顯然心底也相當煩亂。
——沒想到這段即興發揮是如此深情而周密。
元新歌幾乎要為藍染惣右介的表演鼓起掌來。
山本元柳斎重國將他當作普通隊員對待,是因為對方希望他能做出屬於自己的選擇,因此並未將原本對元新歌的情感強加到他身上。這個轉變居然給了藍染惣右介這麼大的發揮空間,直接將護廷十三隊的總隊長編排成了虛化事件的幕後主使,還順便在敘述中強化了他與元新歌的友誼,側麵表明他不會騙人。
看來藍染惣右介真的認為元新歌這張白紙上的顏色全部是他親手塗抹的結果,元新歌感到稍微有些好笑。作為穿管局的員工,元新歌一向隻會養成任務世界中的某人,在有清醒意識的情況下,被養成倒還是第一次,感覺頗為奇妙,但算不上一件壞事。
藍染惣右介的自信會給他提供可乘之機,對方說的的確不是真話,卻是詢問他是否想要入夥的邀請,作為回報,元新歌決定再給藍染惣右介遞句話。
“必須阻止山本隊長,屍魂界與虛圈的千年平衡一定不能被這樣隨意破壞。”元新歌終於說出了聽過全部事情經過後的第一句話,他打破了長久的沉默,“屍魂界基本算是被山本隊長統治,我們人微言輕,想要扳倒他,顯然是個不太現實的想法。”
“而既然那些隊長都已經虛化……”元新歌抬起頭,他望著藍染惣右介窗邊的背影,毅然說道:“你認為從虛圈入手,會不會更有希望?”
“虛圈?”藍染惣右介猛地回頭,他重複一遍,“你是說,代表虛圈去反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