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昏倒,絕對是後宮中一件轟動的事,就連太後都驚動了。
隻是太後常年禮佛,並不插手宮中事物,聽到這事,也就是微微一愣,就不再管了。
除非是哪個嬪妃懷孕了,要不然太後連長樂宮的門,都不會出。
張淑妃不僅派人去請太醫,她同時還派人去甘泉宮,將賢妃昏倒的事稟告給景泰帝。
隻不過她並不知道,景泰帝現在還在小黑身上,張淑妃派去的人根本見不到景泰帝,王立恩也不可能讓那人進去。
一直到酉時初,景泰帝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王立恩才進來,小聲稟報道:“陛下,剛才淑妃娘娘身邊的翠芹來報,說賢妃娘娘暈倒了。”
其實翠芹的原話是“毓貴人和賢妃娘娘起爭執,把賢妃娘娘氣昏了”。
可王立恩是個人精,他很清楚景泰帝有多重視楚瑤筠,除非景泰帝主動問及原因,要不然他絕對不會主動說楚瑤筠的一句壞話。
而景泰帝作為整個事件的見證人,他根本不需要向王立恩了解情況。
景泰帝隻是點點頭,說道:“朕知道了,不過朕政務繁忙,沒時間親自去探望賢妃,你去朕的私庫取一些藥材給賢妃送去,讓太醫好好為賢妃診斷。”
“是,奴才遵旨。”
王立恩低著頭,嘴角勾起,他賭對了,景泰帝對賢妃的不重視注定了毓貴人不會有太大的事。
而此時禦花園中,太醫已經到了,因為賢妃是正一品,太醫院院判韓寺以及兩位院使都趕了過來。
仔細為賢妃診斷後,韓寺恭敬道:“回稟淑妃娘娘,賢妃娘娘乃是氣急攻心,心火突起,這才暈了過去,並無大礙,好生休養即可。”
張淑妃聞言,眉頭微皺,問道:“賢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清醒,不需要開副藥讓賢妃服用嗎?”
韓寺搖頭,“是藥三分毒,賢妃娘娘並不需要服藥,過一會兒自然就會清醒。”
既然韓寺這麼說,張淑妃隻得點頭,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這時,派去通知景泰帝的翠芹剛剛回來,張淑妃見隻有她一個人,不由得問道:“怎麼樣,見到皇上了嗎?”
翠芹搖頭,“王公公說,皇上正在休息,不允許任何人打擾,奴婢等了一會兒,皇上一直未醒,奴婢怕您著急,讓王公公代為轉達後,便趕忙回來複命。”
張淑妃點頭,既然景泰帝在休息,那她自然不可能打擾他。
看了眾嬪妃一眼,張淑妃揚聲道:“現在賢妃昏迷,相信你們都沒有心情再繼續賞花了,此次賞花宴暫時結束,等以後有時間重新補過,你們可以離開了。”
“是,臣妾告退。”
其實眾嬪妃並不想走,她們還想看看後續發展呢,隻是張淑妃明著趕她們走,她們也不好推辭。
不過,或許上天聽到了她們的祈禱,在眾嬪妃正要離開時,王立恩到了。
王立恩身為景泰帝身邊的第一太監,身份尊崇,哪怕是張淑妃,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一看到王立恩,張淑妃笑道:“不知道王公公此行所為何事?”
王立恩先是飛快地向張淑妃行禮,然後說道:“皇上已經知道了賢妃娘娘的事,心中甚是憂慮,特意讓奴才給賢妃娘娘送來上等的藥材,不知道賢妃娘娘現在如何,奴才還要回去向皇上彙報。”
聽到這話,眾嬪妃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楚瑤筠更是差點笑出來。
誰都知道王立恩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景泰帝要真是擔心賢妃,怎麼可能不親自過來,王立恩不過是在說好聽的話罷了。
眾嬪妃不禁想起楚瑤筠剛才的話,暗道,難不成賢妃真的是年老色衰,讓皇上厭惡了,要不然怎麼會連看都不來看一眼呢?
在座的眾人都不是傻子,張淑妃同樣知道王立恩才說瞎話,可她不僅不能拆穿,還要一臉欣喜道:“有勞王公公了,本宮會將皇上的關心告訴賢妃的,還請公公回稟皇上,賢妃並無大礙,休養幾天便可恢複。”
王立恩點點頭,眯著眼睛笑道:“那就麻煩淑妃娘娘了,皇上那裡不能沒有人伺候,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張淑妃點頭,“公公慢走,翠芹,替本宮送送公公。”
王立恩一走,絞儘腦汁想留下的眾嬪妃也不再磨嘰了,紛紛快步離開。
楚瑤筠抱著小黑,同樣也在其列,隻是剛走兩步,就被人攔住了。
楚瑤筠看著眼前的人,眼睛一眯,問道:“李婕妤有何貴乾?”
李婕妤瞥了一眼楚瑤筠,下巴微抬,鼻孔朝天,不屑道:“本宮隻是來警告你一聲,不要以為成了貴人,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本宮可不是那個年老色衰的賢妃,本宮的話,皇上可是會聽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窩在絳雪軒吧。”
說完,李婕妤壓根不給楚瑤筠說話的機會,就轉身離開了。
楚瑤筠很懵逼,李婕妤攔住她就為了說這個?
那一副“我很得寵”的語氣是怎麼回事,自己長什麼樣心裡沒點逼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