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弄清楚這個問題,楚瑤筠不禁想,既然這樣,她或許可以故意激怒那人,讓她早點下手。
可轉念又一想,她現在還在禁足,連萱瑤宮的宮門都出不去,更不要說激怒彆人了。
唉,天色正好,還是洗洗睡吧……
萱瑤宮寢殿
景泰帝一臉痛苦,“瑤瑤,朕都願意從此以後隻獨寵你一人,你還不肯接受朕,朕就這麼不值得你喜歡嗎?”
楚瑤筠連忙搖頭,“不是,皇上很好,都是臣妾的錯。”
景泰帝慘笑,“瑤瑤,你不要安慰朕了,朕身為一國之君,卻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打動,朕這個皇帝當得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當一隻貓。”
景泰帝剛說完這話,就“嗖”地一下變成了一隻黑貓,然後跑了出去。
楚瑤筠見此,連忙大叫:“不要,皇上!”
“皇上!”
楚瑤筠猛地坐起來,額頭冒著冷汗。
“娘娘,您怎麼了?”
明月掀開幔帳,關心道。
楚瑤筠扭頭看看明月,再看看周圍,長長地鬆了口氣,原來剛才那是夢。
“本宮沒事。”
楚瑤筠摸摸胸口,那種心悸的感覺依舊存在,夢中的場景她已經忘了大半,唯一的印象就是景泰帝當著她的麵變成了貓,她怎麼找都找不到他……
楚瑤筠心想這是看小黑看得多了,總是幻想景泰帝會變成貓?
明月見楚瑤筠失神,一臉複雜地放下幔帳,退到一旁。
剛才明月一直守在楚瑤筠的身邊,聽到她一直說夢話,夢話隻有兩個字“皇上”。
明月還記得昨日景泰帝走之前說得那話,景泰帝覺得楚瑤筠沒有心,明月卻覺得她不是沒有心,她隻是藏得太深,瞞過了她自己,也瞞過了其他人。
突然驚醒,楚瑤筠沒有了睡意,直接起床更衣。
等楚瑤筠收拾妥當,明月才稟告道:“娘娘,一個時辰前,外麵來了一隊禁衛,圍住了整個萱瑤宮。”
楚瑤筠聞言,微微頷首,“無事,他們應該是來監督本宮的,和你們無關,該怎麼做還怎麼做,他們不會管的。”
“是,奴婢明白。”
其實明月並不是害怕那群禁衛,她隻是覺得有些興師動眾,宮妃禁足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派禁衛來監督,這就有些小題大做了。
禁衛是何人,他們是護衛皇宮和皇帝安危的人,責任重大,用來監督一個嬪妃禁足,頗有種殺雞用牛刀的怪異感覺。
楚瑤筠倒是沒有多想,反正她也不出門,有沒有禁衛對她來說,並沒有影響。
當然,沒有影響的隻有楚瑤筠一人,事實上,禁衛的存在還是影響了不少人的。
楚瑤筠之前獨寵後宮,讓其他嬪妃很是不滿,不少人對她恨之入骨,這次聽說楚瑤筠被禁足,而且還可能這輩子都出不了萱瑤宮,幾個幸災惹禍的嬪妃就結伴來到萱瑤宮,想要看楚瑤筠的笑話。
禁足,隻是不讓嬪妃出她自己的宮殿,卻不禁止旁人入內,因此正常來說,其他嬪妃是可以進萱瑤宮的。
結果幾個嬪妃剛到萱瑤宮,就看到守在宮門口的幾個禁衛,看到麵無表情的禁衛,幾個嬪妃心裡有點發怵,想要退縮,可看到同行的其他幾人麵色平靜,自己又不想認慫。
於是,幾個嬪妃壯著膽子,挺胸抬頭,眼不斜視,直奔萱瑤宮宮門口。
結果她們剛靠近宮門,就被禁衛攔下,“沒有皇上諭令,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各位主子請回吧。”
“禁足的隻是毓昭儀,為何不讓我們進去?”
一個大膽的嬪妃質問道。
禁衛依舊麵無表情,“卑職不知,卑職隻是奉命行事,請各位主子不要為難卑職。”
那人麵帶不滿,還打算說什麼,卻被同伴拽了拽衣袖,那人隻好閉嘴,幾個嬪妃氣勢洶洶地來,最後隻能灰溜溜地離開。
不遠處,馮昭容看到這一幕,平靜道:“看來萱瑤宮是進不去了,回宮吧。”
玉柔看著那些把萱瑤宮團團圍住的禁衛,疑惑道:“毓昭儀都被禁足了,皇上為何還派禁衛前來,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馮昭容瞥了眼禁衛,意味深長道:“誰說這些禁衛就一定是皇上派來的?”
“啊?可是,除了皇上,沒有人可以調動禁衛了。”
玉柔有些不明白馮昭容的意思。
馮昭容沒打算給玉柔詳細解釋,隻是笑道:“想要調動全部的禁衛,自然隻有皇上可以,可是現在隻有這幾十個人,能辦到這件事的人可不少。”
說完,馮昭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本以為這已經是盤死棋了,現在看來,此時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或許,毓昭儀可以把這盤棋下活也不一定,她就拭目以待了……
甘泉宮宮外
王立恩難得沒有陪在景泰帝身邊,而是和吳守裕待在一起。
“吳統領,那件事辦好了嗎?”
吳守裕點頭,“已經派人去了,不過王總管,你確定我們私自調動禁衛,不會惹皇上生氣?”
“不確定!”
“啊?那你還讓我這麼做?”
王立恩微微一笑,“皇上或許會生氣,但不會重罰我等,再說我們並沒有做什麼,隻是讓禁衛監督毓昭儀禁足,這並不違背皇上的旨意。可是等以後毓昭儀和皇上和好,不管是皇上還是毓昭儀,都會感激我等。”
吳守裕看著笑得跟朵花似的王立恩,暗自撇撇嘴,你得意什麼,要不是有我調動禁衛,你能辦成這件事嗎,軍功章也有我的一半的好吧。
不過,吳守裕還是疑惑道:“王總管,你怎麼確定毓昭儀一定會沒事,要知道這次皇上可是很生氣的。”
王立恩聞言,神秘一笑,沒有說話,氣得吳守裕差點給他一拳。
其實王立恩也不是完全確定,可是他跟隨景泰帝多年,比景泰帝本人還要了解景泰帝。
景泰帝自從懂事起,就越來越像一個合格的帝王,他所有不合格的行為都給了楚瑤筠。
王立恩不相信景泰帝會這麼容易放下,他相信,隻要楚瑤筠肯服軟,景泰帝一定會原諒她。
當然,王立恩還有一個荒謬的猜測,或許都不用楚瑤筠服軟,時間一長,景泰帝自己就會後悔。
不過,不管是什麼猜測,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王立恩要做的是儘可能地瞞著景泰帝禁衛的事情,景泰帝知道得越晚,他和吳守裕受到的懲罰就會越輕。
後宮嬪妃可不知道禁衛是吳守裕和王立恩搞的鬼,她們隻知道現在的萱瑤宮不準閒雜人等進入。
什麼叫閒雜人等,除了萱瑤宮的人,其他人都算閒雜人等,尤其特指她們這些嬪妃。
聽到這個消息,很多想要去看看楚瑤筠現在“慘狀”的嬪妃都非常失望。
朝陽宮
翠芹稟報道:“娘娘,萱瑤宮的守備非常森嚴,我們的人根本進不去萱瑤宮,甚至剛靠近,就會被禁衛趕走。”
張淑妃聞言,臉色一沉,很是不滿,她本來想趁著楚瑤筠被禁足的時候,把楚瑤筠除掉,卻發現她的人連萱瑤宮的門都進不去。
“這個方法行不通,那就從禦膳房下手。”
張淑妃覺得下毒也是個好辦法。
不過,翠芹卻是搖頭,“奴婢曾想過這個辦法,但毓昭儀的膳食都是由萱瑤宮的大宮女明月親自去拿,而且在進萱瑤宮之前,禁衛會把每道菜檢查一遍,尋常的毒根本瞞不過禁衛,若想下毒,隻能用不會被銀針試探出來的奇毒。”
張淑妃見下毒這麼麻煩,頓時一拍扶手,怒聲道:“連膳食都檢查,這些禁衛到底是去監督的,還是去保護那個賤人的?”
蔣嬤嬤說道:“其實,禁衛這麼做,也無可厚非,萬一毓昭儀出了事,他們也難逃一死,自然要儘心保護毓昭儀。”
聽蔣嬤嬤一解釋,張淑妃怒火漸漸消散,可還是不悅道:“可是禁衛把楚氏保護得太好,本宮根本除不掉她。”
“娘娘,剛才翠芹說的不無道理,娘娘可以尋來一種奇毒,瞞過禁衛的檢查,那膳食是毓昭儀的心腹給她的,到時候她一定沒有防備,定能成功。”
張淑妃聞言,也知道除了下毒,沒有彆的辦法了,於是,讓人拿來紙筆,給張豐揚寫信求助。
張淑妃手中可沒有奇毒,她需要讓張豐揚幫忙。
張豐揚從景泰帝登基後,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往宮裡安插眼線,同時收買了許多守衛宮門的禁衛。
因此,每次張淑妃和張豐揚聯係,都可以不用經過內務府,直接通過隱蔽的方式,其實這宮裡有背景的嬪妃都有自己的送信渠道。
也因為有隱蔽的途徑,張淑妃給張豐揚的信上,都寫得很直白,從未想過掩飾。
倒是張豐揚是個老狐狸,他寫的信都很謹慎,而且言簡意賅,旁人就算拿到他的信,也不會弄懂他的意思。
張淑妃派人儘快把信送到張豐揚手裡,張淑妃對楚瑤筠不滿已久,她想儘快除掉楚瑤筠,以防出現變故。
而張豐揚沒有阻止張淑妃的行為,立刻派人去西域尋找奇毒。
張淑妃需要的毒,張豐揚從來沒聽說過,景朝並沒有。
張豐揚隻能派人去西域尋找,以西域東西的多樣性,很可能會有。
在張豐揚的東西到來之前,張淑妃沒有任何動作,隻是讓翠芹監視萱瑤宮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