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泱見氣氛有些不對勁,連忙轉移話題道:“娘娘,奴婢瞧著今日毓昭儀和淑妃的樣子,似乎有些不對勁,她們不會是結盟了吧?”
王賢妃聞言,搖搖頭,說道:“不可能,無論是淑妃還是毓昭儀,都不是屈尊人下的人,而且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她們是不可能合作的,而且淑妃也不會願意和毓昭儀合作。”
張淑妃對楚瑤筠的厭惡和痛恨,根本瞞不過王賢妃的眼睛,王賢妃甚至都覺得張淑妃會在毓昭儀禁足期間除掉她,結果並沒有,王賢妃猜測張淑妃可能在謀劃一個大的動作。
隻可惜,王賢妃並不知道,張淑妃確實想除掉楚瑤筠來著,隻是失敗了,楚瑤筠能解除禁足,就是張淑妃算計人失敗後付出的代價。
王賢妃這些都不知道,她還猜測張淑妃在憋大招,她一直讓人謹慎防備著。
陳詩語被罰跪兩個時辰,結果景泰帝僅僅派去兩個太醫!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眾嬪妃之間傳開,雖然她們都知道楚瑤筠不會怎麼樣,可她們怎麼也沒想到景泰帝竟然連看都不去看看陳詩語。
一時間,楚瑤筠再次出名了,同時讓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打消了心思。
朝陽宮
張淑妃聽到陳詩語的消息後,皺眉道:“皇上竟然什麼都沒說,看來本宮高估柔嬪了。”
蔣嬤嬤搖搖頭,“娘娘,我們不是高估了柔嬪,而是低估了毓昭儀,在皇上心裡,顯然毓昭儀更重要,如果今日換了一個人,或許就不是這樣的結果了。”
張淑妃冷哼一聲,“本宮一向都知道楚氏有本事,不過柔嬪也是愚蠢,白白霸占了皇上這麼長時間,一點用都沒有。”
蔣嬤嬤歎口氣,“娘娘,把毓昭儀放出來,或許真的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是老奴錯了。”
張淑妃聞言,並沒有怪罪蔣嬤嬤,說道:“奶娘不必自責,在本宮心裡,保住父親才是最重要的,楚氏得寵本宮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既然柔嬪沒辦法和楚氏較量,那本宮就親自來。”
“娘娘大人有大量,老奴萬分感激。不過娘娘也不必太過擔心,雖然毓昭儀在皇上心裡很有分量,可毓昭儀已經解除禁足兩天了,但皇上至今都沒有踏進萱瑤宮,這說明皇上和毓昭儀之前的矛盾遠比我們想象的大。我們或許可以利用這一點,讓皇上徹底對毓昭儀失望。”
張淑妃聽到這話,眼光一亮,“那奶娘覺得本宮該如何做?”
“如果皇上知道他寵愛的毓昭儀是個蛇蠍心腸的人,那皇上肯定會厭棄毓昭儀。”
張淑妃卻是搖搖頭,“奶娘,這個方法我們不是已經試過了嗎,當初喬小儀被害死,本宮知道後,第一時間就讓人留下足以指證楚氏的證據,結果呢,慎刑司隻查到那個宮女,沒有絲毫有關楚氏的東西,慎刑司從來隻聽皇上的吩咐,很顯然這是皇上把事情壓下去了。連謀害嬪妃的罪名都不足以讓楚氏倒下,還能有什麼辦法?”
“娘娘,之前是我們想錯了,皇上並不是一個完全按照宮規辦事的人,他更喜歡憑著他自己的喜好,喬小儀和毓昭儀相比太微不足道了,我們會失敗很正常。可如果我們能找到和毓昭儀同等重要,甚至比毓昭儀更加重要的人,那皇上就不會對毓昭儀那般容忍。”
“有這樣的人嗎?難不成是太後,可太後怎麼可能幫本宮?”
張淑妃仔細想了想,除了太後也沒彆的人,可張淑妃和太後的關係一向很僵硬,她壓根不指望太後能幫她。
蔣嬤嬤聞言,神秘道:“不是太後,娘娘似乎忘了,皇上年近而立,卻還沒有子嗣,皇上雖然表麵上不著急,可心裡一定是非常期待子嗣的。”
張淑妃一愣,“你的意思是……”
“如果娘娘有幸懷有龍嗣,卻被毓昭儀害得流產,不管毓昭儀是有心還是無意,相信皇上都會暴怒,如果這個流產的龍嗣又恰好是個皇子,就算毓昭儀再得寵,皇上都不會放過她。”
張淑妃越聽眼睛越亮,笑道:“奶娘果然聰明,奶娘是想讓本宮假懷孕,然後陷害楚氏?”
蔣嬤嬤點點頭,“娘娘乃右相的嫡長女,到時候就算皇上不想處置毓昭儀,也可以讓右相試壓,畢竟右相失去外孫,再怎麼憤怒都不會過,或許皇上還會出於補償心理,把吏部歸還給老爺。”
“好,這樣一來,就是一舉兩得了,哈哈,就這麼辦。”
張淑妃隻要想想那時候楚瑤筠的結局,她就高興,毓昭儀對於她來說,就像魚刺卡在喉嚨一般,如鯁在喉,讓她實在難受。
現在有一個辦法,即能除掉楚瑤筠,又能讓張豐揚恢複手中的權利,張淑妃怎麼可能不做。
蔣嬤嬤其實想了許久才想出這個注意,見張淑妃采納了這個意見,她繼續說道:“娘娘,您的上一次侍寢是在四個多月之前,按理說您現在應該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了,從現在開始一直到皇上的萬壽節,您都不能再出現在後宮,同時讓我們在太醫院的人給娘娘開一副藥,老奴知道有一種藥喝了,和正常流產沒有什麼區彆,倒時候再讓老爺從外麵找一個六個月左右的男胎,一切就準備就緒了。”
張淑妃聞言,微微點頭,“奶娘說的是,不過本宮還要準備皇上的萬壽節,現在本宮要閉宮休養,豈不是要便宜了麗貴嬪?”
雖然楚瑤筠成功地把麗貴嬪擠下去,成為張淑妃心裡的頭號敵人,可張淑妃依舊很討厭麗貴嬪。
蔣嬤嬤說道:“娘娘,您可以把事情交給馮昭容,相信皇上不會拒絕的。”
“本宮倒是把馮昭容給忘了,馮昭容確實是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萱瑤宮
馮昭容用過午膳,就來到了萱瑤宮。
看見楚瑤筠,馮昭容說道:“楚妹妹果然和常人不同,旁人被禁足一個月,就算不會憔悴,也會消瘦一些,看看李婉儀就知道了。哪裡像楚妹妹這般,反而更加引人矚目了。”
今日請安時,李婉儀自然也去了,她臉色微白,身形明顯消瘦許多,眾嬪妃沒少拿她和楚瑤筠對此,暗自奇怪,同樣是禁足一個月,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楚瑤筠笑道:“馮姐姐說笑了,妹妹不過是每日正常用膳罷了,其餘地什麼都沒做,李婉儀會那般消瘦,估計愁得,妹妹可沒什麼可發愁的。”
至於李婉儀為什麼發愁,楚瑤筠沒說,但她相信馮昭容肯定會懂。
短短時間內,損失了大半的人手,擱誰身上都得愁死。
馮昭容聽到楚瑤筠這話,頓時輕笑一聲,淡雅的氣質更加出眾,“楚妹妹還是如此有趣,姐姐本來還擔心楚妹妹會變,現在看來,是姐姐多慮了。”
楚瑤筠聞言,灑脫道:“妹妹向來覺得,傷心過也是一天,高興過也是一天,既然如此,何必讓自己難受呢。”
馮昭容頓了一下,才感歎道:“想不到楚妹妹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感悟,姐姐自弗不如。”
馮昭容心裡裝了許多事,還有殺子之仇,她永遠都不可能真的快樂,她隻想儘快報仇,然後……
楚瑤筠擺擺手,笑道:“馮姐姐過獎了,妹妹也是在一本雜書上偶爾看到的,覺得很有道理就記住了。”
對於馮昭容的誇讚,楚瑤筠有些臉紅,她哪裡有什麼感悟,完全是因為在現代的時候,心靈雞湯喝多了。
馮昭容卻是覺得楚瑤筠太謙虛了,認真道:“書中的道理很多,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人,楚妹妹就不要謙虛了。”
“……”
聽馮昭容這麼一說,楚瑤筠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很厲害。
額,為了防止自己再自戀,楚瑤筠連忙轉移話題道:“馮姐姐的身體可還好?”
馮昭容輕柔道:“多謝楚妹妹關心,姐姐無事。”
馮昭容的身體沒什麼好不好的,她的身子早已虧損,現在吃藥就跟續命似的,每一天都是在和天爭,馮昭容尚有心事未完成,她心有執念,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從表麵看,馮昭容的氣色倒是越來越好。
楚瑤筠對馮昭容的情況一無所知,她也是看到馮昭容的氣色,才相信馮昭容的話。
楚瑤筠笑道:“那就好,馮姐姐還是要保重身體,仔細靜養才是。”
聽到這話,馮昭容感歎道:“姐姐也想好好靜養,隻可惜並沒有這個機會。”
楚瑤筠聞言,疑惑道:“馮姐姐此言何意?”
馮昭容解釋道:“一個時辰前,皇上突然下旨,讓姐姐和賢妃一起負責一個月後萬壽節的事情。”
“這不是淑妃的事情嗎?”
楚瑤筠可是知道張淑妃卻喜歡做這些事情,怎麼這次把機會拱手讓人了?
馮昭容說道:“據說淑妃生病了,需要休養,恐怕耽誤大事,才會把這件事交給了姐姐。”
“生病?今日請安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好像是突然暈了過去,太醫說是勞累過度,皇上自然不能讓淑妃繼續勞累,就吩咐她休養,然後淑妃就向皇上推薦了姐姐。”
楚瑤筠笑道:“苦了馮姐姐了,妹妹和麗貴嬪跟淑妃都多少有些矛盾,她肯定怕我們趁著她休養的時候,搶了她的權利,高位嬪妃中,也隻有馮姐姐合適了。”
馮昭容苦笑,“確實如此。”
馮昭容也知道張淑妃會讓她負責萬壽節的事情,就是因為她是個病秧子,根本不能長期處理宮務,就算有心也無力,所以,張淑妃才會對她放心。
馮昭容倒是不知道她這虧損的身體,竟然最讓張淑妃信任,也真是諷刺。
楚瑤筠卻是在想張淑妃到底生了什麼病,她不記得張淑妃有什麼大病,在書中,景泰帝昏迷的時候,她還活蹦亂跳呢。
可是,張淑妃是出了名的愛權,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她應該不會交出她手中的權利的。
楚瑤筠不相信她勞累過度的說法,可一時也想不出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