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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產嬤嬤抱著孩子走出產房,笑道:“奴婢恭喜皇上,太後,毓昭儀生個了小皇子。”
雖然之前眾人都稱呼這個未出生的孩子為小皇子,可那隻是眾人為了討好景泰帝說得,現在已經確定是皇子,才是真的振奮人心。
景泰帝終於後繼有人了!
太後聽到這話,更是大喜,連忙走過去,從接產嬤嬤手中接過孩子,看著那紅彤彤的小臉兒,太後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
景泰帝卻是看了一眼產房,問道:“毓昭儀呢,為什麼朕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接產嬤嬤連忙回道:“娘娘沒事,隻是因為太過疲憊,昏了過去,休息一陣就好了。”
嘴上這麼回答著,接產嬤嬤心裡卻是在嘀咕,她給那麼多人接過生,還是第一次見男人不管孩子,首先問夫人怎麼樣的。
而且這人還是皇上,毓昭儀果然是好福氣啊。
景泰帝略微皺眉,雖然接產嬤嬤說沒事,可景泰帝還是想看看楚瑤筠,“毓昭儀是不是可以回到寢殿休息了?”
雖然景泰帝不介意進產房,可太後在此,她是不會同意的。
聽到這話,接產嬤嬤為難地搖搖頭,“娘娘剛生完孩子,還需要在產房內休養一個月左右,這一個月她不能吹風,否則容易落下病根。”
“這麼說,朕這一個月都不能見毓昭儀?”
景泰帝眉頭皺得更緊了。
“是……是的。”
接產嬤嬤聲音有些顫,縮縮脖子,生怕景泰帝發怒。
景泰帝心裡確實不舒服,隻是還沒說什麼,就被太後打斷了,“不過一個月而已,很快就過去了,皇帝,你還沒看看哀家的乖孫兒呢,快過來看看。”
景泰帝聞言,隻得揮手讓接產嬤嬤退下,然後走到太後身邊,掀開繈褓的一角,終於看清孩子的樣子。
“怎麼這麼難看?”
沒有思考,景泰帝直接脫口而出。
聽到這話,太後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去,揮開景泰帝的手,訓斥道:“胡說什麼,小孩子剛出生都是這個樣子,過幾天就好了,你那時候可比哀家的乖孫兒難看多了。”
景泰帝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訕訕地笑了笑。
其實也不能怪景泰帝,他早就想過無數次孩子出生後的樣子,無一不是粉嘟嘟的,結果就看到一張皺皺巴巴的小臉,景泰帝不驚訝才怪呢。
太後知道景泰帝不懂這個,也不和他爭論這個,問道:“皇帝,大皇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景泰帝點頭,“想了幾個,還需要再斟酌一番,母後放心,寶寶滿月的時候,肯定可以上皇家玉碟。”
每個皇子,都會在滿月這一天,上皇家玉碟,名字也是需要在滿月前想好。
“寶寶?”
太後顯然注意到了景泰帝的稱呼。
“哦,這個是毓昭儀給孩子起的乳名,叫著方便,兒臣感覺還不錯,索性就用這個吧。”
景泰帝怕太後對楚瑤筠不滿,隻得違心說道,反正這個名字他也叫習慣了,也就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了。
雖然景泰帝表明自己也喜歡這個乳名,可太後還是冷哼一聲,“寶寶?這算是什麼乳名,皇帝你可不能為了寵毓昭儀,就委屈了哀家的大皇子。”
“母後放心,兒臣不會的。”
放心?她才不會放心呢!
太後冷哼一聲,卻是不再理會景泰帝,專心逗弄大皇子,景泰帝已經很久沒看過太後這麼高興了,索性也就不在意大皇子出生到現在,他一下也沒抱過的事情。
……
等楚瑤筠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一夜已經過去了。
楚瑤筠一醒過來,看到四周的裝飾,就知道她還在產房,對此她早就有心理準備,王嬤嬤已經告訴過她了。
“娘娘,您醒了,身體還好嗎?”
明月發現楚瑤筠醒後,一邊遞給她一杯茶,一邊問道。
楚瑤筠在明月的攙扶下坐起來,先喝了幾口茶,潤潤嗓子,然後說道:“本宮沒事,寶寶怎麼樣,是公主還是皇子,快抱來讓本宮看看。”
楚瑤筠現在迫不及待地想看孩子長什麼樣子,畢竟是她費了半條命生下來的。
明月示意半雪去抱孩子,同時笑道:“娘娘放心,大皇子很好,奶娘說,大皇子是她見過的嬰兒中最健康的。”
雖然奶娘的話有一定的恭維成分,可楚瑤筠聽著還是很高興。
大皇子?
聽到明月的稱呼,楚瑤筠明白她生了一個兒子,雖然有些遺憾不是女兒,可楚瑤筠也是忍不住鬆了口氣。
不管是前朝大臣,還是太後,他們都希望楚瑤筠能生個皇子,景泰帝雖然沒有和楚瑤筠說過這件事,可楚瑤筠心裡還是有壓力的。
兒子也一樣是她的孩子,還能堵住悠悠眾口,也挺好的。
很快,半雪進來了,她身後跟著抱著孩子的奶娘。
楚瑤筠見此,立刻伸出胳膊,說道:“快讓本宮抱抱孩子。”
奶娘不敢耽誤,快步走到楚瑤筠跟前,把孩子遞給她,楚瑤筠小心翼翼地接過孩子,不敢用太大力氣,生怕弄疼他。
在現代的時候,楚瑤筠有一個比她大五六歲的表姐,楚瑤筠曾經抱過表姐家的孩子,也算是有經驗,不至於慌得手腳不知道往哪裡放。
楚瑤筠掀開繈褓,同樣看到孩子那皺巴的小臉,雖然楚瑤筠看過不少,也見過剛出生的孩子,知道剛出生的孩子長得都不好看,可她還是被自己的兒子醜到了。
這紅彤彤的臉蛋,再加皺在一起的皮膚,真的是醜到不能再醜了。
楚瑤筠忍不住歎氣道:“早知如此,本宮當初就該起個‘醜醜’的乳名,這才更加附和。”
明月聞言,有些無語,“娘娘,接產嬤嬤說了,這隻是暫時的,過幾天就好了。”
“那也掩飾不了他確實醜過幾天的事實。”
“娘娘,您再這麼說,小心大皇子長大後,生您的氣。”
“他敢,本宮累死累活地把他生下來,可不是讓他來氣本宮的。”
楚瑤筠臉色嚴肅,認真道:“寶寶,母妃平日裡很無聊的,你以後可要乖乖地讓母妃玩玩。”
“……”
聽到這話,明月等人已經不知道說什麼,隻得暗自為大皇子默哀,希望他可以活到能反抗它母妃魔爪的那一天。
不管楚瑤筠怎麼嫌棄大皇子,那都是她自己的孩子,楚瑤筠依舊很有興趣地陪著大皇子玩了半個多時辰。
不過小孩子畢竟精力有限,現在大皇子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楚瑤筠見此,不敢再和他玩鬨,而是把他抱在懷裡,輕輕地搖晃,哄他睡覺。
明月見此,輕聲道:“果然是母子連心,昨日奴婢見奶娘哄大皇子時,可沒有那麼容易。”
楚瑤筠聞言,忍不住得意道:“那當然,寶寶這麼乖,肯定是知道心疼母妃的,對不對?”
楚瑤筠這般說著,然後憐愛地低頭親吻大皇子的小臉蛋兒。
這時,一個宮女進來稟報道:“娘娘,皇上來了。”
因為景泰帝不能進產房,他也不知道楚瑤筠現在有沒有醒著,這才讓人進來看一看。
楚瑤筠聞言點頭,然後看了眼已經睡著的大皇子,又親了他一下,才把他遞給奶娘,說道:“帶他回去吧,在這裡容易吵到他。”
正站在產房外的景泰帝,看著抱著孩子出來的奶娘,本想抱抱大皇子的,可景泰帝轉念一想,他這一路上,吹了不少冷風,身上很涼,萬一讓大皇子受了涼氣就不好了,所以就放棄了。
等奶娘離開,景泰帝就站在產房外,和楚瑤筠說話。
“瑤瑤,朕現在沒辦法進去,你現在還疼嗎,用不用讓太醫看看?”
楚瑤筠聽到景泰帝的話,又想起他昨天的緊張,微微一笑,說道:“臣妾沒事,倒是皇上,可有休息好?就算沒有臣妾監督皇上,皇上也要好好休息。”
“瑤瑤放心,朕會的。”
“對了,瑤瑤,你見過寶寶了,你覺得他長得像誰多一點?”
景泰帝雖然有些不習慣和楚瑤筠隔著門窗聊天,可他更不想離開。
楚瑤筠也感覺景泰帝站在門外問這種問題很搞笑,可還是回答道:“臣妾哪裡看得出來,寶寶現在還皺皺巴巴的,得過段時間再看才可以。”
“可朕倒覺得,寶寶像朕多一點,寶寶的鼻子還有眼睛和朕小時候一模一樣。”
眼睛?寶寶也是桃花眼?楚瑤筠有些納悶,她怎麼沒看出來呢?
“對了,皇上是怎麼知道寶寶和你小時候一樣的?”
“額……”
明月低聲道:“娘娘,昨日您生產的時候,太後娘娘也來了。”
楚瑤筠聞言恍然,看來是太後告訴景泰帝,他就說嘛,她都看不出來的事情,景泰帝一個大男人難不成比她還細心?
楚瑤筠戲謔道:“皇上拿太後娘娘說過的話來跟臣妾炫耀,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景泰帝老臉一紅,乾咳兩聲,說道:“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寶寶還是像朕多一些。”
楚瑤筠撇撇嘴,不服氣道:“那可不一定,萬一寶寶長開後,除了眼睛和鼻子,其他的都和臣妾一模一樣呢?”
“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臣妾覺得很有可能。”
“……”
明月等人見景泰帝二人如此幼稚地爭論孩子最像誰的問題,不免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