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溫玉一大早就來接宋燕呢了,聽春桃說天剛蒙蒙亮宋府的馬車就停在嗣王府外了,且溫玉是親自來的。

按規矩回門是女婿帶著新婦回娘家答謝父母,再沒有她做嫂子的親自來接人的,但自從宋燕呢嫁進嗣王府她日日夜夜懸著一顆心,京中皆在等著看嗣王府什麼時候把這宋家小姐的屍體給抬出府來,連宋府那些人也在說,嗣王府喜房著了火,八成燕呢凶多吉少了,回門恐怕是回不來了。

溫玉恨不能第二日就衝進嗣王府來看燕呢,卻被阻攔著,硬是等到了這回門之日,她根本沒睡覺,等著天一亮套車來接人,她甚至帶著家丁藏著劍,打算好了如果那瘋子裘衣輕不交出燕呢,她就是死也要衝進去把燕呢帶回家,便是……便是燕呢死了,她也要帶燕呢回家去。

她抱著劍在馬車裡眼眶發紅的愣坐著,她想起她的夫君宋燕回,她夫君還在時將燕呢當眼珠子似得疼,京中都說燕呢跋扈囂張,可燕呢心地再純善不過,小小的女兒從小喪父喪母,被宋家那些吸血蟲算計著、針對著,她和哥哥相依為命一路走來,無人知曉這其中酸楚。

燕呢是蠻橫,她若不蠻橫些早就被宋家那些人欺負死了!

她始終記得在她嫁給夫君第一日,燕呢依偎在她懷裡與她說:“這世上我隻有哥哥和嫂子這兩個親人,嫂子什麼也不必怕,安安心心與哥哥過日子,誰若敢欺負嫂子我和哥哥絕不會饒了他!”

燕呢是個好孩子,好姑娘,若是她大哥還活著看到她被宋家那些人逼進火坑,生死不明,不知道該有多心疼……

若他還在一定衝進去殺了欺負他妹妹的人將她帶回家,什麼聖旨什麼砍頭之罪,沒有比他妹妹更重要的。

她等到天亮起來,嗣王府才準許人通報進去,說是怕打擾他們爺休息。

消息通報給止水,止水見他們爺難得睡的如此好便不想驚擾,讓馬車在外等著,是春桃於心不忍讓大著肚子的宋夫人在外苦等,便好說歹說,說隻去低低與新夫人通報一聲。

九陰本抱著又香又涼的裘衣輕睡得正舒坦,卻被春桃輕輕搖醒了,一肚子火氣眼皮也不想睜,係統卻小心翼翼開口道:“宿主,您還記得之前跟您說過的那個小任務嗎?雖然您可能忘了,也不是非要讓您做任務,隻是走流程提醒一下宿主,按照原著劇情,今天溫玉會突然小產。”

九陰慢慢睜開了眼,問係統:“是今日嗎?”

“是今日。”係統將原文情節口述給九陰,原文裡寫宋燕呢死後溫玉悲痛萬分,哭昏過去幾次,大夫開了安胎的藥給她,她連服了兩日非但不見好,在今日剛服完藥之後忽然見紅了。

然後大出血小產了,那孩子已是七個月大成了人形,落地時還有微弱的呼吸,卻喘兩口氣就死了。

溫玉情緒崩潰大出血昏了過去,在當天夜裡拔劍自殺了。

“您……是否願意幫原主宋燕呢完成她唯一的心願?”係統不敢硬性要求。

卻聽九陰“嘖”了一聲,扶著春桃的手慢慢坐了起來,與它說:“我既用了這小妮子的身體,自然是要護著她在意的人。”這是她們做反派的基本素養,有怨報怨有恩報恩,“況且她肚子裡懷著的,我十分喜歡。”天生的反派胚子。

她瞧了一眼還在榻上昏睡的裘衣輕,他臉色似乎更蒼白了些,昨夜她第一口惡念吸的狠了些,他身子委實太虛了,估計昏睡好半天才能清醒過來。

她神清氣爽是站起來,腿也不軟了,頭也不暈了,昨夜滋補的不錯。

春桃輕手輕腳的為她穿衣洗漱。

係統思來想去忍不住的低低問她:“請教一下宿主,您靠著反派的惡念為食,那您怎麼吸食這個……惡念?昨夜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像吸血鬼一樣吸反派的血?”抱著睡一覺起來她就腰也直了,腿也不抖了。

“你們穿越界的係統都如你這般愚昧無知嗎?”九陰無比嫌棄的鄙視它。

“對不起……”係統卑微的道歉,是它拖了穿越界係統的後腿!

“修仙知道嗎?我與修仙一個體係。”九陰聞著那反派的氣息心情不錯的與它科普,“隻不過是修仙所需是靈氣,我所需是惡念而已,與反派耳鬢廝磨,摟摟抱抱交換氣息雙修即可。”昨夜可惜沒有雙修成功,不然今日她說不準可以恢複一些靈力,不過裘衣輕是個極品“補藥”,單是親一親,抱著睡這一夜她就恢複了一些體力。

係統聽著除了最後不堪入耳的雙修,宿主所說就和吸貓差不多,摟摟抱抱親親睡睡,吸反派。

她又看了一眼裘衣輕說了一句,懷疑的問係統,“你們派給我的這反派到底行不行?昨夜軟趴趴的怎麼感覺不太行。”

“行!當然行!”係統立刻麵紅耳赤的道:“他隻是身體還沒恢複!您放心,反派他一定行!”

是嗎?

九陰扶著春桃出了門,見嗣王府也沒準備馬車,更沒有準備回門禮,隻有春桃一個丫鬟扶著她出了那嗣王府大門。

這已不是輕視,這是壓根沒將她當成一個人。

也是,宋家已經破落,沒了宋燕回當家撐腰,誰還將宋燕呢當成人。

隻有溫玉。

溫玉從車中下來看見她就哭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熱滾滾的眼淚掉下來,“你受委屈了,沒事了沒事了,嫂子接你回家……”

溫玉拉著她上了馬車,在車裡將她看了又看,越看眼淚越止不住,握著她的手心疼極了,“那嗣王府的人有沒有欺負你?嗣王爺……有沒有打你罵你?聽說嗣王府失火了?有沒有傷到你啊?”她隻是說說便心酸不已,不敢想燕呢這幾日在那地獄一般的嗣王府是如何過的。

九陰任由她拉著瞧了一眼她的臉色,是比之前還要差,又蒼白又憔悴,她伸手輕輕摸了摸溫玉的肚子,裡麵的小東西動了一下。

“嫂子莫操心我,我好的很。”她挨得近些撫摸溫玉的肚子,抬眼問她,“嫂子氣色不佳,這幾日有吃什麼藥調養嗎?”

溫玉將她擁在懷裡讓她靠著自己,柔柔的撫摸她的背,“我都好我都好,隻是睡得不太好,大夫開了安胎藥,吃了兩日好些了。”

看來已經吃上了安胎藥。

馬車駛在熱鬨的街上,一路上九陰都聽見外麵熙攘的議論聲——

“這不是宋家的馬車嗎?宋家去嗣王府接人了?那宋家小姐竟是還活了?”

“真還活著?還是……宋家接了宋小姐的屍首回來?”

“便是活著也扒層皮吧?你看誰家回門是娘家人自己去接的?夫婿不露麵,回門禮沒有,連嗣王府的馬車也不許她用吧?我看達官貴人家的小妾回娘家也沒有這麼輕賤的。”

“活著就不錯了……”

溫玉伸手捂住了九陰的耳朵,低頭與她說:“若是困了就睡一會兒,到家嫂子喊你。”

九陰卻是半點也不在意,挨著她的肚子睡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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