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裘衣輕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看著九陰那張挨在他手背上的臉忽然掩住口鼻側身猛地咳嗽起來,咳的他消瘦的肩膀顫動好像一隻振動翅膀的蝴蝶。

那咳的陣仗讓九陰擔心是不是自己要把他氣吐血了,忙去撫順他顫抖的背,“相公……”

卻被他揮了開。

止水慌忙過來低聲說:“爺您已經過康大夫說的時辰,不能再耽誤了,該速速回府。”

裘衣輕儘量壓著咳嗽,抓在輪椅扶手上的手背攥的發青,他卻是清楚,既來了就沒那麼好走。

果然,皇帝裘景元轉過頭來關切的對他說:“是著了風嗎?朕聽著怎麼比從前還要咳的厲害?彆在這裡坐著了,隨朕去偏殿找薑太醫來好好替你診診脈,知道你的病情如何朕也好安心。”

他也不等裘衣輕答應,揮手便說,嗣王身體不適今日便先散了,女眷們隨皇後去賞賞花。

京中都道當今聖上賢德仁善,待嗣王如同親子一般。

真是這樣嗎?

九陰瞧著裘衣輕越攥越緊泛青的手背,低聲與他耳語,“相公可要我陪你一塊去?”

裘衣輕卻推開了她放在他輪椅上的手,任由止水推著自己隨皇帝離去。

他消瘦的身子伏在輪椅裡,竟讓九陰覺得可憐,可他堵了氣似得不瞧她,也不稀罕她跟過去。

皇後起身笑吟吟的拉住她的手說:“莫擔心,薑太醫醫術高明,打小就給他瞧病最是熟知他的宿疾。你安心隨本宮到那邊園子裡賞花,和小姐妹們一塊說說話,等瞧完病嗣王就來尋你了。”

一群女眷起身跟著皇後再次去往百樂池水榭賞花,九陰瞧著溫玉身子笨重先與皇後回稟了一聲,讓人先送溫玉回府去休息。

送走了溫玉,九陰才隨著大部隊又去了水榭。

裘望安本想跟著皇後,卻被皇帝身邊的老公公叫了住,跟皇帝一塊走了,他三步兩回頭的瞧著離去的女眷。

九陰剛跟著皇後出了竹林,係統界麵裡反派二號裘望安的動態變成了:想謝謝宋姐姐,心焦焦。

“這動態是反派的心情嗎?”九陰問係統,這傻子怎麼不是想哭哭,就是心焦焦?

“您也可以這樣理解。”係統其實想說,這像是反派的扣|扣空間心情說說,但又怕宿主聽不懂。

皇後帶著一大群女眷又烏泱泱的回到水榭裡賞花。

廢的都是閒勁。

九陰走的又累又熱心裡煩躁的很,這宅鬥世界裡的女眷們可夠無聊的,除了胭脂水粉,也就賞賞花,鬥鬥豔,也不嫌蚊子多。

她坐在湖畔的大青石上靠著春桃唉聲歎氣,春桃不如裘狗挨著舒服啊。

春桃替她扇著扇子,隻覺得夫人身子可真熱啊,香香軟軟的熱,可不就是和他們體寒的爺正好般配嗎?她胡思亂想著,加快了手勁替夫人扇風,卻突然被夫人抓住了手腕。

“夫人?”她停下來,隻見夫人在夜風了嗅了嗅。

九陰聞到了混在夜風裡的兩股味道,從水榭西邊過來的是熟悉的,男主專屬人渣味。

從南林院那邊過來的,是反派二號的味道。

這兩股味道都在朝水榭而來。

她掃了一眼係統界麵裡的反派二號狀態:忐忑不安,宋姐姐走了嗎?

小傻子偷偷跑來找她了嗎?那男主來乾嘛?

不遠處的皇後忽然衝她笑著招了招手,九陰過去,皇後拉著她的手說:“本宮瞧你坐著無聊,西邊林子裡有幾株紫薇花,去走走看看,給本宮折幾枝回來。”

西邊?那不就是男主顧朝過來的方向嗎?皇後這是要將她單獨引去見顧朝?這個皇後為了捏住她這顆棋子不惜讓自己的弟弟使用美人計來迷惑她,給裘狗戴頂綠帽啊。

“宿主要去嗎?”係統小聲問她,“男主他現在跟女主感情線發展起來了,您……”

“是,娘娘。”九陰笑著應是,扶著春桃下了水榭。

“……”係統。

九陰卻在下水榭避開了皇後的視線之後,抬手將赤金的耳墜摘了一隻,隨手丟進花叢中,“哎呀,我的耳墜好像掉了一隻,春桃你扶我去找找看。”

“啊?夫人您的耳墜……”春桃沒反應過來,不是丟在花叢裡了嗎?夫人卻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讓她彆說話,她隻好閉嘴扶著夫人,看夫人直接轉身朝著南林院的方向走去,邊走還邊嘟囔,“我這耳墜丟哪兒了啊……”

春桃也不敢說,也不敢問,一頭霧水的扶著她,越走離皇後命她折花的地方越遠,甚至是又走上了通向南林院的小道上。

嬉鬨聲被遠遠拋在身後,春桃隻覺得越走越偏僻了,小聲說:“夫人,咱們這是要去哪兒?”

剛說完夫人就停了腳步,隻見那林子裡忽然一陣腳步聲急急而來,一個穿藏青色衣服的男人突然從林子裡跑了出來。

春桃嚇了一跳,慌忙護住夫人後退,卻聽夫人不怎麼驚訝的叫了一聲:“原來是二皇子啊,嚇我一跳。”

係統:“……您這是?”

既然都是偷情,那她選擇反派二號裘望安,她對道貌岸然的男主實在沒什麼興趣。

裘望安跑的氣喘籲籲,一雙黑亮亮的眼睛望著她又驚又喜,“宋、宋宋姐姐沒走?我、我還以為……太好了!我、我、我想……謝謝你!”

他又上前一步,九陰才在月色下看清他的半張臉都腫了,他右側臉上是非常清晰的巴掌印。

“二皇子你的臉怎麼回事?”九陰有些驚訝,他堂堂皇子誰敢打他耳光?還這麼重?

裘望安忙捂住了自己的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聲說:“沒、沒事,父、父皇說我……我撒謊,騙他、不對,就……不、不、不疼的!”

皇帝打的他?是親爹嗎?

九陰不驚訝裘景元能猜出裘望安射獵作了弊,但是她沒猜到親爹能因為這點子事打兒子,既然裘景元清楚自己的兒子就是傻子,壓根沒有射獵的能力,為何又要他參加射獵?他若是一隻沒有獵到當眾難堪,裘景元又會嫌他丟了自己臉。

裘家人怎麼都這麼難搞啊。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