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伯康低頭看著胸口燒焦的竹棍以及他胸口已經被竹棍劃破的皮膚,半天沒緩過神來,他掌心裡是燃成灰的紅紙,剛才……那竹棍要捅穿他的一瞬間,這道紅紙鬼畫符突然燃了起來,將竹棍燒斷了……
而同一車廂裡的王掌櫃被砸的頭破血流昏了過去,白伯康被車夫顫巍巍的扶出車廂,看見了地上躺著一個被馬踩斷腿的醉漢,也已經昏死了過去。
他……剛剛差點死了?若不是突然燃起來的火焰,他如今就被捅穿在馬車裡了……
他心有餘悸的扶著車夫頹坐在了路邊,這世上……還真有這麼玄之又玄的東西存在?
福星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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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王府裡,九陰沐浴之後又在院中打坐了片刻才摸進屋中,爬上了裘衣輕的床,又給他放血喝。
她如今開了靈根開始修煉了,她這一口血可以讓裘衣輕獲得100的靈氣,她全點在了他的生命狀態裡。
裘衣輕:【生命】1000\\200。
係統忍不住問她,“宿主,您剛剛給那個老頭兒的紅紙是什麼意思?”
“逗他玩,沒什麼意思。”九陰隨口道,直接從被子裡鑽進了裘衣輕懷裡,臉對臉的摟著他黏黏糊糊的親了兩口才舒坦的吐出一口氣,撫摸著他的臉感歎,“如何修習都不如與你雙修啊。”
她又在說什麼渾話?
裘衣輕聽著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語,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他聽著她的呼吸心漸漸安寧了下來,放任自己也睡了過去。
最近,他沒有再做過噩夢了,隻要挨著她。
他一覺睡醒,夢也沒做一個,聽見外麵的鳥叫聲,睜開眼她已經不在了。
再細聽,外麵也沒她的動靜,院子裡安靜極了,平常這個時候她總會在和春桃說吃什麼早飯。
他又聽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她的聲音,忍不住伸手挑開了一點床幔,隻見屋子裡空落落的沒有她。
屋門口是止水的身影。
他輕咳了一聲,止水便立刻推開門站在了門口:“爺您醒了?可有什麼吩咐?”
他放下床幔,靠在床頭動了動喉結問道:“夫人呢?”
果然爺開口必是為了夫人。
“回爺的話,夫人一早便出門去了。”止水答道:“今日隔壁趙公子和二皇子比試射獵。”
他想起來了,那日裘望安那傻子過來跟她說的,趙青雲要同他再比射獵,她居然還真去了,還一大早便出門去了,好生上心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才是她的親夫君呢。
他閉著眼咳了幾聲。
止水在外輕聲問他:“爺可是想吃早膳了?”
“不吃。”他閉著眼又問:“誰陪她去的?”
“回爺,春桃陪著夫人。”止水答。
裘衣輕睜開了眼睛,“隻春桃一人?”
止水有些激動,爺今天跟他說了好多話啊,“是,本來屬下想陪同夫人去,但夫人說沒必要,隻帶了春桃一人去。”他說完聽見裡麵沒動靜了,忙又叫了一聲:“爺?”
“蠢東西!”裘衣輕在裡麵壓著咳嗽罵了一句。
止水忙跪了下去,隻聽他飛快的吩咐道:“找太傅來。”
止水一驚,扭頭看向了門口站著的康大夫,爺他主動要見人了……
康大夫忙跟他揮手讓他去。
他去的快,回來的也快,那老太傅聽說裘衣輕找他立刻換上粗布麻衣匆忙而來,這是裘衣輕第一次主動要見他。
他其實心裡清楚的很,衣輕公子從小便是個柔順之人,他是被一步步逼到了這般境地,他更多的時候是因為身為他父親的兒子必須這麼做,他也一直強迫自己做的很好,但他……一直沒有真正的接納任何人。
從後門一路進了嗣王府,白伯康走的快險些絆倒,被止水扶了一把來到裘衣輕的門外,見康大夫站在門外,那門大開著,裡麵散出藥味和潮潮涼涼的氣息,像是納涼的冰融了。
衣輕公子不是畏寒的厲害嗎?怎麼還盛了冰納涼?
他站在那門口看著厚重的床幔,撩袍跪在了門口,“老臣拜見王爺。”
太傅行如此大禮驚的康大夫和止水忙去扶他,他擺擺手望著床幔道:“王爺病重,老臣與其他舊部日日懸心夜不能寐,王爺能這麼快好起來是蒼天佑您……”
床幔之中傳來幾聲悶咳打斷了他的話,他聽見一聲冷笑,裘衣輕的聲音虛啞的傳出來,“蒼天何曾庇佑過我?”
他父親死時,他母親亡時,他掉進冰寒側骨的寒潭中時,他被困在宮中日日夜夜不敢閉眼,祈求上天救救他,救救他時……
蒼天沒有可憐過他。
可憐他的,是宋燕呢。
他乾啞的喉中苦澀,他想起她嘴裡含著的那顆糖來,她怎麼就不能乖乖待在他身邊?
“我找你來是要你去護著一個人。”他靠在床頭儘量平息他的呼吸和情緒。
“但憑王爺吩咐。”白伯康道:“不知是何人?”
康大夫和止水心知肚明,聽著裘衣輕道:“我夫人。”
白伯康呆了一下抬起頭看床幔,床幔裡的人幽幽道:“她去了二皇子的狩獵比試,趙青雲被她羞辱過,定是懷恨在心……”他有些費力的咳了幾聲,緩出一口氣才又道:“皇後必定也會前去。”
裘衣輕在心裡歎了口氣,她怎麼半點不知道害怕的?那趙青雲吃了她的虧,見著了她指不定會給她什麼樣的氣受,皇後又怎麼會輕易讓她走?
虎狼環繞,她可倒好,自己樂嗬嗬的送上門去了。
止水心虛的低下了頭去,是夫人說不讓他跟著的……夫人說……凡夫俗子不足為懼,他也覺得夫人沒有那麼好欺負,之前在宮裡爺是不知道,夫人能讓二皇子替她殺人還能吃虧了?
白伯康扶著康大夫的手起來,猶豫了一下道:“王爺不必擔心,其實……老臣已命人看顧著嗣王妃了。”
當下全都一愣,康大夫驚奇極了,這老太傅昨晚還憤怒的要王爺早些把夫人休了趕出府去,不然出了事要他們好看來著,今日怎麼就主動派人去看顧夫人了?
白伯康卻又補道:“明為看顧,實則老臣派人看著嗣王妃,看她與皇後、顧國舅可有偷偷往來,畢竟是要留在王爺身邊的人,一定要查明摸清了才安全。”
康大夫低頭笑了一聲,老太傅這話的意思怎麼聽著像要接受夫人留在王爺身邊了?夫人給老太傅灌了什麼**湯?
床幔裡的裘衣輕也又睜開了眼,問道:“你派了誰?”
“犬子。”白伯康道:“犬子也一同前往圍獵場了,王爺請放心。”
放心?他記得白伯康的兒子白少卿今年十九?生的玉樹臨風與顧朝不相上下。
裘衣輕忽然掀開了那床幔,“我要你親自去。”
門外的幾個人同時呆立在回廊下,康大夫激動的喲,從發病以來王爺第一次露麵了!
白伯康看著床榻上的人眼眶有些發酸,他瘦了不少,好生憔悴,白的仿佛沒有血色一般,手上還纏裹著紗布,“王爺不必憂心……”
他卻咳了一聲道:“太傅,我夫人貪玩,讓令郎離她遠一點。”他頓了一下,細白的手指攥住簾幔咳了記下,眼皮一掀的看住他問:“你明白嗎?”
白伯康被他看的心頭一跳,突然覺得他那雙眼比生病之前……還要陰冷了,“明白,老臣明白。”
作者有話要說: 裘嬌狗:我病態嗎?我沒有,我隻是希望她乖乖待在我身邊,外麵多危險。
九陰:危險?誰危險?
係統:反派對宿主的力量一無所知……
我藏:今天四舍五入算是雙更了對不對!明天我會再接再厲的!今天還是前十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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