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衣輕的耳朵又止不住紅了,“夫人能送我一樣東西嗎?”
九陰看他,“什麼東西?”這還是裘衣輕第一次管她討要東西。
“什麼都行。”裘衣輕的目光在她身上繞了一圈,落在她的發帶上,“發帶就可以。”
九陰狐疑的將發帶解下,攏著鬆散的黑發警惕的道:“你……不會是想用這個自殘吧?”
裘衣輕笑了,伸手從她手指中抽走了赤紅的發帶,“不會。”他纏在了手指間低頭瞧著道:“用來睹物思人。”
他揮手讓止水推著他離開,九陰看著他的背影歪靠在石桌上笑了,裘衣輕已經恢複的又會說像從前一樣的騷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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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沒多久,白微就帶著丫鬟過來了,她還帶了許多的蓮蓬,笑著與九□□:“最近正是吃蓮蓬的季節,我兄長摘了好些回來,讓我挑一些好的帶給王妃嘗個鮮。”
“哦?”九陰拿了一下笑道:“你哥哥還記著我呢?”
白微沒聽出來她話裡頭的曖昧,隻說她和哥哥都很感激她,自然是銘記於心的。
兩個人坐在涼亭裡說話,丫鬟在替她們剝蓮子吃。
九陰“嘎嘣嘎嘣”吃著聽著白微跟她說外麵的事兒,宋明辭官了說等母親喪事一過就帶著女兒和母親的靈柩回老家去守喪養老。
而她兄長的戰績也被幾位大臣又翻了出來,聯名請奏追封她嫂子為誥命夫人。
白微說是此事□□不離十了。
九陰想著,宋明辭官和宋燕錦願意跟隨他一同回老家,定然是被顧朝警告嚇到了,老太太會突然病逝,還不是顧朝為了滅口動的手腳?宋明和宋燕錦深知留在京中,以後凶多吉少。
但是皇帝和皇後會答應追封她嫂子做誥命夫人是讓她有些疑慮的。
她豎著耳朵想聽裘衣輕那邊的動靜,可白微這邊說著話她就很難集中注意力去聽,所以聽的零零散散的,什麼派老太傅去做一件事,什麼二皇子,什麼……葡萄?
雨大的她什麼也聽不清了,乾脆算了,專心跟白微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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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裘衣輕那邊,白老太傅和康大夫都在屋中,小心翼翼的瞧著他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又不適了。
可這半天他似乎沒有什麼不適,隻是低頭玩著手裡的發帶,咳嗽也少了一些。
“王爺今日叫老臣前來,是為了宋燕音之事,老臣明白該怎麼做了,會立刻著手去辦此事。”老太傅心裡說不出的欣慰,王爺總算是要動手了,這麼多年王爺終於開始主動出擊了。
“不。”裘衣輕理著滑溜溜的發帶,抬起眼來看他,“宋燕音之事是次要,你要著手先去辦的事是差人供葡萄來,路上要快一些。”
老太傅驚愣愣的瞧他,“王爺……王爺找老臣來主要是為了采辦葡萄?”他還以為采辦葡萄隻是王爺用來掩人耳目的幌子……
康大夫心知肚明的低下了頭,這葡萄嘛……確實很難搞來,夫人愛吃的那種葡萄乃是外邦引進來的,隻有在特定地區特定天氣才能種活種好,又要跋山涉水的運過來,葡萄嬌嫩,又怕擠壓又怕磕碰,還怕熱,運過來基本上都爛完了,所以這葡萄比黃金還要貴,一般是供應給宮中的,還十分少。
也就宋少夫人家是大商戶,花起錢來比達官貴人家還闊綽,才將夫人的嘴養的如此刁鑽。
他們嗣王府可從來沒有這麼奢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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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到午飯的飯點時,老太傅和白微離開了嗣王府。
九陰在屋門口等裘衣輕,見他完好無損的回來了,他還真沒用那根發帶自殘,那根發帶被他綁在了他還沒好全的手掌上。
九陰也沒在意,坐在了他旁邊,將他又是喝白粥,怪可憐的,將桌子上剝好的蓮子拉了過來,“這是白微送來的蓮蓬,剛剝下來的蓮子,甜甜脆脆的很爽口,相公吃一個?”
“是夫人親手剝的?”他看著一碗白嫩嫩鮮蓮子問她。
“自然不是。”九陰摸出一顆蓮子道:“那麼難剝,我可沒那麼耐心。”她抬手將蓮子托在掌心裡遞給他,打趣他,“不是我剝的相公不吃啊?”
裘衣輕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在她的掌心裡,那顆蓮子滾圓滾圓。
“不吃嗎?”九陰被他拒絕慣了,剛想收回手,手腕被他輕輕握了住,他忽然低下頭來湊到她的手掌裡,張口含住了那顆蓮子。
“!”係統震驚。
春桃和止水睜圓了眼睛。
他的黑發散下來掃在了九陰的手掌旁,和觸碰在她掌心裡嘴唇一樣,又涼又令她發癢。
他將黑發挽到耳後,坐直了身子慢慢的嚼著蓮子不看她,言語沒有任何變化的說:“澀,夫人愛吃這個?”
他的耳朵紅的要命,再裝也掩蓋不住。
九陰瞧著他慢慢的撫摸著她掌心發癢的地方,攥住了手掌,裘衣輕進步越來越大了呀,“先前不怎麼愛吃,後來覺著甜中帶苦,倒是像相公喝藥後嘴巴的味道,就喜歡吃了。”
裘衣輕一口粥險些嗆在喉嚨裡,抿著嘴悶咳了兩聲。
“……”它的宿主又開始了。
午飯還沒吃完,管家又來通報說,二皇子來了,在外麵等著想來看看王爺和王妃。
九陰看了一眼裘衣輕,又看了一眼她的係統界麵,反派二號的動態是:委屈屈。
這傻孩子,他堂兄隻怕不會讓他進來。
“讓他進來吧。”裘衣輕沒有抬眼繼續喝粥道。
九陰驚了,那個心眼比繡花針還小的裘衣輕怎麼突然這麼大肚了?
非但如此,裘衣輕居然還準許沒有吃飯的裘望安跟他們一塊吃了午飯,把裘望安高興的啊,誠惶誠恐,給他多少吃多少,一個也不敢多吃,也個也不敢剩下。
等吃完午飯,三個人坐在屋中各懷心事,氣氛尷尬。
裘望安這傻子先開了口,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我、我……聽說宋姐姐……是祖母過世了,我很、很擔心……宋姐姐還好嗎?”又補了一句,“也、也、也擔心堂哥哥的,病,堂哥哥……好些了嗎?”
九陰還沒開口,裘衣輕忽然咳了起來,咳的好生厲害,她都怕他把剛吃的又給吐出來,忙站了起來過去問他,“又想吐了?”
他掩著嘴巴悶咳著道:“夫人幫我去廚房找些山楂來。”
九陰歪了一下頭,這種活不能找下人去?裘衣輕這明顯是在想支開她吧?
“我、我、我去吧!”裘望安擔心的站了起來。
九陰笑著對他招了招手,“你坐下陪你堂哥哥,我去,我去。”她扶著春桃出了屋子,她倒是想聽聽看裘衣輕支開他想跟裘望安說什麼。
她扶著春桃慢慢走,豎耳仔細聽,才走沒幾步屋裡的咳嗽聲就聽了。
他是裝的?好個狡猾的裘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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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的裘衣輕聽著她腳步聲走遠,慢慢的放下了帕子,隨手丟在了一旁,理了理掌心上的發帶,幽幽長長的歎了口氣,“望安,你喜歡你堂嫂嗎?”
裘望安沒反應過來的傻眼看向他,點點頭,又忙搖搖頭,“我、堂哥哥我……我不是那個、那個喜歡,我……我我……”他急著想解釋,可越急越說不清,著急著他站了起來。
裘衣輕抬眼看著他笑了一下,“我知道,若你敢是男女之愛,今天你吃的就不是餃子了。”
裘望安臉色慘白慘白,他也不大懂不吃餃子吃什麼,他隻是害怕,害怕裘衣輕的眼神,像是生氣了,可又明明是笑著的。
“你怕什麼,堂哥什麼時候傷害過你對不對?”裘衣輕瞧著他慢慢的笑,語氣溫溫柔柔,伸手點了點對麵的凳子,“乖乖坐著。”
裘望安雙手緊張的絞在一起,乖乖的坐在了他指的地方。
“不要害怕。”裘衣輕對他笑著道:“從小到大,堂哥不曾打罵過你,不是嗎?”
“是……是堂哥哥。”裘望安忙點頭,“堂哥哥……對我很好,很疼我,我……我被送走,被關著……隻有堂哥哥,偷偷去看我,我心裡……心裡是知道的。”
裘衣輕看著他笑容淡了淡,低頭撫摸著他掌心的發帶,慢悠悠對他說:“知道就好,我們望安心裡清楚明白的很,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裘望安不住點頭,“知道的。”
“那望安,你堂嫂對你好不好?”裘衣輕問他。
“好,最、最好!”裘望安毫不猶豫道。
裘衣輕手指在發帶上打轉,眉頭細細的蹙了起來,“她待你這樣好,她是世上最好的人,可如今卻有人欺負她,要害死她。我自是要殺了他們,望安,你要不要幫堂哥?”
“要,要幫!”裘望安立刻答他。
他掀起眼簾看著他笑了,“真是個乖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今天的三更達成了!我,沒有騙你們!誇誇我怎麼樣!(這是昨天的,今天還會更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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