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所謂的得道高僧,明空大師很無奈,呀,今天又有貴婦找他了,喲,前幾天還有國公找他。
明空大師還是非常有職業操守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可能為了讓自己顯得神神秘秘,有所謂的高僧模樣,就故弄玄虛。他確實能算一些事情,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算出來。
他看了太後求的簽,上上大吉之簽。
這種簽,有時候求的就是心安,同一件事情,在不同的寺廟求的簽,可能不一樣,求簽這種事情也得看概率。
因此,求簽這種事情,求的多了,也就沒有那麼靈驗。反而求的次數少的,也許還可能有用一些。求簽這種事情也有些玄妙,有的簽文真的很靈驗。寺廟香火越旺盛的寺廟,往往求簽很靈驗,一來是香火旺盛有佛庇佑,二是求簽的基數大,靈驗的人數也多一些。
不管如何,這種玄妙的事情,明空大師有感覺,他堅定一顆向佛的心,多做善事,明己明心。若是自己都沒有堅定的信仰,都不信任自己修的佛,又怎麼能指望彆人能信任呢。
佛在天上也好,在寺廟也罷,都是為了讓世人向善。擁有一個善心,佛就在身邊。
“近日或許有好消息。”明空大師拿過簽,發現這一支簽似乎不大一樣,很玄妙的感覺。太後以前求簽,明空大師倒是不覺得那些簽有不一樣,這一次很特殊,“隻是過去多年,恐怕沒了信物。”
太後的侄女丟失的時候,還隻是一個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嬰。就算太後的嫂子在女嬰的身上放了玉佩之類的信物,繈褓也不一樣,可是過去那麼多年,那些稍微值錢一點的東西可能早就落到彆人的手裡。
這時候,還要彆人有信物,這怎麼可能呢。
曾經就有人假冒太後的侄女,太後也想為了安慰嫂子,就當那是真的。可是她嫂子一眼就看穿,親女兒沒享受到的,為何要讓一個冒牌貨享受到,彆說安慰,那根本就不是安慰,而是刺痛當娘的心。
太後的兄長繼承了國公府,隻不過不是叫承恩公,承恩,讓他們容易想到他們府裡的犧牲,想到那個孩子,好像是他們犧牲了孩子,才有如今的榮華富貴。皇帝也感激他舅舅,若不是舅舅一直護著他們,他和太後也沒有現在,舅舅又不是那等想要外戚專權的人家。
皇帝很感激他舅父,自古以來,有太多承恩公,太後的母族,皇後的母族。他舅舅又不是沒有建立過功勳,就算不是太後的母族,也當加官進爵。封為安遠公,就是想那個孩子即便在很遙遠的地方,也能平平安安的。
“無妨。”太後早就不去想信物不信物的事情,就算有人拿著信物來,不見得就是真的。
當天晚上,安遠公夫人做了一個夢,夢裡出現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她看到那名女子在哭泣。
安遠公夫人覺得那名女子很親切,上前詢問。女子說她生了一個女兒,可惜體弱,不能撫養女兒長大成人,可憐女兒被乳母虐待。女子說她無奈,便求了鬼官,讓她托夢給親人,讓親人幫忙撫養女兒。
這名女子便是賈迎春的生母,她當年學會一些玄學知識,得知女兒將成為那些神仙渡劫的犧牲品。她便想辦法把女兒送去另外一個世界,可到底隻送去了靈魂,沒了女兒的靈魂,還有其他的新靈魂進駐,這讓她大為痛心,又因為失了禁術,身體更加弱了。
她死後,逃避了鬼差,依照血緣關係找到了女兒。女兒在另外一個世界是孤兒,被送到孤兒院,她看著女兒一點點長大,看著漂亮的女兒被人孤立,被人嘲諷,看著異世界的末世來臨,看著女兒覺醒空間,看著女兒獨行,看著女兒收拾喪屍……
她痛心,若是她當初再厲害一些,再勇敢一些,去找真正的親人。或許女兒就不用出生在榮國府,自己就不用送女兒去異世界,不用看女兒受那麼多苦。明明女兒已經過得那麼苦了,為什麼還要回來成為那些神仙曆劫的犧牲品。
即使沒有信物,既然回到這個世界,她也要拚一拚。當她遇見鬼差,本想逃,但可能因為她曾經去過異世界,來的鬼差特彆厲害。正好因為女兒做了那麼多善事,擁有那麼多功德,她這個做母親的也能投好胎,鬼差也允許她的懇求。
當年就是因為沒有信物,加上學藝不精,她沒能找到安遠公他們。如今,不管安遠公夫人信不信她的話,為了女兒,她都要拚一把。
“我也不求您信我,您若不信我,可以查查我的身世。若是查不到,就當做一件善事,我女兒長大以後,她一定報答您的。”女子知道以女兒的本事,自然能生活好,可是她不想女兒那麼辛苦,不想女兒去跟榮國府後院的那些人爭,“一定報答您的。”
一個庶女哪裡爭得過他們,他們要是想處理她,她估計就隻能跑,可跑又哪裡有那麼好跑呢。
古代不是異世界的現代,也不是異能強大的強者為尊的末世。
女子跪在了安遠公夫人麵前,“她就是榮國府的賈迎春,她是二月初二出生的,如今不過兩歲。”
安遠公夫人感覺到了女子的悲傷,眼睛紅了,想要問更多的,卻發現女子的身影漸漸淡去。
等安遠公夫人醒來,就發現枕頭濕了,不知道夢裡的女子落的淚,還是她這個聽的人落的淚。
安遠公夫人特彆心酸,沒有信物,時間久遠,就是去查身世都不一定能查得清。那女子才說等她女兒長大之後,讓她的女兒報答她,還一再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