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有爪子。”賈迎春顛顛小奶貓的貓爪子,“亮亮的爪子。”
小奶貓伸出了它鋒利的貓指甲,它真的很凶很凶的,能瘋狂亂抓,再凶凶地喵一聲。
“夠亮的。”安遠公夫人笑著點頭,她不希望賈迎春跟榮國府的那個賈寶玉多接觸,一個注定不可能有什麼出息的堂弟,多接觸也無用。
榮國府在安遠公夫人眼中就是一個爛攤子,彆看榮國府現在還很繁華,是老牌勳貴。老牌勳貴又如何,祖上是開國功臣又如何,要是後輩隻懂得享受先祖帶來的蒙蔭,又怎麼可能有出息,又怎麼繼續保住家裡的富貴。
那些老牌勳貴還就喜歡瞧不起他們這些新起來的,安遠公夫人以前去赴宴的事情也能感覺到,當今皇帝繼位之後,那些人對她的輕蔑也就少了許多。
在彆人的眼裡,安遠公府就是靠著太後,就是裙帶關係。有的人就是不願意承認安遠公府自身的優秀,更多的是看太後。榮國府的所作所為,便被人認為是在效仿安遠公府。
說是效仿安遠公府,安遠公夫人不樂意,那甄太妃的甄家跟榮國府的關係才親近,要說效仿,那也是榮國府效仿甄家,意圖讓賈元春成為下一個甄太妃。說效仿安遠公府,那就是榮國府想出一個皇妃太後。
在賈寶玉洗三過去兩天後,安遠公夫人才帶著賈迎春去榮國府。
安遠公府就算跟榮國府有親,那也是跟大房,不是跟二房,王夫人的孩子賈寶玉洗三不洗三,跟安遠公府沒有關係。
賈老夫人沒想到安遠公夫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帶賈迎春過來,她還以為對方短時間內不讓賈迎春過來呢。
在永安郡主的事情上,也不能算是榮國府的過錯,榮國府不知道永安郡主的身份。可是在嘉和縣主賈迎春上,就不一樣了,沒有關注,讓一個小小的孩子受到乳母和丫鬟的虐待,這就說不過去。
要是安遠公府拿這一件事情說話,榮國府也不能強勢要賈迎春回來。
榮慶堂,安遠公夫人把賈迎春拉到自己的身邊,沒讓她多靠近賈老夫人。
“到底住在一個京城。”安遠公夫人摸摸外孫女的頭,“彆說嘉和小不知道她有了堂弟,我們這些大人總知道,怎麼能不讓她見一見銜玉而生的堂弟,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擺架子呢。”
賈老夫人聽說安遠公夫人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諷刺榮國府。
“彆人能耐,能銜玉而生,一出生就有那麼多人寵著,一個洗三宴都請了那麼多人。”安遠公夫人知道外孫女當初是庶女,庶女沒有那麼好的待遇。可賈寶玉就該有這麼好的待遇麼,“你家寶玉倒是厲害,換一個,估計就是含著普通石頭出生。”
“這是他的福分。”賈老夫人保持微笑,好糟心啊,明明讓人查出來了,那孩子是含著石頭出生的,可是二兒媳婦靈機一動就變成了玉。她現在隻能硬著頭皮寵著那個銜玉而生的孫子了,得高興一點。
年紀大了,賈老夫人有點力不從心,要是她夫君還在,直接掐死賈寶玉就是了。可她不能,王夫人背後還有王家,而榮國府在榮國公去世之後,就不比從前。還有就是賈老夫人不忍心,稚子無辜,王夫人的過錯,怪不得孩子。
“福分!”賈迎春點點頭,賈寶玉的福分,彆人的災難。
不過賈老夫人應該沒有那麼蠢,不可能不知道賈寶玉到底是銜著什麼東西出生。
賈迎春左右看了看,就想到了賈珠和李紈,“嫂嫂沒在。”
“在府上呢。”賈老夫人笑著道,“你倒是喜歡你嫂子。”
“誰對她好,當然得記得點。”安遠公夫人道。
“……”賈老夫人又明白安遠公夫人的意思了,賈迎春不說府上的其他人,就說她嫂子,就是這府上就一個李紈對她好麼。
賈老夫人一點都不想麵對安遠公夫人,要不是因為理虧,她確實也沒有多關注賈迎春,不然,她就回嘴了。偏生這個安遠公夫人跟旁人又不同,對方的性子一向比較直爽,還分人,沒有一味地直爽得罪人。
被安遠公夫人懟的人,多半也是有錯在先的,安遠公夫人也能找到人家的把柄。賈老夫人現在就是如此,隻能挽尊,“迎……嘉和,以後無人敢對她那樣了。”
“這可就不一定了,沒娘的孩子,比草芥還不如去。”安遠公夫人嗤笑,“這隔著肚皮,又隔房的,誰知道呢。”
“我們兩家都一樣!”賈老夫人得回一句,安遠公府的人也跟賈迎春隔肚皮隔房啊。
“不,我們對她的愧疚深!”安遠公夫人理直氣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