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公府,安遠公夫人瞧見李紈之後, 也沒有給她冷臉。李紈就隻是賈迎春的堂嫂, 上麵有那麼多個長輩,他們安遠公府也不會說李紈沒有照顧好賈迎春。
李紈才嫁進榮國府多少年啊, 這一件事情確實怪不了她。若不是李紈發現賈迎春手臂上有青紫,要不是她帶著賈迎春去賈老夫人那邊說, 隻怕賈迎春還繼續被乳母虐待呢。
因此, 安遠公夫人不去怪李紈, 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李紈送東西過來, 也算對方有心了。
前一段時間, 賈珠還出事了,安遠公夫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聽說賈珠變了不少,安遠公夫人以前不去關注榮國府的事情,主要是因為賈迎春是賈赦的女兒,她才那麼關注榮國府的。
就那麼一個糟心的府邸, 還是彆讓外孫女回去住了。
安遠公夫人沒有跟李紈多說, 畢竟她的輩分比李紈高。這麼算起來,世子夫人他們的輩分也比李紈高,而平輩的都是一些男丁,還有就是賈迎春。
於是就二少夫人帶著李紈說話,安遠公府的人不是瞧不上李紈。而是輩分擺放在那裡,還是得有些講究的。
李紈很快就到賈迎春的院子, 這個院子當然不是叫什麼迎春樓, 迎春樓這種名字, 看上去跟青樓的名字差不多。當然,這也就是賈迎春的個人想法,這個名字真的不大好聽,好在那些人現在都叫她嘉和。
“嘉和妹妹。”李紈沒有叫賈迎春迎妹妹,叫嘉和妹妹,這才是正確的叫法。否則彆人叫迎春嘉和,她單單獨獨叫迎妹妹,那就太過特立獨行了。
這些人一口一個嘉和,李紈也能感覺得出來,他們不喜歡賈迎春的名字。
“嫂嫂。”賈迎春對李紈的印象不壞,就算是原著裡的李紈,那也是心如死灰的吧。
古代的女子死了夫君就是大事情,哪裡能隨便改嫁的。就算是現代,有的地方的女子死了丈夫,要是改嫁,還會被人說。
賈迎春小跑到李紈的麵前,最近可能是真的有點胖了,跑起來,都感覺有點重,沒有以前那麼輕。
她一低頭,就看見小橘貓待在旁邊。
小橘貓醫藥係統:大佬,我絕對沒有抱著你的大腿!
係統嚴肅地表示它不是一個增加彆人奔跑重量的人,絕對不會輕易得罪大佬的。
“怎麼了?”二少夫人詢問。
“喵喵又胖了。”賈迎春抬頭,“重了。”
小橘貓醫藥係統:……
明明是大佬自己重了胖了,為什麼還要說貓呢,係統琢磨著大佬這是不是在裝可愛呢。
通過從主係統那邊拷貝過來的文件,許多係統的經驗記錄,有的人穿成小孩子的時候,就喜歡裝幼稚,裝可愛,以免被人發現。所以大佬現在也是在裝小孩子吧,係統認為它該去下載一個育兒手冊。
“是,喵喵胖了。”二少夫人摸摸賈迎春的頭,小孩子的頭發還很少,沒有那麼濃密,隻能稍微綁起來,還不好梳包包頭。
外甥女自己胖了,就喜歡說貓胖了,不過貓確實也胖了。
二少夫人等人都習慣了,覺得賈迎春這樣也不錯,至少懂得多說話,而不是跟剛剛開始那樣,都不怎麼說話的。小孩子就應該活潑一點,多說幾句話,而不是閉著嘴巴都不說話。
“你們聊,我先去做其他事情。”二少夫人沒有繼續待在這邊,彆讓李紈不好說話。
待二少夫人走之後,李紈就讓人把帶來送給賈迎春的東西都拿了過來,裡麵有一些小玩具,還有她給賈迎春做的衣服。
“這些都是送給你的。”因為賈迎春還小,李紈也就沒有說那些理由,說她之所以這麼久都沒過來,是因為在照顧賈珠,還因為府上發生一些事情。
她都沒有說,因為她說了也沒有用,小孩子那麼小,哪裡懂得。那些理由都是說給大人聽的,而且這些理由看似可以,實則彆人也可能不當真,認為他們榮國府的人就是沒有想到要過來。
“謝謝嫂嫂。”賈迎春笑著道,那她是不是也得送嫂子一些東西呢。她轉頭看向謝嬤嬤,“珠珠送給嫂嫂。”
因為她小,那些人就把珍珠放起來,怕她往嘴裡塞。就算放在她麵前的,那也是串成一串的,賈迎春心想她才不可能那麼傻呢。
頭發少,綁都不好綁,也不好用什麼朱釵。小孩子沒有什麼漂亮可言,就隻能看那些漂亮的朱釵,所以他們就送給她一些珍珠吧,珍珠還能繡在鞋子上。
賈迎春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子,鞋頭上就繡有珍珠,得用力扯才能扯下來。
“這樣的鞋子,漂亮。”賈迎春看完鞋子,又抬頭看向李紈。
“那嫂嫂給你做這樣的鞋子好不好?”李紈笑著道。
“有人做啦。”賈迎春抬著小腦袋,掰著手指頭,數了兩根手指,乾脆伸出五指,“有很多很多,手指都對不上了。”
“縣主之前用手指對著鞋子,一根手指一隻鞋子。”謝嬤嬤道,一根手指代表的不是一雙鞋子,隻是一隻鞋子,單隻的。
“原來如此。”李紈看著賈迎春那麼開心笑容,心想堂妹待在安遠公府也不錯。要是堂妹在榮國府,不見得就能過得這麼開心。
李紈和賈迎春相差很多歲,說陪玩,她也不知道怎麼陪玩。在看過堂妹之後,這才帶著堂妹送的東西走。
原本說是來給堂妹送東西,怎麼帶回去的東西反而更加貴重。
“你幫過嘉和,嘉和喜歡你,送你些東西也沒什麼。”當二少夫人得知賈迎春送了一些珍珠給李紈,沒有不高興,這些東西都是死物,再值錢也值錢不到哪裡去。
要二少夫人說,真正值錢的寶貝就是賈迎春。
二少夫人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那些珍珠本來就是嘉和縣主的,嘉和縣主愛送給誰,就送給誰。嘉和縣主住在安遠公府才是最實在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嘉和縣主待在府上,府上好像就不大一樣。
要說哪裡不一樣,也說不上來,許是那些植物更加好了吧,那些植物看上去很有生機的樣子,那麼看植物的人的心情自然也好。
二少夫人還悄悄地去采摘安遠公院子裡的那株十八學士的花,然後把花藏著帶回屋裡,給兒子們分著吃,她想那是嘉和縣主用神力種出來的話,一定非常不錯。她看那株十八學士,就旁的花不一樣。
正因為有二少夫人這樣的人存在,弄得安遠公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有老年癡呆症了,他明明記得茶花樹上有一朵花要開的,怎麼不見了呢。
安遠公不可能去問那些兒媳婦,就問下人,下人哪裡知道誰采摘了茶花,他們就想是不是他們都看錯了。一次還好,兩次也還好,等到後麵,安遠公就發現不對了,他眼睛不瞎啊。
這一天,安遠公氣呼呼地去找安遠公夫人,“到底是哪個兔崽子摘了我的花?”
“府上有誰敢摘呢,去摘的不是你的兒子,就是你的孫子,他們要是兔崽子,你呢?”安遠公夫人首先想的不是去抓摘花的人,而是不想當兔娘兔祖母。
“好,是哪個人摘了我的花?”安遠公無奈,妻子能不能不這麼嚴肅的說這話呢。
“你現在去查也沒用,估計被吃到肚子裡了。”安遠公夫人好笑地道,她有一次就瞧見二兒媳婦去摘花,還以為沒人知道呢,以為自己的速度多迅速。
安遠公夫人不去說,反正就是幾朵花,花再珍貴,那也沒有府上的孩子珍貴,沒有家人和樂重要。
“……”安遠公睜大眼睛,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