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縣主哪裡是賈元春說靠就能靠的, 就是一母同胞的姐妹都可能不和,更彆說兩房的。
因為嘉和縣主多次來皇宮,那些人多多少少也知道嘉和縣主的一些事情,比如這位縣主小時候曾經被乳母和丫鬟虐待。在小縣主被虐待的時候, 賈元春過得很好, 彆說賈元春那時候還小。
再小,能小到哪裡去,也十歲左右了。十歲的小姑娘不可能什麼都不懂得, 何況賈元春從小就是被作為宮妃培養的。分明就是賈元春不屑理會一個庶出的堂妹,才沒有發現。
雖然這一件事情也不能怪賈元春,但賈元春後麵也沒有多跟賈迎春走動, 單單從她參加小選進宮妄圖成為宮妃來看, 就能看出她們的關係不好。
太後讓賈元春去她的宮裡,指不定就是想刁難她。一個灑掃的, 那已經是很底層的人,也就賈元春在那裡高興。
當賈迎春再一次進宮時,賈元春就被指定待在某個地方,不去能見賈迎春,說是免費大家尷尬;在皇帝過去的時候, 賈元春也不能湊上去。這讓賈元春迷茫了,若是這樣,她還待在這邊做什麼。
賈迎春得知賈元春待在太後宮裡, 卻也沒有多說這位堂姐, 沒有什麼好說的。要不是熬到出宮, 就想著皇家給她指一門親事,否則沒有什麼好辦法。
“今兒,這些花倒是開得好。”太後等人走在院子中,太後十分喜歡那些花草,每天看看那些花草,她就覺得自己很又活力,仿佛沒有那麼快老,“許是因為你來了,就是你住的院子跟彆處都不一樣。”
太後聽人說過,就想去看看。皇帝也滿足了太後,讓她微服出去,果然看到一院子的好花好草。這也讓太後覺得禦花園沒有什麼,還比不上小嘉和的院子。
不過這世上也就是一個小嘉和,小嘉和曾經也付出過很要。要太後而言,她還是不要那麼大的能耐了,因為那些事情就不是普通人能堅持過來的。
“你們不都說我不一樣嘛。”賈迎春挽著太後的手,“除了讓開花,種種植物,現在還沒有發現其他的,好氣哦。”
“那你還想有什麼?”太後看著賈迎春故作氣憤的樣子,笑著詢問,“來,說給姑祖母聽聽。”
“容顏常駐!”賈迎春握著小拳頭,“這樣,就沒有人嫌棄我,我老了,依舊美美的。”
“也許可以喲。”太後故作認真地回答,“在古書中,確實有容顏一直保持年輕的人,特彆是那些武功高強的人,聽說是突破了一定的境界。醫者,也有一直保持年輕容貌的人。像我們的小嘉和,前世做了那麼多好事,今生都有了神力,神力也是一個特長了,興許可以的。”
“……”賈迎春眨眨眼,她真沒想到太後會這麼回答。
“你看看你外祖母,也是有些武功功底的,家裡又沒有糟心事情,跟她同齡人相比,倒是年輕不少。”太後又繼續道,“我們小嘉和這樣的,一定可以的。”
“真的嗎?”怎麼辦,聽到太後這話,感覺要被說服了,賈迎春想要對手指,“要是我那麼年輕,會不會抓住燒了啊,他們會不會想吃了我,就想能長生不老啊。”
“這又不是話本。”太後好笑地道,那種大功德的人,哪裡能隨便吃,那是犯罪,是罪過。也就是那等心有邪念的人才那麼想,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不應該這麼想,也不應該那麼做,罪孽纏身可不是好玩的。
還是覺得那些野史有人用邪術長壽的,就想會成功?野史經常誇大其詞,有的事情還不是真的。誰去相信那樣的事情啊,反正太後不可能去相信那樣的事情,她兒子,當今陛下也不可能相信那種事情。
“好吧。”賈迎春點點頭,拍拍胸口,“還好,那我就不用大逃殺了。”
太後被賈迎春的話給逗笑了,還大逃殺呢。
角落,賈元春看著嘉和縣主賈迎春跟太後有說有笑,而她根本就不上前,旁邊還有人盯著她。
“太後正和嘉和縣主逛院子,就是那些妃嬪娘娘都不能隨意上前打擾,你就安心打掃吧。”一個嬤嬤站在賈元春的身邊。
“是。”賈元春看看自己的手,她的手已經粗糙不少,還有薄薄的一層繭子。再這樣下去,她手上的繭子是不是要越來越厚,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太後眼角餘光瞥到了賈元春,卻沒有管這一位。皇帝前兩天已經調查出她宮裡的叛徒,榮國府的走狗,甄太妃的走狗。他們當皇宮是什麼了,一個個那麼大膽。
雖然太後以前也會在先皇身邊埋人,但這種事情就是典型的自己做可以,彆人做也可以,但是彆做到自己的身上,也彆讓自己發現,否則就等著他們的怒火吧。
明麵上,那個人被調到彆處,實際上已經被抓了,被關在慎刑司裡。
既然開始抓人了,當然是一下子抓了好幾個。賈元春現在之所以不知道,那是皇帝沒有大動賈老夫人給賈元春名單上的人,就隻動了幾個。還有的就是依靠那幾個人挖出來的,現在必須給賈元春錯覺,她才好讓她手裡的人繼續牽扯到其他人。
至於賈老夫人那邊,讓人給賈老夫人傳假消息就是了。賈老夫人先動的必定是榮國府的人,至於王家,賈元春還使喚不動,畢竟王子騰那個不可能手頭的那些人都給賈元春用。
若是賈元春能使喚幾個王家的,那就挖出來。皇帝不怕王子騰知道,就怕他不知道。
賈老夫人根本就不知道榮國府埋在宮裡的人一下子被端了那麼多,還想賈元春討好太後。要是太後把賈元春賞給皇帝,皇帝也不敢推拒。可是賈老夫人更認為賈元春無用了,太後那麼疼愛嘉和縣主,哪裡可能把嘉和縣主的堂姐上次給皇帝。
賈元春要想往上爬,就隻能從皇帝本人下手的。
好棋也好,壞棋也罷,現在都沒有後悔的餘地,隻能繼續往下走。
江南,賈敏正喂兒子,兒子白白胖胖的,讓頗為舒心。她在投喂兒子的時候,也沒忘記女兒,“多吃一點,看看你,看上去還沒你弟弟重呢。”
“弟弟多吃點。”林黛玉搬了一把小椅子坐到賈敏的身邊,伸手捏捏弟弟的臉,“軟軟的。”
林弟弟拍拍姐姐的手,繼續拿著糕點吃,才不理會姐姐呢。
“母親,我可得待在家裡。”林黛玉得知曾經有賴頭和尚想讓她去出家,她才不要去,要跟家人一塊兒待著,“看弟弟長大。”
“好。”賈敏哪裡舍得讓女兒去出家,絕對不可能的。女兒真要出家避禍,那也不是讓女兒隨意跟人去了,萬一那不是真正的和尚,而是人販子呢。
她才沒有那般蠢,不可能讓女兒隨便跟人去了。特彆是那種看似神神叨叨,實則根本就不知道底細的人。
賈敏還想好好教導女兒,“等過兩年,我們也該回京。”
“見外祖母嗎?”林黛玉至今還沒有見過賈老夫人等人,隻聽母親說外祖母如何好。
“是。”賈敏輕輕地摸摸女兒的手臂,“你外祖母最是和善了。”
林黛玉不懂得,就聽親娘說。
“和善。”林家弟弟抬頭看了親娘一眼,也說了一句。
江南這邊對京城的消息沒有那麼靈感,林如海早就知道榮國府要送賈元春進宮,也是最近才知道賈元春參加的小選。他真不知道榮國府在搞什麼,賈元春完全沒有必要參加小選的。
林如海今天還接到京城的信,說是他能不能讓皇帝多照顧賈元春一點,畢竟他在江南做巡鹽禦史,他又是為皇帝做事,想來皇帝願意給他這個麵子。什麼麵子啊,要是皇帝真的要賈元春,早就要了,哪裡還需要等榮國府的人跟他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