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天好好讀書, 這都過了多少天了啊。
賈政經常聽他們那麼說,說賈寶玉還小,說過幾天賈寶玉就努力讀書了。嗬嗬,都是騙人的,賈寶玉就沒有用功讀書過。
“彆在我麵前礙眼。”賈政揮手, “今天彆過來了。”
賈政今天不想再見到賈寶玉, 怕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打賈寶玉。
另一邊, 賈赦逮著機會有跑去榮慶堂那邊,把賈寶玉要他到安遠公府打嘉和的事情說了。
“母親,不是兒子說他, 兒子在嶽父嶽母麵前,本身就沒有什麼麵子。”賈赦委屈巴巴地看著賈老夫人,“當初,若不是永安郡主沒有回安遠公府, 兒子也不可能娶了她的。如今, 嘉和也沒有住在府上, 過來一下, 還得被人說,還要人追到安遠公府, 要我打她, 她回自己的家, 做錯什麼了嗎?”
那個破石頭, 什麼寶玉, 賈赦就不認為賈寶玉有什麼好的,自己還有一個有神力的女兒呢。
那個賈寶玉道現在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能耐出來,要賈赦說,那賈寶玉也許就不是銜玉而生的,而是含著石頭出生的。
“你不是沒有去嗎?”賈老夫人揉眉,她真沒有想到賈寶玉還會跑到賈赦的麵前,沒有想到賈寶玉竟然會想要賈赦去安遠公府打嘉和。嘉和縣主是他們說打就能打的嗎?
就是賈老夫人自己都不敢多說嘉和縣主不是,她清楚嘉和縣主雖然是榮國府的孩子,但對方更得皇帝看重,嘉和縣主不單單是榮國府的孩子,更是安遠公府的是皇家的。
縣主,不是什麼人的女兒都能封為縣主。
賈老夫人心裡再清楚不過了,可是年紀大了,就不想過分探究這些事情,就想著能和和美美的,能過去的事情就過去,沒有必要多說。
“兒子是沒去,可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像話嗎?”賈赦當然不可能衝到安遠公府,他又不是傻子,不疼自己的孩子,去疼侄子,他腦子又沒有坑,“那個寶玉在府裡如何都好,但是也彆這麼理所當然的,這府又不是他的。”
“好了。”賈老夫人不想繼續說下去,“你這麼大的人了,彆跟一個晚輩計較。”
“兒子要是不計較,等著嶽父嶽母來府上計較嗎?”賈赦回答,“您不關心兒子可以,不關心嘉和也可以,可是這府上都是皇上恩賜的。”
“……”大兒子在威脅她嗎?賈老夫人冷著臉。
“兒子也就說到這兒了,您要寵著那塊寶玉就寵著吧。”賈赦見賈老夫人冷下臉,沒有繼續說下去。
賈老夫人見賈赦離開了,這才鬆一口氣,這一個兩個的,怎麼就那麼難應付。當她想那麼寵著賈寶玉麼,她也沒有辦法,這不是得讓賈寶玉彆那麼上進,彆太用功讀書麼,也不想賈寶玉太有出息。
至於賈寶玉叫那些丫鬟姐姐妹妹的,這一件事情確實得處理,不能讓賈寶玉繼續下去。
賈老夫人頭疼,她年紀這麼大了,真心不想多管這些事情。可是她要是不管,又有誰來管這些事情呢。
話說王夫人護著賈寶玉之後,賈政走了。賈寶玉才敢在王夫人的麵前訴說他的艱辛,就是他被賈迎春欺負了,卻沒有人給他做主。
“你大姐姐明天就要成親了,不能耽誤你大姐姐的親事,知道嗎?”王夫人摸摸賈寶玉的頭,“等過些日子再說吧。”
她希望等過一段時間後,賈寶玉就忘記這些事情,彆再想著要賈迎春挨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賈迎春是嘉和縣主,他們不能得罪安遠公府,要是嘉和縣主被他們打了,太後也會不高興。
王夫人不打算為了一個賈寶玉得罪那麼多人,她還得為賈珠考慮呢。
大兒子要去小縣城當官,要是皇室的人不高興了,那麼大兒子什麼時候才能升官啊。皇室要是不答應,那麼賈珠也無法升官。
王夫人更加關心賈珠,至於賈元春,要出嫁的女兒,關心她做什麼。
當賈元春得知賈迎春為什麼不高興的時候,臉色微變,她以前真的沒有想到賈寶玉叫那些丫鬟姐姐妹妹的有什麼不對,還覺得賈寶玉惹人疼愛,那麼多人都喜歡他,他的嘴巴也甜。
而現在呢,賈元春隻覺得自己確實被侮辱了,賈寶玉叫那些丫鬟姐姐妹妹的,那麼自己不是也被賈寶玉放在那些丫鬟等次上了。賈元春進宮又出宮,她最討厭彆人把她當成下人看待,一點都不想跟丫鬟相提並論。
“嘉和說的也沒錯。”賈元春道,“我也沒有那麼多姐姐妹妹。”
抱琴聽到這話,心猛地一跳,因為賈寶玉也時常叫她抱琴姐姐。如今看來,是不能再讓賈寶玉那麼叫她了。好在,她要當姑娘的陪嫁,等以後也就不用多見賈寶玉了。
賈元春對抱琴的態度還算不錯,抱琴跟她一塊兒進宮的,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共患難的。但要她跟抱琴相提並論,她也不願意。
在宮裡的時候,那些宮人沒有少把她跟抱琴相提並論,甚至說她不如抱琴的。要不是她知道那些人故意挑撥離間,早已經跟抱琴吵了起來。即便沒有跟抱琴吵起來,要說賈元春沒有彆的想法,那也是假的。
抱琴也不可能沒有感覺到,她隻能用心做事,才能讓主子多信任她一些。然而,姑娘身邊又不隻有她一個丫鬟,她要是表現不好,隨時都能被其他丫鬟代替。
“二公子年紀還小,童言無忌。”抱琴道。
“什麼童言無忌,就是沒有人管教他。”自打賈元春認為自己被賈寶玉克著之後,就很少見賈寶玉,對他的態度也沒有以前那麼好了。現在聽到賈寶玉出事,還覺得就是他的錯,是他把那些丫鬟當姐妹,“什麼話都敢說,根本就不顧及彆人。”
賈元春在宮裡的時候,就被人嘲諷刺痛過,那些人能拿各種事情嘲諷人。賈元春是不喜歡賈迎春,但她能理解那種被人嘲諷時的難受。
而且,彆人能用這一點諷刺賈迎春,以後也能用這一點諷刺她賈元春。
賈元春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站在賈寶玉這邊,也沒有什麼好站的。
“你若是那麼喜歡他,想要留下來照顧他,這也可以。”賈元春瞥了抱琴一眼,“我不阻攔你。”
“姑娘。”抱琴沒想到賈元春會這麼說,隨即就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道,“奴婢這一輩子就跟著您,伺候您,絕無二心。”
“那就少為他說話。”賈元春也習慣用抱琴,也不想換其他的陪嫁丫鬟。都已經定了人了,也不好在出嫁的前一天換人。
“是。”抱琴低頭應聲。
等到第二天,賈元春出嫁了,一切都還算順利。賈迎春也過來,隻是必不可免遇見賈寶玉。
榮國府的人倒是學聰明了,一個個還懂得帶著賈寶玉去彆處,沒有湊到她的麵前。要是賈寶玉湊到賈迎春的麵前,賈迎春也不可能當作沒有看見,隻要對方的嘴巴沒有那麼賤,她也就不找麻煩。
賈寶玉幾次被帶離去彆處,這讓他非常不開心。他都已經答應不在今天找賈迎春的麻煩了,這些人怎麼還盯著他。
等賈元春出門之後,賈寶玉忍不住開口,“鴛鴦姐姐,你們怎麼那麼怕她呢?”
“公子,您就彆叫我等姐姐妹妹了。”鴛鴦無奈,昨兒就跟這位寶玉公子說了,偏偏對方就是不肯,還是要那麼叫她們。說他才不怕什麼縣主不縣主的,就算賈迎春是縣主,那她還是榮國府的人。
這讓鴛鴦怎麼說,賈寶玉就是要那麼叫,主子沒錯,錯的就是丫鬟。
而鴛鴦又不能不過來盯著賈寶玉,因為彆人沒有她的分量重。她是賈老夫人身邊的人,那些人多多少少都得給她一些麵子,賈寶玉也會稍微聽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