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美人是賈寶玉的一大缺點, 愛好摔玉又是賈寶玉的一大缺點,這是京城裡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灰袍國師和黑袍人都不用怎麼打聽都知道了,否則他們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就想到這個計劃。
可能是因為這個計劃看上去太簡單了, 灰袍國師都有點懷疑了,是不是太過簡單了。
灰袍國師想了一個晚上,還是得詢問一下他的師兄黑袍人。
“是不是太簡單了?”灰袍國師在番邦國的時候,沒有少跟那些人鬥爭。即使他是修煉之人, 但是也不可能什麼都用法術解決。
此方靈氣稀薄, 法術需要消耗靈氣, 還是少用為好。就是那些傀儡,也得需要消耗一些靈氣, 否則他們就多製作傀儡了。
因為沒有靈氣,所以有很多簡單的事情就變得複雜。否則他們也不可能盯上賈寶玉和他的那塊玉, 要是靈氣充足, 誰去管賈寶玉啊。
“沒什麼問題。”黑袍人前前後後推演了一番, 覺得這個計劃沒有什麼問題, “榮國府本就已經衰敗, 隻是暫時沒有那麼明顯。”
但凡那些機緣,多半都是有危險, 黑袍人也知道賈寶玉這邊有危險, “那塊玉, 隻怕不好碰, 否則我也不可能受傷。所以隻能等他扔了玉, 再試一試, 既然是他扔了,那就是他不要,也算是斷了因果的。”
隻要玉掉了,不在賈寶玉的手裡,那就好多了。
至少黑袍人目前是這麼認為的,況且他們又不是沒有準備。到時候讓人多注意一些就是了,又不是彆人都不能碰觸賈寶玉的玉。
上一次,那是他悄悄溜進去,有些東西悄悄的不行,就得光明正大的。
黑袍人認為這一次的計劃很不錯,晚點就讓人過去。
“先如此吧。”灰袍國師點頭,他的師兄也要賈寶玉煉丹,不可能故意失敗。
皇宮,皇帝已經決定了人選,景寧侯世子江秋白也在裡麵,他正好卡在十五歲之下,十四歲多。除了江秋白以外,其他幾位公子也都是官宦人家的,安遠公府也有人入選。
這一次的比賽不同於他們平日間的切磋,平時切磋不下狠手。而國與國之間的比賽,就可能有人下狠手。輸也好,贏也好,若是能廢掉彆熱國的優秀子弟,那也是賺到了。
與其等人家優秀子弟上戰場,還不如在對方羽翼沒有豐滿的時候,就直接折斷。
即使比賽錢就已經說好點到為止,又有多少人真的點到為止呢。等到後麵,再說一時情急沒注意,又或者說是武癡什麼的,總能找到借口,還是非常隨意的借口。
那些人的態度很明顯,那就是他們故意要這樣,還就讓人知道他們是故意的。然後,就有國家為了展現大度,就不去計較了。
皇帝不用多說,這些少年郎也都明白。他們能被選出來,本身就是很優秀的人物,多數是各家的繼承人,又怎麼可能不明白那麼淺顯的道理呢。
他們不是在為大皇子而戰,而是為了朝廷。
等見過那些少年郎之後,皇帝又讓大皇子過去。
皇帝當然不是為了勸慰大皇子,他在各個皇子身邊都有探子,也都知道他們做什麼。他早已經知道淑妃和大皇子的舉動,他們竟然還想拉太子,早已經做好朝廷輸了的準備。
這讓皇帝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大皇子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一直認為他是大皇子,認為他就應該得到最好的。卻也不想想他就隻是一個庶子,哪裡來的資格跟嫡子爭。
皇帝不是先皇,不可能給不是嫡子的大皇子希望。
當年,先帝那麼多個皇子,他們之所以都卷入皇位爭奪,那都是因為先皇讓他們覺得自己有了希望。
皇帝仔細想想,他不曾給過這些兒子希望,偏偏他們還是想著皇位。看來皇子肖想皇位,不僅僅是皇帝給希望,哪怕沒有希望,他們都還想拚一拚。
“你也這麼大了,該娶妃了。”皇帝不認為本朝會輸,必定會贏。既然必定會贏,那就該讓大皇子準備娶妻,不過也沒有必要那麼著急,等幾天,很快就有結果。
大皇子本以為皇帝會對他心懷愧疚,然後賞他一些東西,哪怕是封王都好。而皇帝非但沒有寬慰他,還說他該娶妻了。
“男兒當有一番成就,先立業再成家。”大皇子不想娶番邦國的公主,那哪裡是娶公主啊,分明就是斷送前途。
“你已經是皇子了,要立什麼業,要當皇帝嗎?”皇帝冷眼看著大皇子。
“兒臣不敢。”大皇子連忙跪在地上,開始害怕了。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皇帝會有這麼一出,他就是按照正常的套路走。很多男子都是那麼說的,大丈夫沒有立業,何以成家。
大皇子認為自己找的借口很合理,他的幕僚也是那麼認為的。
彆看他還沒有成親,但是皇帝早就讓他們這些十歲以上的皇子出宮住各自的皇子府。大皇子也已經有屬於他的幕僚,他不甘心就這麼娶番邦公主,要是娶番邦公主當正妃之後,就很難再娶那些大臣的女兒。
那些大臣頂多就是讓庶女嫁給他,要是有嫡女,那也是家世不如何的。
大皇子和他的幕僚思來想去,還是認為不能娶番邦公主,就算娶,也絕對不能讓番邦公主當正妃。於是他們就給大皇子找了這麼一個借口,還認為這個借口很好用,多少男子都是用這樣的借口,這樣也顯得大皇子積極向上。
他們就沒有料想到皇帝根本就不想大皇子有什麼出息,大皇子的野心太大,要是等大皇子真的立業,那麼皇帝還能坐在皇位上麼。
皇帝又不蠢,怎麼可能不知道那隻是大皇子的借口。彆人可以用這個借口,但是皇子還是算了。
“你們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等比試輸了,就說是太子下的手,暗示那些人故意輸的?”皇帝道,“那些人之中,有誰是你的人?還是你要去找他們?”
“兒臣不敢。”大皇子跪在地上,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解釋。因為他知道他的父皇根本就不可能聽他的解釋,他父皇之所以這麼說,一定是聽到了什麼,他身邊一定有彆人的人。
“回去準備成親吧。”皇帝沒有多說,這個大兒子就是扶不起來的阿鬥。讓大皇子好好地待著,可惜他還是不明白。
景寧侯世子江秋白跟顧修文一塊兒出宮,顧修文本以為他們出宮一會兒後就分開,卻沒想到聽對方說要去安遠公府。
“多日未去你那邊了。”江秋白笑著道,他想去看一看嘉和縣主。
那些番邦國都是衝著擁有神力的嘉和縣主來的吧,否則就不會想著讓皇帝拿嘉和縣主做賭注。好在皇帝也沒有拿嘉和縣主做賭注,一些人認為反正都會贏,拿嘉和縣主做賭注,那也沒有關係。
江秋白卻不那麼認為,不是說萬一會輸,而是被人拿去當賭注,本身就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特彆是嘉和縣主沒了母親,跟父親也不跟親近,在這樣的情況,作為嘉和縣主表舅舅的皇帝最好還是彆拿她做賭注,否則容易傷人心。
不是他小瞧女子,而是女子的心思比較細膩,也比較柔和,有時候也就容易受傷。
即使嘉和縣主看上去很堅強的模樣,江秋白也不希望那麼可愛的一個人被拿去做賭注,不想看著她用微笑掩蓋內心的酸澀。
一旦嘉和縣主被拿去做賭注,也有人會認為嘉和縣主其實沒有那麼受寵,哪怕他們贏了比賽,嘉和縣主也容易被彆人說。這樣一來,難免就會受到傷害。
江秋白是一個男子,但也沒有那麼注重權勢。
番邦國換了賭注,不再是城池,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情。城池易主,那些城池裡的百姓不一定就樂意,還可能發生矛盾衝突,那麼朝廷還得去解決矛盾衝突,甚至還得拿一些糧食等物過去。
這種城池,要是朝廷稍微做得不好一點,他們就會說朝廷如何如何,那些人對朝廷也沒有那麼忠心。
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就沒有必要要那些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