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當姑祖母啊。”賈惜春感慨,她都還沒有成親呢,就要當姑祖母了,輩分又得升上去了。
“是要當姑祖母了。”嚴老夫人笑著道,“等過些日子,你嫁了出去,很快就當母親。你的孩子,輩分也高。”
嚴老夫人精神頭好,想著女兒嫁人的情形。
她給女兒定的是一個侯府的嫡幼子,雖然那個嫡幼子從小被寵著長大,但是也知曉分寸,跟那些紈絝子弟不一樣。賈惜春要是嫁過去,也能安安穩穩地榮華一生。
為了女兒的親事,嚴老夫人早就開始打聽那些貴公子的信息,這才給賈惜春定了這戶人家。
在定親前,嚴老夫人不大放心,又讓人去查了一番,這才定下的。
賈惜春聽懂啊嚴老夫人這話,有些不好意思,她倒是想多陪著母親。可是她母親年紀老了,也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她也就沒有想著繼續拖著親事,而是他們說哪時候成親,就哪時候成親。
嘉和郡主府,賈迎春正趴在院子裡的桌子上,每天都過著相同的生活,這讓她覺得有些無聊,無聊了,就容易犯困。
她就想著要不要吃飽了就去睡覺,睡覺的時候也能吸收靈氣,也能增加一點修為。
然而,江秋白見她最近總是跑去睡覺,就把她拎到這邊的院子,看他練劍。
賈迎春心想他就練劍吧,小白的劍術又進步了,讓她想要打哈欠,想要睡覺。
江秋白瞧見賈迎春如此,忍不住想問,“是不是在夢裡遇見了什麼人?”
“什麼?”賈迎春正打哈欠,就聽到江秋白那麼問,轉頭看向他。
“夢裡遇見了什麼人?”江秋白想到了他當初穿到小橘貓身上的事情,就想著賈迎春總跑去睡覺,不會是私會彆人吧。
“小白啊。”賈迎春幽幽地道,“我不是你,不可能變成小橘貓,也沒有在夢裡遇見彆人。”
她才不想做那樣的夢,那樣根本就不是好好睡覺的表現。
“要安靜的睡覺。”賈迎春正色,“哪裡能隨便夢見彆人,思春嗎?”
“嗯,我思你。”江秋白點點頭,“當初,就是太想你。”
“練你的劍!”賈迎春聽江秋白這麼一說,感覺自己的老臉都要紅了。
對方總喜歡瞅著機會就說情話,賈迎春心想對方怎麼總是想到那些話呢。而自己呢,每次都沒有什麼情話好說的,也不大懂得怎麼說,總感覺自己語言匱乏。
薛家,自打薛蟠流放西北之後,薛家的生意有所下滑。好在也沒有下滑特彆多,隻是下滑一點。
薛夫人還能管得住,她也讓兒媳婦管一管。
兒媳婦現在就是守活寡,這個家以後還得交給孫子。
既然兒媳婦已經又生了一個大胖小子,就該管管薛家的生意,而不是就隻管內宅的事情。
又因孩子還小,薛夫人和薛少夫人都得多顧著孩子,就怕一沒有注意,孩子就出問題。
薛蟠已經是過的那些丫鬟,還有留在府裡的那些失身於薛蟠的女子,都被放了出去。薛夫人給了她們一些銀錢,讓她們各自回家,沒有家的,要是想去莊子上生活,那就去莊子生活。
薛夫人不敢把她們留在家裡,就怕她們哪一天想不開跑去害薛蟠的孩子。
好在那些女子都沒有懷孕,薛夫人有了兩個孫子一個孫女,也覺得夠了,沒有必要再來庶出的孫子。最重要的是兒子被流放西北,這家裡的繼承人已經定了,要是庶出的想要上位,就要害死嫡出的。
因為薛蟠在西北,他們薛家還不能再讓薛蟠跟女子在一塊兒,不能有其他的繼承人,所以他們就得更加小心。
“家裡的一切,以後就都是你孩子的。”薛夫人能看得出兒媳婦不是一個隻顧著娘家的人,沒有想著把薛家的東西都搬回娘家。
女人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就不一樣,就會為親生孩子多考慮一些,而不是想著弟弟、侄子的。
“不管你原先懂不懂得生意上的那些事情,你也得學一些。”薛夫人道,“我也不指望你以後能多幫襯你的孩子壯大薛家,就是彆毀了這個家。”
人有旦夕禍福,薛夫人不能保證自己能活到孫子長大,所以她還是得交代兒媳婦一些事情,得多多教導她。
“兒媳是該學學。”薛少夫人也沒有推拒,“隻是我也不能多顧著生意,不能忽略孩子。要是跟他們疏遠了,這也不好。”
薛少夫人想得簡單,她原本就沒有做過那麼大的生意,隻怕做得沒有那麼好。但是她也不想多忙碌,不想為了生意而忽略孩子。
“他們的父親本就沒有在身邊,若是我不再多顧著他們,很容易被人引導壞了。”薛少夫人說出字的擔憂,“家裡就我們幾個,而下人多半又縱容他們,要是再遇上有彆的心思的,就更加不好。”
“是這樣。”薛夫人點點頭,認可薛少夫人的話,“你便在家裡,先學學怎麼看那些賬本,府上的賬本跟鋪子的賬本,多有不一樣。”
除了賬本不大一樣,用人方麵也不一樣。
薛夫人都得教導薛少夫人,薛夫人想過了,要是不好管,就先關掉一些不大賺錢的鋪子。那麼他們也就不需要耗費那麼多精神去管那些鋪子,也就不容易虧損,也能過得輕鬆一些。
在薛蟠剛剛流放西北的時候,薛夫人不敢一下子關閉多個鋪子,就怕外頭的人認為薛家資金出現問題,怕被人認為薛家做不下去生意了。
為了這個家,薛夫人操了很多心。
“這也好。”薛少夫人點頭。
“二房的人,雖有用,卻也不能總靠著。”薛夫人知道薛蝌辦事能力強,薛家也就剩下這麼一個成年的男丁。可是她也不敢太過重用薛蝌,就怕生意交給薛蝌之後,以後就回不來。
所以他們大房的人還是得自己上,哪怕是女子,都得管一管。
薛蝌那邊也得為二房的營生奔波,也得做他們自己的生意,不能總幫著大房管,頂多就是在適當的時候,出去震懾一下那些有彆的心思的人。
“功高震主,這也是。”薛夫人道,大孫子還小,等大孫子長大能接觸生意,能獨當一麵的時候,那還要很多年。
要是薛蝌在這些年裡讓那些掌櫃都信任他,等大孫子接管的時候,難免會有彆的想法,比如撤換薛蝌安排的人。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薛夫人還是得多注意,再者,人心難測。難保薛蝌以後就有彆的想法,認為薛家大房的生意都是他一手做起來的。
薛夫人都得想,她當年當寡婦的時候,就有人想要幫襯薛家管生意,實際上卻是想奪了薛家。她沒有同意,寧願少開一些鋪子,少做一些生意,都得咬牙挺下來。
“兒媳都記著。”薛少夫人確實把這些話記在了心裡。
不管薛蝌的妻子好不好,也不管他們以後能不能保持良善,該多注意的時候還是得多注意。
何況人經不起誘惑,薛少夫人認為大房這邊的人還是少誘惑人家,還是得讓人家自己做自己的營生,沒有必要耽誤人家的前途。給人家施恩,讓人家自己發展起來,那麼對方反過來幫襯他們一二,這才好。
薛少夫人沒有讀過那麼多書,也沒有做過那麼多生意,但是她還是懂得一些事情,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得人。婆婆又總是教導她,她當然就多明白不少事情。
“過些日子,要開秋試。”薛少夫人道,“寶琴妹妹的親事也該定下了。”
再拖下去,隻怕薛寶琴的事情就一直拖下去,沒有定下。
薛少夫人感慨,薛家女的品性都不錯,也優秀,就是運氣不大好。
“梅家最近出了一些事情。”薛夫人皺眉,梅家郎跟彆的姑娘定了親,又因為梅家犯了一些事情,被禦史參奏了,梅翰林被停職回家,那姑娘的家裡生怕被拖累,就與梅家退了親,“寶琴是該定親了,彆沾了晦氣。”
薛寶琴再定親,絕對不可能跟梅家郎定親成親。
薛家的人沒有那麼好欺負,也不是非得攀著梅家,薛夫人不可能讓梅家的人再打薛寶琴的主意。沒出事的時候,就覺得薛寶琴配不上梅家郎,出事了,就又覺得薛寶琴還不錯。
什麼不錯,分明就是想用薛家的銀錢打點關係,太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