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形容可怖的怪物,直哉的世界觀□□了個稀碎。
倒著看更嚇人了啊啊啊啊!
他一邊看,一邊哭,“我看了!我看了!!好了沒?我們快跑吧!”
甚爾輕嗤:“看你那慫樣。”
直哉哭得更大聲了:“你不跑就放我下來!我自己跑!”
這隻怪物似乎是想襲擊他們,張著血盆大口衝過來,但是被甚爾在千鈞一發之際成功躲過去了。失去了目標的怪物被自己的力道帶著衝破了地板,整個頭部都被卡在了地板裡,一時間還拔不出來。
‘咕嚕嚕……彆看我……’
直哉哭著回答它:“我不看你!求求你放過我吧!”
怪物像是沒聽懂他的話一樣,一邊自顧自地重複著‘彆看我’,一邊把頭從地板上的洞裡拔了出來。
甚爾盯著那個洞,眼神冰冷。
他像是不經意一般地問直哉:“好看嗎?這玩意兒長得怎麼樣?”
直哉條件反射地回答:“你不會自己看嗎?!”
“……”
問問問,就知道問!有這個時間怎麼不多跑兩步,啊啊啊它又咬過來啦救命啊!
甚爾再次在最後一刻才進行閃躲,直哉的腦袋差點就被咬下來了,他連那怪物嘴裡有幾顆牙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被徹底嚇戳了,嚇破了膽,腦袋反倒冷靜了下來。
他想起甚爾接二連三的驚險躲避,又想到他時不時盯著那些怪物衝撞造成的破壞痕跡看的視線……驚險是因為他看不見怪物的動作,隻能靠它掀起的氣流來判斷它的位置;而放縱怪物到處衝撞則是為了讓它留下痕跡,以便於觀察它的身體尺寸。
“你,”他懷疑地問,“是不是根本看不見這玩意兒?”
“……”甚爾動作一僵。
果然看不見啊!!
直哉來不及多說,“啊啊啊它又過來了!!!”
甚爾動作粗暴地直接把直哉掄圓了往肩膀上一甩,直哉的肚子正好卡在他堅硬的肩關節上,這一撞,差點沒把膽汁都撞吐出來。
靠,這絕對是被他說中了,惱羞成怒了!
直哉憤恨地揉了揉肚子,不敢再提看不看得見的事。默認了甚爾看不見,隻詳細地解說眼前這怪物的模樣。
不過看不見還能躲得這麼精準,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念頭在直哉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被他忽視掉了。
他牢牢抱住著甚爾的脖子,目光如同有實質一般地冰冷而飛快掃過怪物的全身。
“類似人形,雙臂雙足,背上有一團作用不明的囊腫型器官,壓迫脊椎,隻能四肢著地行動,高度為三百二十公分。”
“從頭頂到尾椎的長度為五百六十二公分。”
“左臂最大伸展長度為三百八十一公分,右臂四百零七公分,雙腳近乎萎縮,沒有實質攻擊力。”
“目前的攻擊模式為衝撞、啃咬以及揮舞雙臂。衝撞過後會有僵直,可以找準機會輸出。”
“肉質偏軟的部位應該在腹部和背部的囊腫上,建議著重針對這兩個部位進行輸出,打出大僵直就逃跑。”
直哉像是無情的播報機器一樣,一項項地報出怪物的數據,絲毫沒有保留。
廢話,命都快保不住了,還保留什麼保留?他恨不得自己其實有超能力,能夠一拳把這惡心人的東西錘成肉醬。
甚爾按照直哉給的數據順利躲過了全部的攻擊,轉過頭來目光複雜地看向他。
直哉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但是眼睛還是緊跟著那隻怪物,“看什麼?”
甚爾本來想問他是怎麼看出那些數據的,但看著他此時有些陌生的神情,話到了嘴邊變成:“你勒我脖子勒得太緊了。”
直哉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我不勒緊一點你就把我甩出去了!”
他明顯能感覺到甚爾不習慣與人接觸,每次有大動作時都會下意識地想把他甩出去。好在他每次克製住了,沒有真的把直哉丟出去喂怪物。
而直哉每次察覺到甚爾的念頭時都會死死抱住他的脖子,大有狗皮膏藥的風範。
麵對直哉的指控,甚爾也無法狡辯,畢竟他的確有無數次差點把直哉丟出去。
“……你太累贅了。”
到最後他隻能繃著臉這麼說。
直哉敢怒不敢言,氣得把雙臂勒得更緊了,內心裡直叫囂:勒死你!勒死你!
他這點力度對甚爾來說不比撓癢癢重多少,但就是無法完全忽視。甚爾不自在地歪著頭,“麻煩……”
他今晚無數次地後悔自己的多管閒事,並在此刻達到了情緒上的巔峰。
但是自己做的決定,再後悔也要堅持下去,甚爾咬咬牙,放任直哉繼續像個樹袋熊一樣粘在自己身上,“我要動手了,你自己抓牢點,彆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