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她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地白了下來。
甚爾見狀,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真奈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如吐息般微弱,“直哉少爺他——”
“——咒力消失了。”
……
沒人知道那一晚直哉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導致他的咒力近乎於完全消失,總之那一年的新年祭典上,直哉並沒有如預期一般地出席。
頂替他陪同在直毗人身邊的是他的大哥,比他足足大了二十歲,今年剛剛升任一級術師。
直哉又病倒了,這次的病因是心絞痛。他身邊的人已經儘力在阻止消息的傳播,但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宗家的小少爺失去咒力淪為廢人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新的一年中留給他的好消息並不多,唯一的一個大概就是他的兩名近侍頂住了禪院家的流言蜚語,繼續堅持留在了他身邊。
真奈也就罷了,她是直哉的親姨媽,不久前就獨自照顧了昏迷的直哉長達半年之久。她的身上有著直毗人一係的烙印,就算離開這裡也不會有哪家願意收留她。
可出人意料的是甚爾這個刺頭也選擇了留下來,而且不是直毗人逼他做選擇,而是他主動提出來的。
“總比回軀俱留隊要強吧。”當真奈問起的時候,他渾不在意地回答道。
不過想想也對,站在甚爾的立場上的話,除了直哉身邊他也沒有更好的去處了。
用他自己的話來講的話就是:“廢人和廢人的組合,不是很搭嗎?”
不僅是他自己,連禪院家的其他人也逐漸開始用這個名頭來嘲笑直哉。半年以前的他有多飛揚跋扈,半年後的他就有多聲名狼藉。
可這些統統影響不到直哉,他就像是沉浸在隻有自己一人的世界中一樣,無論外界的環境變得多麼糟糕,都影響不了他的心情。
新年祭典結束後,直毗人抽空前來探望過他。在遙遙觀望了自己的小兒子枯坐兩個小時,全程隻是發呆的過程之後,他搖搖頭,不發一言地離開了。
他的近侍還私下找上了甚爾,問他想不想來自己手下做事,不過被甚爾用相同的理由拒絕了。
甚爾單手揣在懷中,一副不思進取的懶散模樣,“就現狀來說,我很滿意,沒有改變的打算。”
直毗人就算在心裡放棄了直哉,物質上也不會短缺他。畢竟是妻子唯一留下的孩子,他沒必要苛待對方。
就當做是一個擺設、一件裝飾、一株草木一樣,隨意養在後院裡就好了。
對於甚爾,直毗人似乎把他當作了園丁一類的角色,沒事給直哉澆澆水透透風就行,完全沒有把這個稀罕的天與咒縛好好利用起來的意圖。
近侍心痛不已,暗地裡直呼暴殄天物,然而礙於無法改變直毗人的想法,最後他也沒能把甚爾從直哉的小院中調走。
直哉、真奈、甚爾,這三個禪院家的邊緣人物陰差陽錯地聚到了一起,在宗家的中心如隱形人一般生活了下來。
新年過後是一月,這一年的一月沒有給接下來的生活開個好頭,反而是災禍不斷。
一九九五年一月,關西發生七級大地震,以兵庫縣為中心的整個京阪神都會區都因為這場天災而遭受了莫大的損失,一時間人心惶惶,咒靈叢生。
禪院家坐落於京都,是日本關西的經濟文化中心。直到上世紀遷都日本以前,這裡都還是咒術界無可置疑的聖地,但自從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追隨政府搬遷到新都之後,京都的地位就逐漸變得尷尬起來。
尤其是前些年五條家出了一位舉世罕見的天才,在那一位的光芒遮掩之下,同時代的所有咒術師都成了黯淡無光的襯托,京都圈在咒術界內的地位也就變得越發岌岌可危。
作為留守京都的禦三家其二,禪院家與加茂家一同派出數以千計的精英術師,配合著政府的救災行動一起,對數量爆發的咒靈進行了高強度的圍剿。但即便如此,這場災難所造成的後果也一直延續到了三月,期間,無數咒術師在戰場上犧牲。
三月三日,這一天是直哉的生日。
沒有禮物,更沒有慶祝,禪院家此時冷清得就像是一座死宅,直哉獨自在各種平時無法出入的建築中徜徉著,偶爾看到一塊不錯的高處就爬上去,望著天空消磨時光。
最終找到他的還是甚爾,也不知道這家夥怎麼神通這麼廣大,每次都能從錯落的屋頂中發現直哉的身影。
“喂,回去了。”他毫不客氣地拎起直哉的後領。
直哉溫順地任由他擺弄,毫不掙紮,隻在回程的路上問一句:“今天好早啊,為什麼?”
自從那一晚起,他就是這幅半死不活的狀態,甚爾早就習慣了。
所以他很自然地回答道:“你爹回來了,聽說找你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我跟你們講個事……我編編昨天跟我說,衍生文章入v的話標題不能帶角色全名,所以我得改標題。
我傻了。
集思廣益,快幫我想想,改成啥比較好?
彆整太沙雕的啊,比如豬豬の宏願這種,這種真的不行,入v之日即我社死之時!
來點正經又不失趣味的,球球你們了(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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