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香奈惠可以肯定直哉百分百不會呼吸法的話, 她差點就以為他是雷之呼吸的使用者了。
這電光,這速度……實在太像了啊!
雖然早就知道直哉很強,但香奈乎沒想到他居然可以達到這個地步, 連她都差點看不清他的動作, 而這八成還不是他的極限速度。
‘幸好沒讓小忍激怒他。’她後怕地想著。
要是直哉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恐怕又要叫苦了,他明明是個親和善良的好人, 為什麼到了這個世界後就總被人當做□□看待啊!
自認為是好人的直哉一刀將鬼劈成兩段, 然後乾脆利落地踩著他的頭, 一刀插進他臉頰旁邊的土地裡。
“我有些事想問你,先前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你殺的?”
他想最後一次確認,這隻鬼到底算不算可以吃的‘東西’。
那隻倒黴的鬼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前一秒直哉對它拔刀,下一秒它的視野就變成與地麵齊平了。鼻腔裡除了稀血的香味之外,還多了一股泥土的腥味, 似乎……還有他自己的血肉的味道。
“……誒?”
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的下半身沒有知覺了——準確來說,他連自己還有沒有下半身都不確定了。
眼前的七支劍劍鋒圓鈍,絲毫看不出是能夠斬斷鬼的強韌身軀的武器,但是在直哉手中, 它絲毫不比日輪刀差。
“不好意思,我在問你話, 能彆發呆嗎?”
直哉嘴上說著‘不好意思’,腳下卻踩著鬼的腦袋,來回碾了碾。
鬼的下半身孤零零地站著,一如它還沒有和上半身分離的時候。它倒在地上, 下意識地咆哮掙紮,卻被直哉無情鎮壓了。
“看來還是不老實。”直哉輕聲嘀咕。
他手起刀落,乾脆地剁了那隻鬼掙紮個不停的雙臂。
“咄!咄!”
兩聲剁骨的聲音,清晰響亮,這次直哉的出刀速度並不快,所以鬼清楚地感受到了痛苦。
他的瞳孔不自然地放大了一瞬,隨即被血絲染遍。
“呃啊啊啊啊——”
他的哀嚎聲響徹四周,唯二的聽眾卻都沒什麼反應。
香奈惠麵無表情地將日輪刀收入刀鞘,而直哉則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唉,我真的不想這樣的……”
他再次抬手,刀尖都已經對準了鬼的眼球了,那隻被削成棍子的鬼忽然冷汗涔涔地求饒:“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殺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所以彆殺我……嗚嗚嗚……”
他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格外狼狽也格外可憐。
香奈惠立刻說:“直哉先生,不要相信他。”
像這樣哭嚎求饒的鬼她也遇到過,剛剛抬起劍,下一刻攻擊就襲來了。他們隻是假意屈服,實際上卻像毒蛇,等待著敵人鬆懈的一瞬間,發出致命的反擊。
直哉點頭,感激地朝她微笑:“謝謝提醒,我知道了。”
下一刻,七支劍毫不手軟地向下刺去。
香奈惠:“……”
看來是她想多了,直哉根本不是會被這種手段騙到的人,假如他真有那麼心慈手軟,這隻鬼就不會變成這幅可憐的樣子了。
“不要啊啊啊!!”
鬼發出淒慘的哀嚎,盯著直哉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怨毒,隻有劍尖觸碰到眼球的那一瞬間,他的眼中才流露出一絲後悔。
不是後悔成為鬼,或者殺害人類,而是後悔沒在遇到直哉前就逃離這片區域,導致今晚落入了這個煞神手裡。
冰涼的尖銳痛感已經刺入了他的眼球,他驚懼地閉上了眼。
“篤!”又是一聲悶悶的聲響,七支劍杵進了泥土中。
“……?”
鬼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兩隻眼球都完好無損。直哉的劍在最後一瞬間偏移了方向,順著他的眼角,劃破了他的臉,刺入了地麵。
血液如同眼淚一般從鬼的眼角流下,這次他終於被直哉嚇破了膽,不敢再掙紮了。
他也不再假哭,顫抖著低聲道:“你說吧……你到底想問我什麼?我什麼都會說的,求你給我個痛快。”
他早就發現自己引以為豪的自愈能力在直哉麵前全無作用,隻要是被七支劍砍傷的傷口,就完全無法愈合,仿佛某種能力被死死克製住了一樣,鬼對人的優勢蕩然無存。
直哉‘嘖’了一聲,“早這樣不就好了?”
害他又在香奈惠小姐麵前動手,顯得他怪粗魯的。
他再次問了一遍:“我問你,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
鬼明知道他在說什麼,卻本能地想要裝傻求生,“我、我不知道,我沒吃他們,我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