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8
電影院的經曆其實說來話不長, 隻是左顏的又一次“趁火打劫”罷了。
在淋浴間裡對遊安理說的那句“喜歡”，已經不是她的第一次告白，但每一次遊安理都沒有給出同等的回應, 這次也一樣。
十八歲的左顏可不是一個會忍耐的人，喜歡就要說出來，委屈了更是要所有人都哄她才行。
更何況在這件事上本來就是遊安理不占理，左顏看起來傻，其實心裡門兒清, 懂得抓住每一個可以讓遊安理哄自己的機會，來達成種種目的。
當遊安理站在花灑下麵，再一次用沉默的吻回避她的問題時，左顏失望歸失望, 卻已經習慣了。
她沒有推開遊安理, 甚至抱得更緊了些，不吵不鬨地任由遊安理吻著自己, 然後在短暫的換氣時間裡, 委委屈屈地小聲說：“你每次都這樣, 我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
遊安理無言地看著她，半晌後才開口：“明天買了文胸後還有時間，你想去哪裡？”
左顏在心裡比了一個“耶”, 嘴上卻隻說：“我考慮一下。”
然後一改剛剛的態度, 主動地給了回應, 惹得遊安理發笑：“你就是在算計我是吧。”
左顏哪裡能承認，拉著她的手貼上去, 用行動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你動一動。”
遊安理頓了頓, 忍住了歎氣, 很給麵子地教育了她一頓。
睡覺之前, 左顏在心裡計較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最劃算的地方。
不花很多錢，也不花很多時間，但足夠有約會的氛圍。
然而當她趴在床上，把這個答案告訴遊安理之後，劈裡啪啦敲著鍵盤的人反問了一句：“在家裡用電腦或者電視機看不行嗎？”
“氛圍感你懂嗎？氛！圍！”
左顏氣得把床拍得啪啪響，非常嚴肅且認真地給她科普了自己研究出來的“情侶之間必須要體驗的十種約會”，並強調了所謂的“氛圍感”。
“就像外賣送來的意大利麵，看起來很難吃對不對？但我把它裝進盤子裡，在桌上點個蠟燭，再把燈關了，給你倒一杯八二年的拉菲，那氛圍感不就來了嗎！”
遊安理依然注視著電腦屏幕，平光眼鏡上映出了一點光。
聽完這段冗長的科普後，她反應平平地回答：“但盤子裡的意大利麵還是很難吃，而且已經冷了。”
左顏：“……”
好在經過一番漫長的“正反方辯論賽”之後，遊安理還是和她定下了明天的安排——先去買文胸，然後去看電影。
左顏最近一直是沒穿文胸就去上學，她覺得這樣真的很舒服，都不想買文胸了，但這項提案她可不敢再跟遊安理提，否則就是今晚上在浴室裡的下場。
既然第二天要早起，遊安理也提前一小時關了電腦。工作日的晚上她也跟著左顏的作息走，隻有周末會晚一點睡覺，因為周末白天的時間基本是要被攪和掉的。
左顏不以為恥，美名其曰：“幫你矯正不健康的作息。”
她說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想過未來的自己會淪落到什麼程度，覺得自己可有底氣了。
遊安理揉了一把她剛吹乾的頭發，說：“睡覺。”
左顏還惦記著浴室裡沒成功的那件事，想再撩撥她一下，被遊安理警告道：“明天出門和不出門，你選。”
於是她就老實了。
但這不代表她晚上就不碰遊安理了，不僅要碰，還要像樹袋熊一樣掛上去，粘度堪比狗皮膏藥。
遊安理已經學會了自己調節，甚至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就能在這種姿勢下睡著。
她睡得著了，左顏也睡得更香了，兩個人的體溫能更快速地溫暖整個被窩，羽絨被是柔軟的，懷裡的人也是柔軟的，像是整個冬天都能這樣睡下去，直到春天來臨。
第二天一早，左顏就被遊安理從美夢裡扒拉出來，一件一件套上衣服，塞進浴室裡洗漱。
貼身衣物得買質量好的，這是孟年華女士從來不避諱告訴左顏的事情，在這方麵給的預算也很多，畢竟父母回家的時間太少，左顏又在發育過程中，隻能到了要換的時候就讓她自己去買。
左顏從鞋櫃上麵的“儲備金”裡拿了錢，穿好了羊毛靴，又把針織帽子戴上，全副武裝之後，才推開門走了出去。
遊安理已經收拾完院子裡被吹亂的落葉，正在院門口等她。
左顏一蹦一跳地朝她走過去，帽子的兩個毛團在半空中一晃一晃，像小小的雪球。
遊安理聽見聲音，回過頭來一看，就看見她差點踩滑摔一跤。
“……”
“說了這幾天要下雪了，彆這麼走路，摔個屁股墩我可不背你。”
從坡道上往下走的路上，左顏埋著腦袋聽她的數落，聽到最後一句沒忍住抬起頭來，幽幽地問了句：“我要真摔了，你不背我？”
遊安理瞥了她一眼，沒有開口。
左顏“哼”了一聲，戴著半指手套的右手伸過去牽她，以防踩滑了真的摔一跤。
遊安理任由她牽著，一直到快走出坡道，靠近公交車站的時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左顏愣了下，雖然已經習慣了，但心裡還是悶得慌，後麵的一路上連話都不想說了。
公交車上貼著元旦節大促銷的廣告傳單，左顏不感興趣，卻還是扯下來把玩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