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職體檢報告我還沒交,去醫院了。”
她輕聲回答著,沒有一個字是假話。
左顏想了想,她回來後這段時間確實是忙得沒空去做體檢,但先入職再交體檢報告也算是獨一份的待遇了。
遊安理都這麼說了,左顏那點悶氣當然也就消了。
她也開始主動坦白,承認自己的錯誤:“我當時生氣嘛,就約吳悅琳去吃飯了,刷卡也是故意的。”
“我知道。”遊安理說著,揉了一把她的頭發。
左顏聽見這句話,抬頭瞄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問:“你沒生氣嗎?”
遊安理語氣平靜地回答:“挺生氣的。”
見她這麼說,左顏才真正把懸在半空中的小心臟給放回了原地。
會說出來的生氣,總還能想辦法補救。
“我以後出去肯定會跟你說的。”
她一邊說著,兩隻手悄悄去抱遊安理的腰,等得逞之後立刻手拉住手,不讓遊安理有機會掙脫出來。
遊安理沒出聲,隻輕輕摸著她的頭發,一下又一下。
左顏隻能繼續做保證:“出門後手機一定不開靜音,一小時報備一次,八點半之前準時回家。”
她本來就不愛出門,所以這些漂亮話是說給遊安理聽的,儘管實際上能遵守的機會都沒幾次,但能挽救一點是一點。
晚上回家的路上,她腦補了無數種回家後的淒慘景象,唯獨沒想到還能有這樣“溫情脈脈”的可能性。
是不是她太驚弓之鳥,老是把遊安理想得太壞,實際上這些小事她不一定會大動乾戈。
畢竟那個會在床上失控的人,已經是七八年前的遊安理了。
現在這個遊安理更成熟,更內斂,在某些事情上的處理方式也更高明圓滑。
無論是工作上,還是在床上的較量,左顏都十分深刻地領教到了她的變化。
但不管怎麼改變,這個人現在都在自己能抓住的地方了。
隻要遊安理還肯搭理她,她就敢順著竿子往上爬,能爬多高就爬多高。
遊安理聽著她的保證,既沒有給一個認可,也沒有否決。
左顏的膽子就大了起來,試探著湊上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趁現在多啃幾口吧,沒準兒明早上一醒來就又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她想著,在遊安理無聲的默許下,再一次吻了上去。
唇瓣在溫軟的雙唇上輕輕貼合又輾轉,勾勒出彼此的輪廓。
左顏吻得很輕柔,每每冒進一些,就要確認一下她的反應,之後才繼續下去。
遊安理縱容了她的貪心,又在她躊躇不前的時候給一點再進一步的餘地。
直到兩個人都停下來獲取氧氣,呼吸交融之間,遊安理張了張唇,片刻之後,卻還是用行動代替了語言。
左顏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渴望過她了。
急切溢於言表,不需要任何遮掩,在這一刻她隻想把這樣的心思捧給她看,再被她徹底侵占。
遊安理略顯霸道地推起了她,卻又溫柔地吻了她。
窗關著,門也關著,她感受著她,溫暖或者柔軟。
在無聲的黑暗裡,沒有一盞燈光搖曳她們擁抱彼此的身影,左顏卻看得見她的眼睛。
這雙漂亮的、清澈又深邃的、從以前到現在都讓她著迷的眼睛。
——至少在這一刻,裝了滿滿的一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