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瑾想起方才驕傲無雙,如火焰般的女子,笑了笑,“確如此,倒是流言埋沒了白小姐。”
“殿下和郡主見笑了,臣女那點墨水,怎敢在兩位麵前班門弄斧?”
雖然莫離瑾語氣平淡,似隻在闡述一個事實,但是被埋在心底兩世的男人肯定,白瑜兒還是難以抑製的激動和欣喜,嬌笑一聲,麗色天成。
比起餘悅月華凝魄的雪蓮般清冷高貴,白瑜兒是開在人間國色天香的牡丹,雪蓮讓人神往,牡丹讓人心悅。
莫離瑾神色溫和,笑意深深,茶香嫋嫋,更襯得他如玉俊顏朦朧雅致,誘人心碎。
身體雖被白瑜兒的女主光環衝擊著,但是餘悅的神識卻非常清明,虛空無數光陰,她什麼都沒有,隻有忍,越是痛苦她越是平靜,因為在虛空,情緒代表著毀滅。
餘悅看著白瑜兒眼中再也掩飾不住的戀慕癡迷和莫離瑾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豔,粉唇微勾,笑意不明,主角光環真是個好東西呢,原主自小見慣了宮中綿裡藏刀、勾心鬥角,竟會看不出兩人的曖昧,嗬!
“唐言結構,宋尚意趣,我可說不出這麼精辟的話語,”餘悅抿唇一下,似是慚愧。
白瑜兒心中劃過一絲得意,今日,被大楚奉為明月的長寧郡主不是依舊風采被她奪走了?
麵上卻點點羞澀,“郡主玩笑臣女了。”
“揚長避短,長寧你的誌趣不在此,怎可做比較?再則,論茶藝、琴藝、醫術大楚哪個貴女又及得上你?”莫離瑾搖搖頭,很是不讚同道。
對莫離瑾的偏語,餘悅並不奇怪,即使莫離瑾對白瑜兒感興趣,卻也僅限於此,這個男人心中最重要的永遠是權利江山,而且得不到總是最好的,長寧現在不僅代表著背後的巨大權利網,還是他現在的朱砂痣,可以說,若是餘悅有心的話,何嘗不能用籠絡他的心來對付兩人,可惜,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莫離瑾上輩子背棄了他們的婚約,還害慘了她的至親,長寧又怎麼願意再與他有任何親密?自然餘悅更是不想!
不過呀,掃了一眼臉色煞白的白瑜兒,餘悅輕笑,“表哥可真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啊!”拿著莫離瑾來刺激白瑜兒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莫離瑾寵溺搖頭,“你啊,這是哪裡學來的俚語?”
白瑜兒緊緊抓住茶杯,看著他們郎情妾意,心如被扔進滾燙的油中,窒息又痛苦,為什麼?她生來就能被萬千寵愛?
忍住心中的滔天的不甘,白瑜兒裝作若無其事的喝著茶,清香怡人的花茶,白瑜兒卻覺得無比的難喝,如同糙水一般。
餘悅撇見她顫抖的雙手,即使身體冷熱交加,然心中卻暢快不少,她知道這是長寧的快意,嗬,不過呀,這樣就受不了嗎?白瑜兒,那你怎麼接受我之後的大禮呢?
……
回到公主府後,餘悅撐著身子陪永平長公主說了一會兒話後,才回到她的琳琅閣。
“郡主,您究竟是怎麼了?”燕畫扶著虛脫的餘悅躺在床上,一邊為她寬衣,一邊憂心地問道,她們自小侍奉在餘悅身邊,自是知道她的身體情況,可是……
燕畫眸中劃過寒芒,沉聲問道:“是她?”她雖沒有燕語的謀略,可她卻更心細如塵,細思餘悅兩次的身體不適,便找出症結所在。
餘悅臥在玉色芙蓉錦衾間,桃花眸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比起平時的清冷美麗,多了一抹惹人心憐的脆弱,雖然很累,但比起第一次的毫無準備,至少不會再暈死過去。
“燕畫很是聰慧。”
燕畫卻滿眼殺機,聲音冰寒刺骨,“奴婢去殺了她。”
“你啊,就知道殺殺殺,要是這麼容易,郡主何至於受這種罪嗎?”
據說身體不舒服的燕語端著銅盆進來,嗔了燕畫一句,將毛巾擰乾,細細給餘悅擦拭臉上的細汗。
餘悅眼睛抬了抬,笑道:“回來了?”
“是。”
“辛苦了。”
“比起郡主,奴婢這算的了什麼?”
燕語有些心疼地看著餘悅雪白的小臉,“郡主,那幾戶人家都已經找到了,你預料的沒錯,奴婢到的時候,那裡已經一片火海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奴婢將幸存的那些人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您放心。”
天無絕人之路?
餘悅眸光微冷,正是天要那些人死,否則憑白瑜兒那些幼稚的小伎倆,怎麼可能得逞?
燕畫旁邊聽著兩人的話,雖有很多不解,但也明白了白瑜兒現在是殺不了的。
“郡主,白瑜兒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您每次見她,都會如此虛弱?”
餘悅闔上眼睛,聲音輕輕,卻如亙古傳來般悠遠,“她是長寧命中的煞星,生死劫!”
燕語和燕畫手一抖,瞳孔一縮,麵色慘白,良久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