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待會吃完您靠著奴婢睡會吧,不然您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餘悅將一片薄糖糕含入口中,頷首,原主的身體太嬌氣了,不小心點,就會落下各樣毛病。
守靈七天,餘悅很是“聽話”地做到,當然她一到沒人時,各種開小差。
然而她還是高估了原主的身體了,第七天出殯後,她便病倒了。
但比起前世原主中途倒下,留下各種話柄,這次她倒還得了一頂有情有義的帽子!
嗬,估計成郡王府從老到小要氣死了吧!
老巫婆讓她去守靈七天,就是料定她堅持不住,隻要她中途倒下,她便有理由訓斥她,也能搞壞她的名聲,從而折磨她。
嗬嗬,現在老巫婆不僅不能訓斥她半句,還得好吃好喝供著她,不然一頂苛待他國公主,引起兩國不和的帽子,她成郡王府可擔不起呢!
不過,餘悅裹緊被子,感冒發燒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童詩給餘悅換了一條毛巾,滿是擔憂:“殿下,您怎麼樣了?”
“童詩,那筆墨紙來。”餘悅喉嚨火辣辣的痛,但還是嘶啞著聲音說道。
“殿下,您有什麼事情吩咐奴婢就好了,您現在不能費神。”
餘悅搖搖示意她去。
童詩猶豫一下,還是沒有違抗她的命令。
餘悅寫了一張藥方,老太婆這次沒整到她,難免心氣不順會在藥中加什麼佐料,當然毒死她,老太婆還沒這個膽子,但餘悅也不想送上去給人折騰!
好在她幾世都未曾落下醫術,一個改良的風寒藥方,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寫完藥方後,餘悅在另一張紙上寫下,“童詩,你按著藥方去給我煎熬,小心一些,不要被人知道了,當然,方才大夫開的藥,你依舊煎好給我。”
童詩自小在宮廷長大,對內宅陰私也清楚,見餘悅這麼小心,也意識到了什麼,瞪大眼睛,臉上滿是怒氣,“他們敢?”
“小心為上。”
童詩抿了抿唇,咽下心頭的怒火和悲哀,重重點頭,“您放心,我會辦好的,您好好休息。”
餘悅虛弱地頷首,腦子暈得地轉天旋,也沒有精力再說什麼,由著她扶著躺下。
童詩不愧是原主的第一丫鬟,不僅將事情辦得妥妥的,還能在被老太婆把控得很嚴的內宅將她們公主為了郡王爺纏綿病榻,有情有義的事情,繪聲繪色傳了出去!
嘖,這功力,放在現代,絕對能成為最一流的娛記啊!
隔天,餘悅的燒也退了,靠在床沿,就著童詩給她喂了幾口粥,才道:“把昨日的湯藥拿給我看看。”
什麼湯藥,童詩自然清楚,放下碗,將昨日偷偷留下的藥渣拿出來。
餘悅伸手翻了翻,嗬,果然啊,老太婆這是玩死她呢,居然在她的風寒藥中加性極寒的芭蕉!
要是真的喝了這藥,她估計要在這床上躺個幾個月,身子也必定虧損!
“殿下?”童詩見餘悅眸光冷了下來,也知這藥有問題,咬了咬牙,“殿下我們不能就這樣算了!”
餘悅清淡一笑,“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
她可從來都不是以德報怨的聖母。
餘悅接過童詩的手帕擦了擦手,悠悠道:“童詩啊,如今王爺不再了,本宮身為她的妻子,自然要為他儘力儘力孝敬母妃才是,不然的話,他也會泉下不安的,你說是嗎?”
童詩眸光閃了閃,殿下這是不打算忍了?
餘悅懶懶靠在軟枕上,唇瓣微勾,“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忍,隻會讓什麼蒼蠅都纏上來,而且啊,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那位要麵子要得緊,她賭不起整個成郡王府的,再則,本宮雖隻是一個公主,但嫁到他們北冥,代表的是安國的麵子,一旦弄得太難看,你覺得北冥君主會為了一個宗室和一個附屬國撕破臉?”
“公主,您終於長大了!”
童詩見餘悅不再一味退讓,也不再傷春悲秋,心中有安慰,她自小服侍公主,說句大不敬的,公主於她來說是主子,也是親人,她怎麼忍心看她被人折辱?
餘悅笑了笑,“本宮好歹是一國公主,憑的去給他們折磨?”
……
隔天一早,餘悅裹著厚厚的披風,臉色雖有些發白,但精神還不錯,帶著童詩和一群丫鬟太監就往老巫婆的長蟠堂而去。
此時長蟠堂內,成郡王府的幾個妯娌早已經帶著各自的幼子幼女等在外麵。
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眾人不覺詫異。
走進,看見來人,幾個女人眼中劃過各種顏色,臉上卻立馬掛上笑意,俯身:“見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