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看著踏著虎虎生風的腳步往長蟠堂而去,眼中精光大盛,嘴角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提步追了上去。
與此同時,成郡王府太妃為難寡居的王妃,王妃傷心欲絕暈倒,成郡王六公子看不慣,找自家母親理論的留言滿天飛!
而“傷心欲絕暈倒”的餘悅聽到銅鏡的彙報,嘴角一抽,也懶得再裝,揮手讓如鵪鶉一樣在角落裡帶著的林大夫出去。
角落中的林大夫看著上一刻還一副虛弱可憐的餘悅,此時卻臉上哪還有半點嬌弱?那雙桃花眸淡漠平靜得令人心寒!
想起先前她就是如此平靜無害地給自己下了令他生不如死的毒藥時,林大夫狠狠打了一個顫,這個王府最可怕的不是那位積威甚重的太妃,而是這個不顯山不露水,宛如軟柿子,實際城府極深,手段極詭異的王妃!
“林大夫該知道怎麼做吧?”
童詩將林大夫送出去的同時輕輕說道,然她眸中的冷光卻令人無法忽視。
“知道知道,姑娘放心!”
林大夫一抖,主子是個惡魔,手下的人也是厲害的,他如今命都在他們手上,他敢不聽話嗎?
“很好!”
童詩將一個荷包扔給他,“好好做事,殿下不會虧待你的。”
“是是是。”
林大夫掂著荷包的重度,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即使成郡王對自己的父親有恩又如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今他小命拿捏在這個扮豬吃老虎的王妃手上,他不給她辦事給誰辦事呢?
而且,哼,他為成郡王太妃賣命這麼多年,得到的賞賜還沒王妃一次給的多呢!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是嗎?
童詩看著勢利又貪生怕死的林大夫,心中不屑,麵上卻勾起一抹滿意的笑意。
殿下說得對,這些小人首先要讓他怕自己,再給點好處,何愁他們好好辦事?
而且這些人用得好,不失為一把好刀!
當然,這些能用,卻不能信任!
思及此,童詩眸中劃過欣慰,公主終於不再一味忍讓了,她就說嘛,皇後娘娘聰明一世,手腕強大,多年來後宮無一人可越過,身為她女兒的公主殿下怎麼會差呢?
然而,童詩不知道,有時正因為母親太能乾,愛女心切,將女兒保護得太好,她才更加經不起風吹雨打,比如原主!
當然,第一世餘悅便是在勾心鬥角的宮廷長大的,宅鬥,宮鬥,她信手拈來!
“你是說蕭彬身邊的貼身奴才李子是成郡王府那個存在感極低的五少爺的人?”
‘是。’
“嘖,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個五少爺蕭則,平時一副平庸無能,唯唯諾諾的樣子,卻是一隻藏著利爪的狼啊!”
‘他如今是兵部下的一個七品小京官。’
“官職雖小,卻有實權,可比這成郡王府其他在禮部或翰林院的六、五品官職有前途多了!他的野心可是不小呢!”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嗬嗬,也是,隻是算計蕭彬的同時,也把我拖下水可就有些過分了呢?”
‘你在意嗎?’
餘悅淡淡一笑,“自然不在意!”
而且還樂見其成!
反正她和老巫婆嫌隙已經夠大,老巫婆多恨她一分,少恨她一分又如何呢?
能讓她不順心,堵心,才是王道!
“他尾巴收得怎麼樣?”餘悅覺得這樣一匹狼還是養著為好,可彆被老太婆發現嫩死了,那就不好玩了!
‘嗬,人家自小在成郡王長大,這府中他的人脈可是不少,且不是還有一句話叫禍水東引嗎?’
“嗯?他讓誰背鍋了?”
‘成郡王大少爺的夫人!’
餘悅唇瓣勾了勾,她都還沒出手,便有人一直在幫她收拾渣渣了,倒是省了她的功夫!
就憑這個,餘悅也不會計較他將她拖入水的事情!
……
隔日清晨,餘悅還沒起床,長蟠堂的侍女便到她院中,送了很多補品,且還說太妃道,王妃雖孝心可嘉,但身體為重,讓她好好休息,等身體好了之後,再去長蟠堂陪她!
作為一個“十佳好兒媳”,餘悅自然感動得淚眼汪汪,還十分歉疚道:“都是本宮的錯,不會伺候彆人,但嬤嬤,您跟母妃說,本宮一定好好學習,保證不會再惹母妃生氣。”
本想來和稀泥,平息留言的嬤嬤:“……”
僵硬地抖了抖臉皮:“王妃說什麼呢?昨日太妃是想起王爺才會一時情緒激動,太妃一向公正嚴明,愛護王府的小一輩,怎麼會怪您什麼呢?”
餘悅麵上似有些受驚,忙垂首應道:“是本宮說錯話,母妃一向疼愛本宮的,怎麼會責怪本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