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她這個樣子也把餘父餘母和蘇新嚇壞,三人就跟世界末日一樣,折騰得醫院的醫生差點崩潰。
好在隔天晚上餘悅就醒了,比起他們三人,醫生們差點喜極而泣,見過瘋狂的家屬,沒見過像他們三個那麼喪心病狂的家屬。
醫生現在祈禱著那個女孩子趕緊好起來,然後送走這三個瘟神。
在醫生確認她沒什麼大礙後,蘇新勸著一天一夜都沒休息的餘父餘母先回去休息,他留下照顧就可以,餘父餘母本來是不願意,差點失去女兒的恐懼,讓他們實在無法安心。
好在餘悅也開口讓他們先回去,不然累倒了,她會自責萬分的。
餘父餘母有些猶豫,但又害女兒擔憂,隻好仔細囑咐他們一番,才回去。
任浩和梁佳佳對視一眼,也識相離開病房,想必此時他們更希望獨處吧。
蘇新坐在病床前,墨眸幽深溫柔,他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壓低聲音,輕聲問道:“可要再睡會?”
餘悅輕輕搖搖頭,“我沒事,阿新,那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餘悅有些心疼地看著他眼下的青影,從昨日到現在他一定都沒有休息,加之精神緊繃,再好的體質也該很累了。
蘇新笑了笑,起身脫掉外套,躺在她身邊,微微刺鼻的藥味,卻無比的安心。
餘悅雖詫異一瞬,卻沒有拒絕他,拉開被子,蓋在他的身上,笑著道:“我一身的藥味,你也不嫌棄。”
蘇新伸手抱著她,將頭擱在她的脖頸間,輕輕蹭了蹭,溫暖的觸感,令他無比的眷戀。
抬眸,手微顫輕觸她的臉頰,經過了一天,即使敷藥消腫,卻依舊紅腫得厲害,映著她本雪白如玉的肌膚格外觸目驚心,似乎隻要輕怕一下,便鮮血淋漓。
蘇新眸光晃顫得厲害,手指更是一點力氣都不敢使,就怕碰疼了她。
明明不是怕疼的人,更不是受不得痛的人,這些小傷,其實對於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可那是她獨自一人必須堅強的時候,她可以比誰都堅韌,但若是有一個人比你更加憐惜自己呢?
餘悅承認,她矯情了,桃花眸泛著蒙蒙水霧,抿了抿唇,嬌小的身子往他寬闊的胸膛縮了縮,嬌氣又可憐,“阿新,我疼!”
蘇新心猛地一抽,疼得厲害,小心翼翼將她的身子抱緊,唇映在她的眉心,是自責,是憐惜。
他不再說對不起,再多的對不起都不是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傷的借口。
蘇新的眸光幽深得厲害,不再清淡平靜,洶湧的風暴黑暗令人恐懼。
他生來冷漠,即便是撫養他長大的蘇爺爺,他更多的是責任,唯獨她,是他唯一的在意。
隻要她好,其他的一切他無所謂,亦可以壓製心中的黑暗嗜血。
可,有人偏偏要來掀他的逆鱗,如此,莫怪他壞了這個世界的規則,一刀一刀片了敢傷害她的人!
有彼此在身邊,蘇新心有落點,不再空茫暴躁,而餘悅也無比安心,隻要有他在,便無人可以傷害她,神經放鬆下,兩人倒是一夜好眠。
清晨,餘悅醒來後,身邊已經沒人了,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今天腦袋終於不再一陣一陣的眩暈了,雖然後腦勺還有些疼,但也無大礙。
起身,見蘇新不再,想了想,大概是去給自己煮早餐。
昨天醒來後,餘悅頭暈下也沒有仔細看整個房間,如今一看,微微詫異,這堪比總統套房的高級病房一般隻有那些有身份的人才能住的,她相信自家老爸老媽還沒有這個權利住這裡,那麼,隻能是阿新?
餘悅扶了扶額,明明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為啥他就不知不覺這麼高深莫測呢?
餘悅一臉深沉,從小他們一直形影不離,那阿新到底是怎麼漸漸長成一個令人無法捉摸的boss呢?
懸案!
不過隻一會兒,餘悅便也釋然了,這麼多世界以來,她從不會主動去刺探他的背後,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空間,即使最親密無間的情人也一樣。
並不是一切都打破砂鍋問到底,毫無秘密才是最親近的,生活會磨去愛情的激情,男女之間,想要長久,除了彼此包容外,也要足夠信任。
事事總想要知道,何嘗不是不信任、不自信的表現?
而且問出來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
餘悅記得一句話,聰明的女人是不會逼著自己男人去說謊的,若是男人真的愛你,有時何不試著去信任他。
餘悅不在乎他做什麼,因為她知道,他對自己如珠如寶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