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出門,便見到謝母拿著水壺,她是一個如江南煙雨般溫柔的女子,即便生活的艱辛、身體的病痛讓她格外瘦弱,臉色有些蠟黃,鬢間還有些白發,但不難看出,她曾經的風華貌美。
這麼好的一個女子,就這樣被虞啟天那個禽獸給糟蹋了,確實是老天不開眼。
見到餘悅,謝母臉上浮現溫柔的笑意,“咳咳,小悅,你醒了,媽燒了熱水,咳咳,你先洗漱,咳咳。”
餘悅接過謝母手上的水壺,將水壺放在一旁,走過去扶住她,輕聲道:“媽,你身子弱,先回去休息,這些小事我來就可以了。”
“咳咳,媽沒事,待會不是還要去早餐館工作嗎?咳咳,彆耽擱了。”謝母拍了拍她的手,慈愛地說道,隻是她身體是真的不好,說一句話就咳一下。
餘悅輕輕蹙了一下眉,從謝母的脈象看,她這哮喘一來是太過勞累,二來也是沒有足夠的醫療條件,才會惡化成現在這樣,而且哮喘是頑疾,很難根治,但控製下來,對餘悅來說倒沒什麼問題,看來晚上得乘著謝母睡著後,先幫她針灸,再用中藥慢慢調理。
“沒事,媽,現在還早著呢,我先去做飯。”
等和謝母吃了飯,餘悅將謝母平時吃的中藥拿出來看了一下,確實很多都是治療哮喘的藥物,隻是少了一些比較珍貴療效好的草藥,想也知道,原主家裡這麼窮,怎麼買得起?
餘悅調整一下藥的份量,確認到最合適,才給放到藥爐中煎了,確定謝母喝了藥,將家裡該做的家務都做好,她才出門。
這個時間去早餐館,一定是遲到了,不過餘悅本也打算辭了原主的工作。
之前因為經濟關係,原主很早就輟學了,早上在早餐館打工,晚點去咖啡廳,本來她人長得好,也懂一些英語,咖啡廳的工作是挺不錯的,足夠母子兩人的開銷。
隻是卻遠遠不夠給謝母治療,所以原主這才會求上虞家,卻不想,那一家現在都是一群禽獸。
餘悅眸中劃過一道幽光,不急,慢慢收拾!
……
餘悅將早餐館和咖啡館的工作辭了之後,便坐電車到了市中心的南柯路去。
“天堂”歌舞廳,正是上一世原主選擇的歌舞廳,這裡是很多人的天堂,卻是原主地獄,尊嚴、人格,原主在這裡被踐踏得什麼都沒有。
都說一分交易一分錢,原主為了給母親治病,將自己賣給了這個歌舞廳做奴隸,唱歌,陪酒,陪客,這些是原主的義務,甚至當初那個趙爺把她送給客人折磨,她心中也沒有多恨,畢竟這條路是她自己的選的,她怨不了誰。
可趙爺因為虞夢的片麵之詞,當她當成一條狗玩樂就算了,但他卻在她婚禮上派人將她的事情故意宣揚出來,害得她母親病發,還派人買通醫生讓她母親死在手術台上。
原主自認在這裡時,做最苦最累的活,被當成玩樂的工具,被這個吸血的歌舞廳榨乾了價值,她從不欠這裡,也不欠趙爺任何東西。
但那個姓趙的卻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小虞,想讓這個姓趙的得到報應嗎?”
虞悅沉默的一下,“大人,趙爺勢力很大。”
“你隻需告訴我想不想?”
“想!”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隻是如今母親還在,虞悅不想多生事端罷了,可若是能讓仇人付出代價,她怎麼會不想?
“那就行。”
餘悅撇了一眼這華麗的歌舞廳大門,抬腳往隔壁街道走去。
s市是軍閥時期華夏最大最繁華的城市,這裡有許多租界大使館,燈紅酒綠,生活奢靡,自然不隻隻有一家歌舞廳了。
天堂算是s市數一數二的歌舞廳了,餘悅邊走邊看,同時梳理一下劇情,能經營得了歌舞廳,人脈廣是一回事,關鍵老板本身勢力也不小。
而姓趙的便是s市幾大黑幫之一的青幫頭頭,要想對付他,以如今餘悅的身手,也不是不能直接把他抓來折磨,但肉體的痛苦怎麼能比得上精神上的摧殘。
上一世那個姓趙的手段百出,若不是原主意誌夠堅強,早已經被他逼瘋了。
這一世,她便讓他嘗嘗被人掌控命運,被人折磨,一無所有的滋味。
即如此,餘悅就必須有一個能和姓趙打擂台的勢力,她自己創建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s市的黑幫錯綜複雜,還與軍閥、租界、外國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直接打劫了一個幫派或勢力,當大姐大,估計要處理的麻煩數之不儘。,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