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種護?
是以丈夫的身份,還是旁的?
他毫不猶豫,“當然能。”
沈瑤直勾勾望著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如此堅定地護著她,眼眶裡漫入一些酸氣還有潮氣,還有似是而非捉摸不透的想要依賴甚至是靠近的感覺,淚花閃出。
謝欽神情裡蓄起的疑惑隨之卸下,語氣溫和。
“無論你在哪裡,無論願不願意留在京城,我都會確保你安虞。”
沈瑤喃喃點頭,男人清峻的身影在淚光裡模糊,她甚至辨不清他的容貌,隻覺那是一股光源無限地吸引著她,流轉在血脈內陌生的渴望也隨之湧出。
“侯爺,我....”有些難受。
具體哪兒難受她說不清,好像越看他越難受,越難受越想看。
她從沒發覺他竟然這樣好看,這樣迷人。
他也著實是迷人的,換做誰能這麼毫不保留保護她呢。
一張臉迷茫地看著謝欽,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祈盼被人愛護。
她的眼神帶著隱忍,慚愧,甚至還有一絲羞澀,刺痛了謝欽的眉心,他知道這個姑娘一個人磕磕碰碰長大,無人疼無人愛,堅強自立,他當初娶她時著實決意護她寵她一輩子,隻是她不願意,他不能強求。
今日定是被太子的舉動所攝,有些無助。
如果她動搖了和離的念頭,他需要得到確認。
謝欽任由她看著並未說話。
她麵頰微紅,含蓄而靦腆,除此之外並無明顯痕跡。
當初戚側妃為防著被太子察覺,選藥十分謹慎,藥粉喝下去,發作遲緩,藥性也不會那麼猛烈,在旁人看來便像是水到渠成。
沈瑤慢慢鬆開攥著書架的手指,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心中的熱浪,飽滿的胸//脯隨著她動作一晃一晃,海棠紅的襦裙將她身段勾勒得格外窈窕,腰被係帶勒著,不堪一握,長長裙擺迆地,在這電閃雷鳴的雨夜,似一朵不堪折的嬌花。
謝欽心頭湧上一股躁意,他負手而立,視線挪至博古架,緩緩閉上眼,試圖抑下那淺淺的欲色。
他不再盯她,她膽子便大了些,又朝他打量,他長得可真高大,寬肩窄腰,身形也格外挺拔,好想抱一抱....
廊外一股冷風卷進來,書架頂端一薄薄書冊被吹得滑落在地,幸在沈瑤躲得及時,並未砸到她,她彎腰將書冊撿起,踩著旁邊擱著的腳蹬,重新放回去。
又一陣風吹過,掀起一些粉塵,沈瑤下意識揚起袖子遮掩,身子不穩往一側栽去。
謝欽聽到動靜及時往前抬臂鉗住她的腰身,腳蹬搖搖晃晃,沈瑤也本能地雙手搭在他肩上,總算是穩住了身子,她踩在腳蹬上,幾乎與他不相上下,麵頰貼近他鼻翼,呼吸交纏。
一股滾燙的熱度充滯在胸口,她攥著他不動,人到了手裡,那股渴望和酸軟化作實質的力量,她鼓起勇氣望著他。
他眉峰極好看,寥寥數筆染就幾分清冷之色,英挺的鼻梁往下是削薄輕抿的唇,沈瑤目光釘在那裡便舍不得挪開。
蘭息傾吐,帶著一絲灼熱,撩撥人心。
謝欽鬆開她腰身,鋒銳的五官淡漠依舊,雙眸靜若深海盯著她一言未發。
沈瑤卻搭著他沒放,腰間被他碰觸過,敏感得發膩,過分優越的臉近在遲尺,她憑著身體本能往前一壓,與此同時,雙臂往上攀繞,將他整個給圈住,試圖將那一動不動的人間謫仙給拽下凡塵。
謝欽瞳仁微縮,巋然不動,在那飽滿的菱唇即將壓下來時,緩緩開口,“沈瑤,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長睫貼著他眼輕輕往上一抬,她聲音柔而堅定,
“知道。”
還很乾脆的模樣。
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謝欽黑眸清深沉,不帶絲毫情緒質問,“不是要回嶽州麼?”
沈瑤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箍住她頭額,想要他的意念被動搖,她眼底的水光在晃,恍若要跌下來。
謝欽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他胸膛格外堅實滾燙,灼熱的鼻息一深一淺縈繞在她麵額,理智一點點被抽走,她混沌的腦海裡隻剩下他的氣息,他的霸烈,他的偉岸。
“我想要的並非是嶽州,我想要的是一個家....”她出生在京城,父母兄弟姐妹也在京城,嶽州隻是她不得已的選擇....
心底酸楚湧上來,破開眼眶的迷離,蓄成一眶淚水,要落不落。
謝欽明白了,眼底的狐疑化作疼惜,沒有哪個被遺棄的孩子不渴望被接納,她隻是以拒絕的姿態來避免自己再受傷害。
好像是不願在他麵前表現出狼狽的一麵,她又揚起驕傲的笑臉,摟著他,
“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長得很好看。”
謝欽冷笑,“沈瑤,你喝醒酒湯了嗎?”
她眼神含情,卻不迷亂,與那日醉酒完全不同。
“我喝了呀,還足足睡了三個時辰呢。”沈瑤笑吟吟的,“你回答我,有沒有人說你好看。”
“沒有。”
“那現在有了。”她唇角彎彎一笑。
謝欽掀起眼瞼,“是嗎?三個多月過去了,你才發現?”
沈瑤被他質問地有些心虛,“先前有賊心沒賊膽嘛。”
“現在如何有膽了?”
“你讓我親,我告訴你。”
謝欽眼神分明,無動於衷。
沈瑤當他默認,伸出舌尖,濕漉漉地往他下頜一舔。
一點點胡渣紮入她飽滿的唇瓣,顫麻被激起,就像是開了閘似的,四肢五骸甚至是內裡深處的渴望炙熱不由自主翻湧而來。
“謝欽.....”嗓音膩的跟蜜糖似的,拉出一片絲來。
謝欽腹部一緊,驀地想起洞房那夜她的嗓音,可真是一把好嗓子。
嬌軀往前貼他更嚴實,雙手環住他脖頸踮著腳,終於含住了他的唇。
濡濕柔軟碰撞在一塊,第一下沒含住,滑了下來。
他不配合。
沈瑤並不氣餒,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衝他嫵媚一笑,將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就好像是一纏著佛陀的妖精,絞儘腦汁讓他破戒。
“你不想嗎?”她歪著螓首繞至他耳側,對著他耳垂輕輕吐息。
似魔音滲入他耳郭,將深埋的**給勾出來,謝欽眸眼濃烈如墨,在這燈火通明的書房內卻依然晦暗地如同一個旋渦。
沈瑤柔軟的唇瓣吸吮,舔//舐著他的唇,靈蛇往他齒關送去,小小咬了一口,雙手從後頸滑入他衣領,試圖解開衣襟,
謝欽任由她貼著他唇侵蝕,眼底的冷雋被漸漸化開,濃烈的情緒來回翻滾,他深深凝睇那明豔無雙的眉眼,
“負責麼?”
男人這話出了口,已毫無遁地,像是繳械投降的佛陀,俯首甘為裙下臣。
沈瑤得逞地笑了笑,眸眼微醺,張口就來,“那還用說?”
隨著這話一落,男人齒關被破開,舌尖靈巧地滑進去,她竭力探索屬於她的甘霖。
廊外風雨大作,很好地掩蓋住筆架紙墨墜地的聲音。
他反客為主,將人托起,擱在寬大的桌案。
修長的脖頸揚起,泛起一層粉嫩的柔光,糜麗醉人,軟綿的身伴隨他眼底濃鬱的墨色一同往夜的深處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