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今日洗了兩個澡,實在不想再洗,便默默裝作無意識地往旁邊一翻,成功地翻出謝欽懷抱。
可惜好景不長,不到片刻,謝欽再次將她摟回來。
如此反複數回,沈瑤趴在他胸膛,迷迷糊糊睜開眼,
“侯爺,您回來啦....”
謝欽也裝作大夢初醒的樣子,“嗯,回來一會兒了。”
手掌不著痕跡從她腰間滑下。
沈瑤隨後坐起身,探身去外頭高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飲了幾口潤潤嘴又折了回來,這回離得謝欽遠了些,單手支額麵朝他說話。
“怎麼回來得這麼晚?朝廷出了棘手的事?”
“不算,是兵部一道文書出了岔子,本已發出,半路被雨水浸濕又發回來重擬,需要我的印章,後來這樣的事又出現幾樁,弄得晚了些。”
微光淡淡縈繞在他麵容,如同罩了一層迷霧,沈瑤欣賞著他俊朗的眉目,
“你忙了一整日,快些歇著。”
她雙眸明澈,乖巧又溫柔,就是一個關懷丈夫的妻子。
謝欽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躁意悄然翻出來,身子往她方向一側,凝視她不動。
沈瑤抿了抿唇,抓著床褥慢吞吞躺平,感受到他目光越來越燙人,也由著緊張了幾分,為了化解尷尬,鬼使神差問,
“你說咱們試婚,該怎麼試?”
謝欽見笨拙的小狐狸主動往坑裡跳,不動聲色回,“尋常人家的夫妻是怎麼樣的,咱們便怎樣。”
沈瑤回想了下隔壁的劉嬸與劉叔,好像每一晚都不消停。
哎呀,她都在想些什麼呀,沈瑤撫了撫額。
細想,她與謝欽也就差那檔子事。
什麼與她做真夫妻,無非就是貪戀她的身子。
想起碧雲的豪言壯語,罷了,反正她也不虧。
沈瑤清了清嗓,一本正經問,
“對了,你想到了什麼法子?”
謝欽看著一點點入甕的沈瑤,募的一笑,這姑娘聰明歸聰明,也憨得很,沈瑤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揉了揉眼,等到沈瑤睜開眼,人已懸在她身上。
“你問什麼?”
沈瑤不打自招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好像說錯話了。”
“倒也沒說錯,我正要與你商量這事。”
隨後謝欽將方才攜來,擱在枕巾旁的一個琉璃盒拿過來,沈瑤爬起來,借著光色瞥見那密封的琉璃盒裡裝著一些乳白色的東西,看樣子有很多個,
“這是什麼?”
謝欽悄悄在沈瑤耳邊說了幾個字,沈瑤赧然地啊了一聲,“世間竟然有這種東西?”
“你打哪弄來的?”
謝欽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前不久南洋使臣攜帶此物進京,贈了我兩盒,我本無意讓你懷孕,遂留下了。”
“兩盒?那這一盒有多少?”沈瑤端詳琉璃盒,
謝欽說了一個數字,
“哦,那還挺多的,夠用。”
謝欽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床榻內安靜了下來,沈瑤捧著那盒子如同燙手山芋,一麵好奇那玩意兒怎麼用,一麵罵自己太不矜持了。
怎麼能主動往坑裡跳呢。
腦海正天人交戰,忽然注意到謝欽穿了一身紅色的寢衣,金線繡著仙鶴紋的補子,在暗色的光芒裡令人一眼驚豔。
洞房那一晚,二人默契地誰也沒穿喜服上床。
今日謝欽穿上了。
意思已不言而喻。
沈瑤眼眶微微發酸,再看了一眼自己隨意裹著的一件粉色寢衫,粉嫩嫩的,嬌豔得如同一朵海棠,好吧,她其實也做了些準備。
那一晚的記憶談不上多麼清晰,卻也不算混沌,隱約記著是她攀上他的身。
總歸她在謝欽這也沒留下什麼好印象,不必矜持。
沈瑤把心一橫,將琉璃盒往旁邊擱下,雙手主動圈住了謝欽,然後低低埋在他胸前不敢說話。
還需要她說什麼呢,謝欽身子已如滿弓,毫不猶豫探身而下。
將她的臉從懷裡捉出來,露出長眉杏眼,吻落在她眉心,及濃密的長睫,沈瑤猛吸了一口氣,方覺他吻她眉睫時那股顫麻一下子酥到了心底。
有一種暖暖的渴望從喉嚨溢出。
他吻得並不深,好像有意逗弄她似的,若即若離從她鼻翼滑下來到雙頰,繼而攀上耳珠,沈瑤被他撩得渾身酥癢,身子時而繃緊時而軟膩。
察覺到他不懷好意,沈瑤也不甘示弱,粉白的小手從他衣領翻入,隻是折騰一番並沒能解開他的衣扣,額尖滲出一層細汗,露出懊惱的神情。
謝欽不管她,也不幫她,遊刃有餘繼續吻著她,沈瑤軟塌塌的任他予奪,
空氣升溫,纖纖玉指不緊不慢隔著輕薄的布料在他胸膛遊離,感觸到他緊繃的紋理,塊壘的肌肉,沈瑤想起他這一日來回折騰不由擔憂道,
“謝大人,你都沒歇息,能成嗎?”
印象裡那事很耗體力。
這話可是惹惱了男人,他雙目又暗又狠,主動卸了腰封。
沈瑤看著那象征著一品侯爵的緋紅喜服無聲而墜,後知後覺有了新婚的感觸,搖曳的燈芒往帳內一探,掠過她綿軟紅嫩的麵頰,將那抹羞澀捕捉了個正著。
好像有滋滋的浴火從下腹竄上來,沿著四肢五骸猛烈遊走。
謝欽卻按捺住,隻細細摩挲著她的唇,遲遲不入。
沈瑤被他吊的不上不下,布滿水光的眼凶巴巴瞪著他,
“上回是我主動,今夜也是如此,謝首輔,您還是男人嗎?”
“激將法沒有用,你可知你今日做了些什麼!”謝欽語氣冰冷,一絲可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沈瑤被他揪住小辮子,氣勢弱了大半截,“你這是秋後算賬嗎?”
“算是吧。”謝欽涼涼笑著,
沈瑤惱了,雙手垂了下來,拗著臉試圖推他,她那點力氣如何是謝欽對手,
“我累了要歇息。”
“你做夢。”
“....”
沈瑤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折磨她。
誰折磨誰還不知道呢,沈瑤又重整旗鼓,懶洋洋掛在他肩上,笑得張揚,“我知道謝大人爬山涉水追我累了,今日體力消耗殆儘,無妨。”
謝欽眸眼一黯,狠狠封住了她的唇,一氣嗬成欺入。
窗外繁花弄影,偶有風嗖嗖拂過樹梢,樹枝交錯,二人來回角力,也不知誰敗給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