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腦子裡這麼多彎彎繞繞,是不是春心萌動了?要不要我找個人把你嫁出去?”
碧雲一愣,雙唇一癟,“姑娘你彆欺負我。”捂著熱臉跑開了。
沈瑤在羅漢床上笑得花枝亂顫。
不一會老太太遣人喚她過去,問寧家有沒有人欺負她,怠慢她。
沈瑤倒沒瞞著,如實告訴了老太太寧英的所作所為,老太太氣得拍桌子。
“原先我還當她是個蕙質蘭心,人品貴重的好姑娘,不成想如此不知檢點,心思齷齪至極。”
“瑤兒放心,她礙不著你,你彆放在心上,她再做什麼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沈瑤倒是沒太在意,謝欽看樣子對寧英是一點心思也沒有,老太太這邊態度如此明朗,那寧英還能翻出什麼火花來。
事實上,老太太與寧家老太君交情極好,今日寧家老太太大壽她本該赴宴,就是因寧英這檔子事弄得她不高興,故而托病不出。
在她看來,寧英心思不正,也有寧老太太教導不周的緣故。
謝欽忙完書房的事,回想沈瑤的話,很快弄明白緣故,小姑娘定是在寧家受了氣,拿寧英來試探他,彆看沈瑤表麵大大咧咧,心裡實則脆弱的很,藏在俏皮嫵媚下的怯懦,掩在沒心沒肺下的自卑,才是無數個暗夜裡最真實的肆肆。
他與沈瑤感情本就坎坷,若是再被寧英給攪黃,他可真是要殺人了。
謝欽忍了忍額尖的青氣,招來平陵,
“寧氏回京後,鄭家那邊是什麼態度?”
平陵伺候謝欽多年,凡事留個心眼,預備著他問,
“自然是不高興的,鄭二爺過世也與寧姑娘有關,他喜歡寧姑娘,寧姑娘卻從不肯與他同房,也是久鬱傷身之故,鄭家對她極是不滿,不過礙著寧家勢大,鄭家在朝中還需寧家看顧,故而不敢聲張。”
“寧姑娘回府前,鄭家原是要求她守喪一年,便可給她歸家書,準她回京,不知寧姑娘使了什麼手段,得到了歸家書,提前回來了。”
平陵深知寧英提前回京是因得知謝欽成了親,隻是這話當著謝欽的麵不敢說,便道,
“鄭家那邊大約是以為您與寧家交情匪淺,敢怒而不敢言....”
謝欽捏著眉心眼底含著戾氣,“派人去一趟鄭家...”
後麵的話無需謝欽多交待,平陵已知道怎麼做。
謝欽忙完回了故吟堂來看望沈瑤,結果沈瑤不在,黎嬤嬤告訴他,今日莊子送了野貨來,沈瑤幫著二夫人在議事廳清點賬目,怕是要在那邊用便餐。
恰恰外院來人,說是皇帝召他入宮,謝欽顧不上用膳匆匆出了門。
沈瑤忙到傍晚,捏著酸脹的腰回故吟堂。
今日她被謝欽壓在馬車上做那事,膝蓋都跪疼了,腰也被他勒出痕跡來,後來清點野貨,那野雞格外厲害從籠子躥了出來,府上小廝竟然還沒抓著,最後是她出手幫了忙,一陣雞飛狗跳,自然累得夠嗆。
回到故吟堂坐定不到一刻,一個仆婦從外頭急急奔來,立在門口隔著珠簾朝她施禮,
“夫人,沈家來了人,說是沈家少爺出了事,想請您回一趟沈府。”
沈瑤聽了這話,唇角鄙夷地差點沒撂去耳後,沈家出了事便來尋她,還真是做夢。
沈瑤慢悠悠喝著茶沒搭理,婆子摸不準沈瑤心思,立在門口進退不得,求助地看向黎嬤嬤。
黎嬤嬤倒是明白沈瑤的性子,不去歸不去,心底大約還是想知道是什麼緣故,便問了一句,“出了什麼事?”
仆婦道,“沈少爺失手打死了廖家二公子,那廖家二公子可是長房嫡子,廖家是皇後娘娘的姻親之家,將此事鬨去了坤寧宮,沈公子人被京兆府給押走了,如今沈家的二公子沈孚少爺正在門口,想見咱們夫人一麵。”
沈瑤驚得手中茶盞滑落。
沈展打死了勳貴?
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恍惚記得去寧家赴宴時,沈展還告訴她,今日壽宴結束要偷偷去獵兔子,怎麼又牽扯到了廖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