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你抬眼。”
“心裡看到了。”
沈瑤噗嗤一笑,重重捏了他一把,“堂堂首輔滿嘴油腔滑調。”
謝欽笑而不語。
沈瑤根本不放過他,四處作亂,謝欽呼吸越來越重,“沈肆肆,我在做飯呢。”
美人樂了,“你要不要做點彆的?”
謝欽深呼吸,回眸睨了一眼美人,那美人兒見他看過來反而踮起腳,將漂亮的杏眼睜得大大的,有恃無恐。
謝欽敗下陣來,“你等著瞧。”扭過頭去繼續乾活。
沈瑤哼了一聲,將他彆在腰間的玉帶往後一扯,她抬腳勾來一個木凳,往上一站,背貼著謝欽的脊梁,手裡把玩他的玉佩。
腰腹恰恰被她勒住,繃得緊緊的。
謝欽從來不知道沈瑤這麼頑皮。
刻意將腰身放低,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沈瑤抬眸望著窗外夜色如煙,倚著他寬闊的肩背,搖頭晃腦,
“謝大人,辣子雞呢要多放些蒜。”
“以後彆穿這麼豔的衣裳。”
“不對,隻許夜裡穿。”
她慢悠悠側過身,胳膊肘往下一壓,頂了頂他的腰,“你老實告訴我,在邊關年可有招惹小姑娘?”
謝欽生得這副模樣,難保不惹北地貴女青睞。
謝欽冷聲道,“比不得某人招蜂引蝶。”
沈瑤氣樂了,“怎麼,不高興了?和離的時候不是巴不得我嫁人麼?”
謝欽頓時泄了氣,“是我的錯。”
那個時候說的輕飄飄,真到了邊關,心裡有多酸澀痛楚難以難儘,每每一想到她可能與旁的男人恩愛,謝欽五臟六腑都在抽搐,這個時候才發現他也不過是尋常的男人,他對自己的女人也有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因沈瑤搗亂,謝欽將茭白切得亂七八糟。
沈瑤看他額尖汗一層又一層往外冒,挽起袖子要幫忙。
謝欽不許她沾灰,一轉身,這才發現她穿上了那件舊裙子。
眼眸一下子如同蒙了霧一般,定在那裡。
和離前有一段時日,沈瑤時常去書房尋他,他坐在書案後看折子,她便托腮在對麵看他,她時不時便抬起腳蹭他的小腹,蹭著蹭著二人便蹭到床上去了。
年了,他們錯失了彼此年。
謝欽雙目覆著煙雨,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沈瑤不想他太自責,提著裙擺嘀咕道,“我不是故意穿這裙子的,實在是這些年沒怎麼買衣裳,隻能穿這件了。”
謝欽緩過來,露出柔惜,“掙了那麼多銀子,怎麼沒給自己置辦行頭?”回想重逢後的沈瑤,身上一無打眼的首飾,二無鮮豔的衣裳。
沈瑤垂下眸,絞著手指頭,“心上人不在,穿那麼好看給誰看?”
謝欽心被猛地一擊,手中的刀扔開,二話不說走過去,徑直將人給抱了起來。
謝欽動作太快,沈瑤始料不及,嚇了一跳,連忙圈住他脖頸,“你做什麼...”
謝欽將她環腰提起,推著人撞到了牆下的長條案幾上,吻鋪天蓋地漫下來,舌尖很快探入她喉嚨,不給她半點反抗的機會。
沈瑤印象裡謝欽是溫柔的,即便天賦異稟,卻從來懂得分寸,但今日她差點溺死在他攻勢下。
明明抵得很緊,他卻克製著沒有進去。
沈瑤也沒打算在這裡給他,慵懶地摟著他脖頸,看著埋首在她胸前儘力平複的男人,
“怎麼?年不見,不行了?”
謝欽抬眸,眼底像是淬了光似的,如繁星滿天,對於沈瑤的挑//逗,謝欽置之一笑,替她將衣擺整理好,回去繼續準備晚膳。
耗時大半個時辰,總算做好了五菜一湯,再加上一些冷碟的配菜,滿滿一桌子,香氣逼人。
沈瑤吃得心滿意足。
飯後,謝欽帶著沈瑤逛園子,
“正院荷花堂是按照故吟堂的布局設計的,後湖左右各有個臨水的抱廈,夏日你喜歡哪便住哪兒......”
“各處還空著,等你來布置。”
沈瑤環顧四周,“這裡比謝家還要寬敞呢。”
她方才粗略數了數,這裡有七八個院子,各處景致均不錯,比謝家六房的故吟堂要闊氣太多。謝府宅子是大的,就是各房人多,擠在一處,轉不開身,人多,人情世故也多。
兩個人的衣裳交疊在一處,謝欽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手,“這裡是你的地兒,你做主,與旁人無乾。”
沈瑤抿嘴笑,不得不說,謝欽處處都替她考慮到了,也事事順她的心意來。
“平日還是得回去探望老太太。”她總不能搶了人家兒子。
謝欽搖頭失笑,“她可不願意瞧見我,她老人家膝下兒孫環繞,不稀罕我這一個。”
沈瑤明白,老太太實則是替他焦急,想叫他娶妻生子。
這個話題便就此打止。
繞回謝欽在前院的書房,沈瑤才發現謝欽將謝府的書房全部搬來這兒了,還真打算在這安家。
暮色漸深,下人很自覺地退開了。
書房內像是暗藏洶湧的湖,維持住表麵的平靜。
方才用飯,二人都出了汗,沈瑤提著衣擺與謝欽道,
“我身上黏糊的慌,想回去換個衣裳。”
謝欽站在她五步遠的位置,背靠著高大的博古架,筆直的柱子將他整個身影襯得越發挺拔,他目光幾乎釘在她身上,啞聲道,“何必,穿我的衣裳。”
這是不想放她走。
兩個人眼神跟黏住似的。
沈瑤莞爾,撫了撫垂下的發梢,“你的衣衫我怎麼穿?”
謝欽直起身,往前邁出一步,雙目幽深如潭,探不見底,“我可以幫你。”
沈瑤氣笑,俏生生睨著他,“你是真的想幫我嗎?還是想欺負我?”
謝欽聽到“欺負”二字,呼吸漸重,不知該如何答她,這時浴室傳來放水的聲音,謝欽牽起沈瑤往浴室走。
沈瑤不肯,笑眼如月,帶著幾分天真和嫵媚,跟個泥鰍似的從謝欽懷裡滑出,往身後的碧紗櫥躲,“我不去。”
謝欽抬手鉗住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往胸前一摟,沈瑤乘勢撞在他懷裡,踮起腳迎上他的吻。
再沒了束縛,也沒了顧忌。
隻聽見隔扇倒向一側的聲音,沈瑤被謝欽輕而易舉按在牆角的高幾上。
沈瑤一麵承受他的疾風驟雨,一麵伸手四處借力,最後摸到浴室外的屏風,她緊緊拽住,艱難地在他喘//息中擠出呢喃,“我身上不舒服,讓我洗一洗...”
謝欽含著她的耳垂,將她放了下來,兩個人難舍難分,踉踉蹌蹌往後行。
好不容易摸到浴桶邊沿,謝欽的吻從她耳側遊離至唇瓣,再一次長驅直入,沈瑤幾乎掛在他身上,眼底光芒流淌,是久違的沉醉的滋味。
浴室溫度攀升,煙煴繚繞,二人唇齒交纏不舍得放開彼此,沈瑤汗涔涔的打算沐浴,外衫從雪白的雙肩滑落,像剝皮一樣脫下,露出美人骨,酥軟腰。
襦裙係帶被碧玉打了結,沈瑤扯不開,謝欽打算幫她,沈瑤不肯,負氣似的叼著他的唇不放,謝欽看不到,隻能雙手摸過去尋結,沈瑤笑,“你故意的吧?”
身子往後仰,謝欽連忙摟她。
雙雙跌入浴桶。
水花四濺。
人沉下去,裙擺浮上來,濃豔的海棠襦裙如同昳麗的花瓣在她周身鋪開。
謝欽從身後覆了上來。
沈瑤打了個哆嗦,跌回他懷裡,謝欽將她往前一推,她如魚尾一般翹起,花瓣在水麵蕩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呼吸一寸一寸被剝奪,沈瑤幾近窒息,好不容易深吸一口氣,尋到一絲空隙,她不甘示弱,扭身推他,汗珠掛滿她嬌豔的容,她如同嬌弱的菡萏,在風雨中顫動,
“謝大人在邊關年,變得不一樣了。”
謝欽扶著她,繃緊的眼角現出幾分壓製的悸動,“哪兒不一樣?”
沈瑤如同溺水的美人魚,仰身吐一口氣,纖指往後探摸到他下頜,指尖緩緩在他喉骨滑過,勾著濃豔的唇輕笑,“跟狼一樣。”
“哦?”謝欽尾音拖得長長的,眼底漫著鋒銳的光芒,貼緊她問,“那你喜歡嗎?”隨著這聲問,徹底將她擠滿。
漣漪蕩得越來越快,最後如同浪鼓。:,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