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顧湛恍然意識到名義妻子是個還沒出道就被公司單方麵解約的小可憐,可能還沒接觸“明星最要緊的是臉”“臉是明星的第二生命”等必備知識。
他好心提醒:“會曬傷。”
蘇千涼:“……”
對,她已經不是不論什麼天氣都要訓練的軍人,而是個嬌滴滴的女明星,還沒出道就夭折的那種。
和身邊靠臉吃飯的名義老公同一品種。
這點認知讓蘇千涼有點鬱悶,再砍片芭蕉葉回來遮日光。
攝像大哥把鏡頭拉遠,身穿綠色迷彩服的一男一女頂著碧綠的芭蕉葉前行,嗯,真像兩頂彆致的綠帽子。
頂著烈日行進一段路後進了叢林,綠帽子的綠色彙入綠色的海洋之中,不再那麼顯眼。
等在叢林中走了一段,眼睛習慣處處是綠的景色後,兩頂綠帽子還有點可愛。
顧湛的計劃中,上島的第一天要好好查看地形,最起碼要知道這個島的大小、方向,有沒有猛禽,能夠食用的作物等紙上談兵得來的荒島求生技能。
然而一個沒派上用場——搭檔,他的名義妻子全乾完了。
預計中很可能躲在他身後嚶嚶嚶的蘇千涼,把繩子綁在腰上和樹上套成一個圈,繩子往上拉一段,踩著腳爬一段,就這麼蹭蹭蹭地上了他們找到的最高的那一棵樹,而後兩手搭在嘴邊,氣沉丹田學習人猿泰山:“哦哦哦哦哦……”
那一聲吼驚得林中飛禽撲騰撲騰地往外飛,翅膀拍動,掉下片片羽毛。
有一片潔白的羽毛從空中飄啊飄地落入顧湛手心,算是來自荒島土著民的第一份禮物。
攝像大哥在下麵急得就差用兩隻腳蹬上樹去,沒一會兒,蘇千涼爬下來趴在地上側耳傾聽。
顧湛覺得她的動作很像他飾演過的古裝劇裡的情節:“你在乾什麼?”
“噓!”
蘇千涼食指豎在唇邊,顧湛乖乖不出聲,她又趴著聽了會兒才起身:“聽聽有沒有大型動物。”
顧湛:“有用嗎?”
蘇千涼心說:當然!
隨即想到自己如今是個嬌滴滴的女明星不該懂這些,隻能憋屈地回:“試試。”
這種類似古裝劇裡趴在地上聽馬蹄和腳步聲的既視感太過強烈,顧湛抬頭看樹,目測一下高度覺得他沒那個能力爬上去,理智地放棄試試的可能性。
“看到什麼了?”
“一片綠,島的大小我大致有了個預計,林中沒有沉重的腳步聲,過來的路上沒看到什麼大腳印,我們居住的這片區域暫時沒有大型猛獸和禽類。其他的,等明天再看吧。”
蘇千涼看看日頭,順著剛才遠望所見的方向走,“我去摘兩個椰子,椰汁椰青吃完了還能當儲水裝置,礦泉水先放著吧。”
顧湛看著他故意節省沒有喝的礦泉水,覺得自己乾了件蠢事。
等他站在樹下看到蘇千涼用一根繩子蹭蹭蹭地上了沒有支撐點的椰子樹摘椰子,回頭對兩個同樣有點絕望的攝像大哥說:“我這算不算躺贏?”
攝像大哥點了下攝像機:是的。
要不是他們的話不能被剪輯進正片,還真想問一句:顧影帝,被女搭檔帶著躺贏的滋味如何?
顧影帝想:不能總是被名義妻子帶贏啊,得發揮點男人的作用!
等蘇千涼從樹上下來,他主動伸手去拎椰子,卻見她用係在腰上的繩子一端把四個椰子捆在一起,隻要拎繩子就行,一點不麻煩。
顧湛:“……”他還是幫忙拎了。
回去的路上蘇千涼邊走邊看,挑挑揀揀找到一塊比較扁平的石塊,搬了一下……沒搬動。
這不是她訓練多年能扛成年男子百米跑的彪悍體魄,爬兩回樹走點路就能感覺到體力的過快流逝,怎麼把石塊搬回去呢?
不等她沉思出個結果來,一直盯著的顧湛眼見有自己的用武之地,立即搬走石塊。
回到營地,另外四人還沒回來,估計還在四處熟悉地形。
顧湛放下椰子和石塊,蘇千涼左手按住椰子,右手從軍靴裡抽出瑞士軍刀比劃兩下,想到自己搬塊石頭還有點費勁的身體,問顧湛:“會搭灶麼?”
“沒問題。”顧湛把搬回來的石塊搬去海邊洗乾淨,又去附近挑了幾塊石頭,搬回來一點點地壘灶台,搭得很穩。
剛搭好灶台,蘇千涼把開了口的椰青遞過來,“喝水。”
顧湛:“你呢?”
“我喝過了。”蘇千涼比比地上另一個開了口的椰子,“喝完,等下把椰肉刮乾淨,當儲水裝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