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隻雞不夠吃啊。”
沒征得同意, 匡佩蘭就單方麵認定半隻雞已屬於她不說,話裡話外的意思竟然是覺得不夠吃,還想從蘇千涼和顧湛這再分點過去。
厚臉皮、無自覺到這種程度, 也是沒誰了。
師景同、閔書、胥永寧都覺無語,但真正的決定權在蘇千涼和顧湛的身上,更多的……他們不覺得蘇千涼會同意。
先前的借火、告知水源、教爬樹,仔細一想全部與生存問題有關,還是給了報酬的。
這回的金幣兌換雞和廚具影響不到生存, 最多影響到生活品質,耿直如蘇千涼, 看在麵子上答應的可能性不大。
果然, 蘇千涼很自然地無視匡佩蘭的發言, 連帶著作為匡佩蘭搭檔的胥永寧也被無視過去。
從師景同手裡拿走五枚金幣, 用二十四枚金幣兌了兩隻雞和一隻鍋, 拔出瑞士軍刀就要動手。
不用指揮, 另外三人自覺分散開來,各有各的任務。
顧湛引火燒水, 師景同撿樹枝, 閔書洗鍋,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湊上去幫忙殺雞。
四個嘉賓乾得熱火朝天, 另外兩個站在原地的嘉賓就顯得突兀了。
被無視的胥永寧略覺尷尬,瞥了眼更尷尬的匡佩蘭,去工作人員那兌了隻鍋,著手做飯。
在叢林裡找了一上午的金幣, 匡佩蘭全程動嘴皮子不動手,四枚金幣全是他自己找的,再不吃點什麼就要餓死了。
被獨自一人留在原地的匡佩蘭,看看背對著她正在殺雞的蘇千涼,再看看悶聲不響動手煮地瓜的胥永寧,心裡的憤懣如火山般噴湧而出。
憑什麼一個個地全去討好那個被全網黑的蘇千涼?就因為她的野外生存技能強一點?這種東西在現代都市社會裡有個屁用!
還是說……匡佩蘭注意到擼起袖子燒火的顧湛,是因為他嗎?
因為蘇千涼和自帶流量的顧湛一組,節目組給的鏡頭最多,還有他自稱“老公粉”刻意捧蘇千涼!
自認摸清楚蘇千涼在節目組裡順風順水,被仇導看好還被其他嘉賓討好的真相,匡佩蘭再看蘇千涼的眼神就輕蔑許多。
靠男人上位罷了,比起身材一般的蘇千涼,她可是男人最愛的宅男女神呢,嗬嗬。
太陽當空的正午,顧湛生生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有人在暗搓搓算計他。
可這是在荒島上要啥沒啥,能算計什麼?……雞肉麼?
搖搖頭,顧湛老老實實燒火燒水,老婆的動作很快,他不能再拖後腿了!
不一會兒,殺雞放血完畢的蘇千涼提著兩隻死雞回來,試了一下水溫發覺可以,立馬指揮顧湛:“去取點黃泥,能覆蓋兩隻雞的量。”
瞧了瞧兩隻雞的大小,顧湛決定多拿一點,免得估算不準不夠用。
這時,師景同抱著一堆乾樹枝回來,察覺到一道隱蔽的視線,再一看,好麼,顧湛在瞪他呢。
肯定是剛剛求分雞的事得罪他了!
師景同放下樹枝,“我也去吧。”
蘇千涼挑眉,取那麼點黃泥有必要去兩個人嗎?
顧湛笑了笑,勾住師景同的肩,快速地把人拉走。
那副親親熱熱的兄弟樣看得蘇千涼有些意外,這兩人的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了?
燒火的走了,閔書自動接上,坐在灶台前一根根地掰樹枝丟進灶裡,還不忘找點話題。
“千涼姐,你準備做叫花雞嗎?”
“嗯。”
叫花雞有很多種做法,最廣為人知的還是用黃泥裹住整隻雞,烤熟後就能直接把雞毛撕下來。這樣的做法不是很衛生,蘇千涼用熱水拔毛,先把雞毛處理乾淨。
閔書看了兩眼,自覺不難,想上手幫忙,“千涼姐,那隻雞給我吧。”
“不用。”蘇千涼看向竹林的方向,“沒有荷葉,你去摘點竹葉回來代替吧。”
荷葉大可以包裹住整隻雞,竹葉那麼小,怎麼包?
閔書想不出所以然來,也沒多問,背上生存包屁顛屁顛地跑去摘竹葉,看她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大概要擼禿不少竹子。
沒人打擾,蘇千涼輕籲口氣,低頭認認真真地拔雞毛。
她的動作還算隱蔽,可抵不住小方的眼疾手快,還有時刻收音的麥克風,所以觀眾們全看見了。
“看到割雞脖放血那,我還以為終於有了點荒島求生的畫風。”
“結果,涼涼分分鐘告訴我們這就是個美食節目!”
“某寶叫花雞已下單,同城的,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口水/口水”
“實名羨慕顧湛啊。”
“難道隻有我發現涼涼鬆了口氣嗎?/笑哭”
“如果這是個單機遊戲,涼涼一個人會更快通關吧?”
“節目剛開始,誰都以為涼涼是拖後腿的那個,誰知道……臉疼。”
“本以為是個青銅,沒想到竟然是個王者/doge/doge/doge”
“大佬惹不起惹不起/doge/doge”
惹不起的蘇大佬摸出唯一一塊生薑,再瞧瞧要啥沒啥的香料,衝不遠處的仇導招了招手。
仇導還想矜持兩下,瞥見那兩隻禿毛雞,人字拖在沙灘邁得飛快,沒幾步就走到蘇千涼身邊,故作矜持地咳嗽兩聲,擺出一副“你不知道本導演很忙嗎?”的傲嬌樣。
“乾嘛?”
蘇上尉忽略某人口不對心的表現,誰讓他的眼睛明裡暗裡一直盯著那兩隻雞呢。
“想吃嗎?”
嗬,我是那種為幾塊雞肉輕易折腰的導演嗎?
仇導虎著臉:“半隻!”
總共兩隻雞,要分師景同和閔書半隻,小方小劉半隻,最多還能分出去半隻。
他們全是兩個人分半隻,仇導一個人獅子大開口就要半隻,胃口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蘇千涼定定地瞅著他,不知怎麼的,仇導先前還覺得不能鬆口的,被她多看兩眼,由內而生一股慫氣,讓他不敢隨意討價還價。
“……三分之一?”
蘇千涼依然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