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 現實很骨感。
顧湛輸了。
論起輸的原因……顧影帝躺在濕漉漉的甲板上想了半天,覺得是老婆太強了, 爆發力強,應變力強,地麵濕滑絲毫不影響她的戰鬥力。
絕!對!不是他太弱!
蘇上尉半彎著腰伸手, 顧湛把手搭上去,借力站起。
不等他說句感謝,蘇千涼來到他身後, 刷地撕下名牌, 轉身回去。
“顧湛, 淘汰。”
顧湛:“……”
趕緊跟上去, “老婆, 你怎麼這麼厲害?”
甲板上積攢了很多雨水,跑步行動間摩擦力減小, 容易溜滑, 但蘇千涼如履平地,不如說更快了。
還能在他萬分注意下盤的前提下,來記擊中麻筋的掃堂腿,接著便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過肩摔。
心理陰影麵積無限大。
蘇上尉看他一眼, 沒有說話, 不知怎麼的,顧湛解讀出了“我厲不厲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的意思。
完了,心跳加速。
顧迷弟偷偷地摸兩下跳動過快的心臟, 大概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如果蘇上尉知道他的想法,肯定會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勸他回神,然後無比嚴肅地告訴他:想太多,你是被虐出幻覺了。
回到餐廳,工作人員及時送上大浴巾擦頭發擦衣服。
仇導心情很好的樣子,臉上全是笑容,“撕名牌最後的勝利者是蘇千涼,這些金幣全給你了。”
嘉賓們:“!!!”
觀眾們:“!!!”
節目組,壕無人性啊!
蘇上尉絕不被忽悠,“請叫它們正確的名字:巧克力。”
仇導哈哈笑:“你發現了啊,虧我們特地找廠家做得這麼像。”
嘉賓們:“……”
觀眾們:“……”
也對,早該想到的。
一個不發姨媽巾的節目組,能有錢到哪裡去?
蘇上尉:“一摸就知道了。”
嘉賓們:“……”不,我們並不知道。
也是他們沒想過節目組會在這種小事上騙人,畢竟其他綜藝節目裡確實有廣告商讚助最後的勝利者金幣的事跡。
金幣巧克力足足有一塊錢硬幣的兩倍大,八十七塊巧克力能吃到膩。
顧湛問工作人員要了個袋子,把金幣全部掃進去,拎著滿滿一袋巧克力回來,“老婆,你喜歡吃巧克力嗎?”
蘇千涼搖頭,“不。”
“我記得,一般女生是喜歡的,你怎麼……”和彆人不一樣啊。
顧影帝很心累,老婆和一般女性不一樣,他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來追求啊。
“我不一般。”蘇上尉的語氣很平淡,沒有自我誇讚,單單是陳述事實。
哪有一般女孩出生在從小欠缺父愛的/家庭,長大後不僅沒有怨恨父親,還緊跟一年見不到一麵父親的腳步,守衛邊疆保衛國家?
她,當然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樣。
說這話的蘇千涼身上有種不可侵犯的凜然氣質,令人仰望,令人敬畏。
顧湛心中一慌,直覺他們倆似乎不在同一個世界,立即抓住蘇千涼的手,“老婆,你……”
張開了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說什麼才好,便臨時改換語句:“你在我心裡是最特彆的。”情話技能,一顆星。
蘇上尉眨了眨眼:“嗯。”
“嘖,想剁手。”
“那隻鹹豬手,還不快鬆開!”
“講道理,我是真湛粉,可看湛哥吃涼涼豆腐,心裡怎麼就不爽快呢。”
“不但沒有‘自家小粉豬終於能拱彆人家白菜’的快樂感,相反,很心酸。”
“大概是因為被拱的白菜是株玉白菜?”
玉白菜低頭看了眼袋子裡的那麼多金幣,“天氣熱,巧克力會化。”
融化的巧克力黏黏糊糊的,不止吃起來麻煩,賣相更是難看,沒有食欲。
從某種原因上來說,也是她不喜歡巧克力的原因。
顧湛眼神微亮:“老婆,給我做個愛心巧克力吧?我剛看到廚房裡有模具。”
找到那個模具後,他還猶豫了半天,想做個愛心牛排又怕被粉絲們看出什麼,隻得憋著。
好在巧克力是節目組提供的,本身高溫易融的特點導致要被回爐重造,和他沒有太大關係。
顧影帝不承認是自己想得到一份來自親親老婆的手工禮物。
蘇千涼並無不可,看向仇導:“還有任務嗎?”
仇導搖頭:“休息一下,晚飯是廚師做,吃完了我們再進行下一環節。”
嘉賓們太熟悉這個操作了,節目組付出那樣數額的薪酬,肯定不會光請他們不乾事。
一天到晚儘折騰人,也是累。
遊戲結束,主屏上還是蘇千涼。
因為她即將DIY巧克力,從彆的分屏湧入的觀眾越來越多。
顧湛幫忙剝巧克力的金幣外殼,節目組為了不讓嘉賓輕易看出金幣的真實身份,外殼的開口十分隱蔽,不太好摳。
他耐心好,一點點地剝,剝出一枚放進碗裡。
蘇千涼準備好用到的所有材料,抓起把刀把巧克力哢哢哢哢剁得細碎,砧板一傾,順溜地滑進碗裡,隔水加熱。
顧湛邊剝巧克力邊問:“以前做過?”
“嗯。”
刹那間,顧影帝就酸了。
做過DIY巧克力還能是什麼原因,還能是送什麼人哦?就不該問的,搞得自己心塞無比!
“……送誰啊?”
“朋友。”蘇千涼坦坦蕩蕩。
顧檸檬酸倒了牙,手裡剝金幣的動作越來越慢,“女朋友?”
他倒是想問是不是男朋友,可這不是在鏡頭前麼?簡直礙事!
蘇上尉並未多想:“不是。”
顧檸檬倒吸一口涼氣,還有人也在那倒吸氣。
定眼一看,胥永寧、閔書、仇導、醫生目光擔憂,就怕蘇千涼來句“男朋友”,匡佩蘭幸災樂禍,恨不得蘇千涼自爆戀愛史自毀前程。
而師景同……滿臉同情,明顯是沒料到顧湛的艱難前路上還有個難纏的前任。
顧湛:“……”見鬼的前任,現在蘇千涼是我老婆,法律承認的!
他暗暗深呼吸,裝作不太在意的樣子,“你的巧克力上麵有字嗎?”
蘇千涼:“有。”
眾人屏住呼吸,觀眾們停下刷屏的動作,靜靜地等待某個即將石破天驚的答案。
就聽蘇千涼繼續說:“生日快樂。”
嘉賓們:“……”
觀眾們:“……”
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
“我剛剛還在詛咒涼涼的前男友/捂臉”
“我剛剛在想,以涼涼的顏狗程度,前男友會有多好看/捂臉”
“我剛剛紮完不知名前男友的小人/捂臉”
“……其實我們該料到的,畢竟涼涼那麼直/捂臉”
“突然擔心涼涼有朝一日能不能脫單/捂臉”
不僅脫單還早早步入婚姻墳墓的蘇上尉,難得開啟話茬,“對方是長輩,是師傅,又是朋友,一年難見一次,不見麵就準備禮物,見了麵全部給他。”
她笑了笑,是十分懷念的笑,笑容裡又帶著再無法觸及的悲傷。
眾人的心倏地緊了,這樣的笑,不會是亦師亦友的長輩過世了吧?
餐廳忽然沉默。
匡佩蘭再不懂氣氛,也不會傻到這個時候開口,用已逝之人來戳蘇千涼的傷口。
這份沉默,直到兩塊愛心巧克力出爐。
顧湛早已不酸,還有點心疼蘇千涼,便說:“不用寫字了。”
不願再觸及蘇千涼的傷口,是真。
他真正想要的是寫他名字和LOVE的巧克力,也是真。
兩者結合之下,顧湛寶貝地收起愛心巧克力,“我會好好珍藏的。”
實用主義的蘇上尉:“天氣太熱容易化,儘快吃掉吧。”
顧湛:“……”心痛。
他歎了口氣,決定不再拐彎抹角,直言直語:“巧克力是你親手做的,所以我不舍得吃掉。”
“這有什麼好不舍得的?”蘇千涼不明所以,“想吃再做就好了。”
顧湛:“……”一苦一甜,直女撩人最致命。
“好啊。”他笑著咬了一口,“好甜。”
嘉賓們:“……”
觀眾們:“……”
我仿佛聞到了戀愛的酸臭味,單方麵的,還燒不燒?
晚飯是遊輪上的廚師做的,很是豐盛。
吃過晚飯,便是夜間遊戲。
仇導笑容陰森森的,帶著不懷好意的算計:“今晚,我們不玩遊戲,而是突襲嘉賓的房間。”
“…………”沉寂過後,反應各是不同。
嘉賓們:嗬嗬。
觀眾們:嗷嗷嗷!
直播間的六個小分屏還在工作,最大的主屏上卻是仇導的臉。
很明顯,今晚不走嘉賓帶著攝像大哥去房間的套路,而是導演帶著所有嘉賓一起去。
能夠窺探到自己的偶像和其他明星的**,這個認知令直播間的觀眾們群情激動,自發地為帶來如此之大福利的仇導打CALL。
“原來你竟然是如此為我們著想的導演!”
“仇導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