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法醫唯一的挑戰性就是那些複雜難記的法醫學專業名詞。
光是窒息的一種死亡方式就大致分成三種:機械性窒息、中毒性窒息、病理性窒息。
慶幸的是,編劇在編寫劇情之前經過嚴格的考據, 台詞沒啥大問題, 隻要照著念就行。
蘇上尉對法醫學的這些艱澀詞彙有點興趣, 仔細地看過每一集的劇本, 熟記自己的專業台詞。
甚至為此跑去找真正的法醫, 看人家日常是怎麼工作的,等現場輪到她拍攝就輕鬆許多。
她去外市拍戲, 整天就在劇組裡自己演戲,看人演戲,和導演聊天,生活還挺有滋有味的。
相比而言, 顧湛的生活就枯燥無聊許多。
老婆不在家,他的主要生活就是圍繞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奶娃。
餓了渴了尿了全得大爺地過去伺候,有時候躺沙發上或床上眯一會兒就會被兩祖宗的哭聲吵醒, 眼睛還沒睜開就習慣性地抱起來哄。
沒過多久,心力憔悴。
任華榮來家裡一看,笑了:“兩奶娃把好好的一帥青年生生地熬成頹廢大叔了啊。”
顧湛的胡子不是絡腮胡, 下巴稍微會有那麼一點。
媳婦在家,他那是天天早起刮得乾乾淨淨不留一點胡茬,絕對把最精致的自己展現出來, 隨時隨地揮灑荷爾蒙;媳婦不在家, 兩奶娃24小時會哭,他就沒那麼講究,下巴冒出胡茬了。
其實先前每晚要和媳婦視頻的時候, 他還是會刮胡茬的。
就是現在吧……媳婦被傅雪那個小妖精導演勾走了,視頻改成語音和文字,不需要露臉,他就偷懶了。
麵對經紀人的調侃,顧湛乾脆地送了他兩個衛生眼,“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又來給我媳婦送劇本呢。”
“這回是給你送。”調笑過後,任華榮正色道,“你離開熒幕太久了,隻要沒有永久離開的打算,是時候接戲了。”
實力再強,粉絲再多,也不能任性到一年兩年不出現在熒幕麵前。
出鏡率和曝光率太低,人氣容易下滑。
顧湛沒有第一時間拒絕,沉吟半晌,“我看看。”
陪媳婦度過了最辛苦的懷孕和月子時間,她跑去拍戲,他也是時候回到熒幕前了。
除非徹底退圈,當個上班族還有白天上班晚上加班的問題呢,否則拖延一天兩天遲回去沒有意義。
顧湛翻看任華榮帶來的兩個劇本,一個古代劇,一個現代劇。
前者飾演各種開掛實力超強活到最後一集才被男女主強行弄死的反派boss,後者是個專為有錢人打官司的律師,在聖母小百花女主感化下解讀過去順利洗白。
從檔期時間來看,兩個角色之間沒有衝突。
任華榮能把這兩個全拿過來讓他挑選,本意不是挑,而是選,還是全選。
顧湛看完兩個角色覺得還挺有意思,沒多花心思二選一,反正經紀人不會給他單選題。
“那就接吧。”
問也不問他選了哪個,任華榮直接點頭:“行,回去就簽。”
商量完劇本的事,任華榮轉頭一看沒看到兩個奶娃娃,“兩祖宗去哪了?”
稱呼直接從“奶娃”升級成了“祖宗”。
顧湛還覺得挺貼切,懶骨頭似的往沙發上一靠,抱著軟乎乎的抱枕不想起來,有氣無力地回:“被我媽抱去爺爺家了。”
“嗯?”任華榮一愣,“怎麼了?”
“老人家想見孫子孫女,正好我爸媽有空,很長一段時間沒去探望爺爺奶奶,就把孩子帶走了。”顧湛樂得輕鬆。
不是他不想當個好爸爸,實在是這個階段的嬰兒什麼都不懂,單純為生理需求所驅使,帶起來太累了。
單身狗任華榮發出幸災樂禍的嘲笑聲,“這就是早早步入奶爸生涯的下場。”
作為一個年過三十每年回家都會被家長花式逼婚的大齡單身男,他又一次慶幸自己明智的決定:不找對象,把痛苦的奶爸生涯扼殺在搖籃。
顧湛抱著兩抱枕衝他翻白眼,“你有本事就頂著壓力一輩子不結婚不生孩子,否則遲早和我一樣,五十步笑百步有什麼意思?”
兩人同是家裡的獨生子,父母怎麼會允許他們一輩子不結婚不生孩子?
做夢去吧!
感覺到惡意的任華榮:“……”
不甘心地垂死掙紮,“不管怎麼樣,反正我現在不用當奶爸。”
顧湛死魚眼:“早死晚死都是死,何必嘲笑前輩呢?”
任華榮:“……需要我把你現在的熊樣發給弟妹嗎?”
“不必謝謝!”顧湛一秒鐘端正坐好,微笑齜牙。
任華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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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涼的戲份不是天天都有,就是難得有機會跟在願意教她的導演身邊,如海綿一般瘋狂地吸收經驗與知識。
等到師景同那邊要拍攝mv,她提前一天趕回s市。
工作內容早就由任華榮交給了她,師景同私底下還給她打電話更仔細地解釋一番,當天的mv錄製非常順序又迅速地結束。
工作結束後,師景同跑來和蘇千涼聊了兩句,遺憾地感歎:“要是有機會能夠和千涼姐一起同台演出就好了。”
同台演出?
那恐怕就是車禍現場了。
師景同的這話再次提醒蘇上尉自己不是原主的事實,以及……永遠不可以接受唱歌的工作。
除非對方能夠接受她在那麼多粉絲和觀眾的麵前唱《軍中綠花》,不然一切免談。
工作結束,在家待幾天白天照顧嗷嗷待哺的兩孩子,晚上安撫另一個大齡娃娃,收拾收拾再度去了劇組。
等她從劇組好一番進修回來,顧湛差不多就要進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