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那種很渴望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傑森。
準確來說,是他手裡的漢堡。
我邁著輕快的小碎步向傑森那裡扭過去。
我已經忘卻了剛才傑森欺淩弱小(特指我)的行為了,有飯對我才是娘!
——給我吃一口!
然而——
“——彆想,歐恩,這個是辣的,你不能吃。”
傑森很冷酷。
他一隻手拿著薯條袋子,一隻手戳著我的頭,就這麼把我一點點推遠了。
你36℃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我很失望且失落地看著他。
不得已,我隻得祭出殺手鐧。我雙爪合十,做了個拜拜的動作。
傑森抬頭漫不經心看了我一眼,不為所動,甚至還挪動著屁股坐遠了一點。
...鼠鼠連節操都拋棄了,就得到這麼一個慘淡的結局嗎?!
太傷鼠鼠心了!
我轉過頭,試圖向蝙蝠俠告狀。
你看那家夥虐待鼠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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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蝙蝠俠不讚同的目光中,我扭扭捏捏地又蹭了過來,扒住了他的護甲,很熱切地盯著他手裡的玉米卷。
但是,鼠鼠可不是想強奪人所愛,鼠鼠有根據的!
你看,蝙蝠俠從剛開始,就沒怎麼動口,他手上那個玉米卷,就沒啃幾口,都這麼半天了,他這麼一個人高馬大的家夥才吃了一個漢堡。
——吃這麼慢,根本原因就在蝙蝠俠他根本就心不在焉。
你看看他吃法吧:吃一口,看一眼傑森,再吃一口,又繼續看一眼傑森。
我願稱傑森為新時代賽博配菜。
不過,既然你如果不吃的話,就給鼠鼠吃吧!鼠鼠願意為你負擔!
鼠鼠很貼心!
我直起身,和蝙蝠俠大眼瞪小眼。
我眨了眨眼睛。
良久,蝙蝠俠歎了口氣,率先從這場無聲的爭執中退出。
他把那根玉米卷的尾部給撕了下來,遞給了我。那是他沒咬過的那一部分。
好心人,給這麼大一塊啊!
我欣喜若狂,正意圖撲上去——
結果一隻無情的手伸過來,一把接過了鼠鼠應得的食物。
甚至當我的麵一口吞了。
“嘰——”
我發出慘叫。
“不要亂吃。”傑森嘴裡還含著東西,顯然不是很情願開口說話,所以很言簡意賅。
傑森明明手上還有薯條,但就是要來搶鼠鼠那一口吃的。
他這最後一擊,使鼠鼠徹底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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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終於看不下去傑森的狼吞虎咽了吧,也有可能是覺得鼠鼠很可憐,蝙蝠俠終於開口提醒。
“——慢點吃,傑森。”
“你快把手指給吞下去了。”
他的聲音依然沙啞低沉,但現在一點也不顯得陰鬱恐怖,反而能說是溫和。
隻是,他眼神中那種不讚同肉眼可見就要滿溢而出了。
儘管蝙蝠俠的行為充滿了爹味,但是此時的氣氛太好了,也可能是吃人嘴短的因素在,所以傑森這會態度出奇好,他沒有反駁回去,甚至真的放慢了進食的速度。
“...謝謝。”
在我的淒厲叫聲中,傑森突然小聲開口。
我立馬停止了我的殺豬叫,翻了個身,火速跑到他身邊,豎起了我的耳朵。
蝙蝠俠依然隻是安靜地看著傑森。
這下都在等他了。
傑森有些後悔自己突然開口說話,他盯著啃了一半的漢堡,沒再下口,隻是揪著漢堡紙,猶猶豫豫地開口:
“——這大概是我最近...吃得最接近家常菜的一頓了。”
“...算是我有家以來吧。”
“很好吃。”
“...還有,之前的事,謝謝。”
好半天,他隻憋出了這幾句話。
蝙蝠俠沒說什麼,他當然什麼聽得出來,所以,他隻是拍了拍傑森的肩。
隻是經過這一遭,本來輕鬆的氣氛,又有凝結的跡象。
“它是叫歐恩嗎?”蝙蝠俠有些笨拙地試圖轉移話題,隻是他和瘋子怪人打交道打多了,所以話語間總是帶了審訊的意味。
“對。”
難得的試圖敞開心扉,傑森顯得還是有些不自在。他把我撿了回來,放在手中搓搓。
“那,歐恩...是花枝鼠對吧?”
“——花枝鼠?我不知道,或許吧。”
“反正是我撿回來的,歸我養就是了。”
傑森心不在焉地摸著我的腦袋,滿不在乎。
“那你有想過,這隻花枝鼠有哪裡不太對嗎?”蝙蝠俠用一言難儘的眼神上下掃視著我,仿佛他的眼睛就是x射線。
傑森繼續滿臉無所謂:“比如?”
“比如,蹦得太高,力氣過大之類的。”
“哦,確實有一點,還有呢?”
“...”
“...算了,你覺得正常鼠類智商會有歐恩這個水平嗎?”
“不會。”傑森道。
“以我個人之見,我覺得它的智商似乎低於鼠類平均水平。”
怎麼說話的怎麼說話的?
本來還在安詳躺倒的我一把從傑森懷裡躍起,吱吱叫起來!
——那你還天天和鼠鼠吵架!你也是個幼稚的小屁孩!
蝙蝠俠頭疼,可能覺得傑森又開始軟硬不吃了起來:
“那換個問題,你是從哪裡撿來歐恩的?”
傑森:“哦,好像是我家門口那條街旁邊的垃圾堆裡。”
“....不是什麼實驗室變異的產物?畢竟它是鼠類,成為試驗品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你覺得它真的隻是普通花枝鼠嗎?”
“我不知道。”傑森平靜地道。
“但歐恩畢竟都長在哥譚了,所以我覺得再怎麼樣,都很合理。”
“再說了,還有什麼會比晚上天天出沒的飛天老鼠更離奇嗎?”
傑森一錘定音,得出結論:“——所以,歐恩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