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三隻蝙蝠傾巢而出。
可惜,不幸、又或者說是萬幸的是,今晚的哥譚意外的非常平和。
——沒有爆炸,沒有危機,更沒有阿卡姆暴動。
不過,大概幾個小毛賊還是避免不了的?
畢竟是哥譚的傳統藝能,祖宗之法暫時變不得。
*
蝙蝠俠帶著傑森,與夜翼兵分兩路。
而恰好——我們剛剛撞上了一個小型不良團體的持刀搶劫現場。
天降正義!
當黑色的蝠翼降臨時,這很難不讓心中有鬼者心生畏懼,而鼠躥逃跑。
...然後,這一坨沒出息的人就全跑了。
隻留下了中間那位驚魂未定的受害者女士。
但是,當蝙蝠俠立刻留下了指令——由他去追蹤其他逃犯,而羅賓則姑且護送這位女士回去,之後再來找他彙合。
傑森麵色不顯地當場垮掉了小臉,但還是儘職儘責地準備送她回去。。
但那位女士隻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翻了個白眼:
“不,比起那個,我更想看那群傻/比蹲幾天局子。所以不用管我,哥譚人哪來那麼脆弱。”
“而且,我家他媽的,就在對麵!”
她指了指對麵的一棟小平樓,麵色忿忿:“也就狗屎的哥譚,連在家樓下都會被搶了!”
隨後女士包袱一背,怒氣衝天地走了。
*
傑森轉過頭,看了縮在他肩膀的我一眼。
“哇哦。”
他眨了眨眼:“那是不是代表,我可以直接過去幫忙了?”
————
這兩個人是真的膽大包天。
這才一會,就沾沾自喜地自以為甩掉了蝙蝠俠,看著都準備開趴慶祝了。
就在兩人還在大聲炫耀自己今天的功績時,我瞅見傑森朝我使了個眼色。
...這讓鼠鼠先上啦?
行吧。
我從傑森的肩膀躍了下來,借著陰影的遮蔽,無聲地躥到了他們的身後的廣告牌上。
輪到鼠鼠不講武德搞偷襲了。
就在我準備就緒時,我看見傑森向我比了個三的數字。
——三。
黑衣服的壯實棕發男拍了拍旁邊比他矮小半個頭的小黃毛。
——二。
我下蹲蓄勢,眼睛鎖定了離我最近的那個小黃毛。
——一!
我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小黃毛的背上,然後在他吃痛下蹲的時候,又順著他的肩膀,撲到了他的臉上。
而又為了平衡,我又順勢扒住了這個人的鼻子。
“——等等,他媽的哪裡來的抱臉蟲啊?!”
被我撲臉的小黃毛發出慘叫。
..怎麼說話的,你才抱臉蟲!
我立刻送了爪子,乾脆利落地給了我
麵前這人倆爪子,直接在他臉上對稱地撓出了個“Hellokitty()”樣式的血痕。
而收尾則是我的一腳正中他鼻子正心的【騎士踢】。
over。
*
傑森這邊也無聲且迅速地結束了他的戰鬥。
...當然,是說傑森本人沒發出聲音,但是被他揍的那個黑衣棕毛哼哼唧唧個不停,吵得要命。
而那個小黃毛現在兩眼一閉,睡得十分安詳的樣子,大概是鼠鼠生氣時踢得稍微狠了一點的緣故,不過鼠鼠覺得沒事。
這麼想著的我嫌棄地把爪子在地上蹭了蹭,試圖用泥土沾掉我爪子上沾到的血跡。
——等等,你是誰...你,你不是羅賓!?()_[(()”
突然,原本還倒在地上滾來滾去、哀聲連天地喊著的黑衣壯男,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事情,於是他瞬間腰不酸了、腿不痛了,像打了腎上激素回光返照,當場從地上蹦起。
他指著傑森,指尖顫顫巍巍,很是不可置信的樣子,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不可原諒的欺騙。
...什麼玩意?
你摸著良心看看,除了羅賓,還有哪家小男孩會傻傻地大半夜冒著長不大的風險,就為了維護哥譚的愛與和平——然後把自己打扮成小紅綠燈,前來製裁你們?
——我和傑森多米諾麵具下的眼睛同步變成了豆豆眼。
傑森無語哽咽,但受過專業訓練的他仍舊繃著小臉,並且保持著自己的專業素養,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回複道:“...不想再被我揍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坐回去!”
黑衣壯男頓時像鵪鶉一樣,戰戰兢兢地縮了回去,十分聽話。
...你都怕他怕成這樣了,還嘴賤。
見他還算配合,傑森頓了頓,還是答道:“我就是羅賓。”
黑衣壯男震聲道:“怎麼可能?!我可是見過羅賓好幾次的!羅賓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矮!”
“羅賓以前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每年,我都得被他親自抓進去好多次,他每次長高多少,我可是都有記的!”
男人比劃了一下他肩膀的高度:“就我上次見到他,他就長到這個高度了。”
然後他又一言難儘地看了一下傑森的身高,把手劃線的高度緩緩下降到了肚皮稍微往上的程度。
“可你現在...”
傑森:“…”
傑森:“。”
...這是什麼雷區蹦迪王啊。
我眼見傑森的手放鬆又握緊,握緊又放鬆,最後保持在成拳姿態徹底不動了。
他這是拳頭已經硬了。
但是男人這邊還在喋喋不休:“等等,也不太對啊,可是這個揍人的手法跟以前挺像的,莫非真的是我感覺錯了?”
——你說呢?師從羅賓本人與羅賓本人的導師,招式還能變是吧。
你這麼多種離譜奇葩的可能性都猜過去了,剩下最後那個靠譜的【羅賓已經換代
() 了】就這麼難推出來嗎?
黑衣壯男還在輸出:“難道你真的和哥譚傳聞那樣,是長不大的彼得潘?或者是會隨地大小變的什麼小鳥妖怪?”
“...真的是,變就變了,也不往高點變。本來以前就矮了,好不容易長高點,怎麼又縮水了?甚至比以前還矮!”
“而且感覺力氣也變小了…”男人若有所思。
*
...我感覺傑森的怒氣值肉眼可見地在上漲。
現在已經見紅了。
但一講起往事的黑衣男已經忘我了:“以前,你要這麼招呼我一腳,我那塊地方的骨頭指定得斷,但我感覺,我剛剛好像隻是脫臼了,怎麼這次溫柔這麼多?”
傑森平靜道:“是麼,我不記得了,謝謝你提醒。”
黑衣壯男:“畢竟你小時候可是踹過我好多次呢,你忘記啦?”
他用那種【你小時候,我可是抱過你很多次啊.jpg】的親戚攀關係的語氣道。
....
在黑衣男還在手舞足蹈的時候,我靠在傑森的肩膀旁,捕捉到了他耳麥傳來的細碎的電子聲。
“n,你那還好嗎?”
傑森:“不太好。”
迪克:“?!那需要支援嗎?我這邊沒什麼事,可以立刻過去!”
傑森:“沒事,不需要。我隻是...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你。”
傑森:“你以前遇到看起來有點變態、又有點神經病、但是犯的事又不算很大的人的時候,一般是怎麼處理的?”
耳麥靜默了一會。
隨即傳來了迪克平靜的聲音:“...這樣啊,辛苦了,我以前夜巡也經常遇到這種人。”
“不過我的話,一般是直接給他們一拳,或者一腳——好讓他們直接閉嘴的。”
“可以狠一些,對於這個,B還是不會有意見的。”
*
傑森掐掉了耳麥。
...確認完畢。
隨即,他抬頭,打斷了男人的話:“那你需要我幫你重溫一下舊夢,好讓你確定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羅賓嗎?”
——我見勢不妙,立刻從傑森的肩膀跳了下來,好不打擾他的發揮。
而傑森,隻是緩緩地向著眼前這個意識到似乎什麼不對、於是突然閉嘴的家夥走去。
傑森不高的陰影投映了下來,在背光的效果加持下,襯托得他的臉色更黑了。
在靠近時,傑森慢慢掰起了手指,於是令人聽得就牙酸的哢哢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