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尾巴,還能放下來嗎?”
傑森蹲在我身邊,沉默半響,戳了戳在地上裝死的我的脖子。
“還是說,你已經被電傻掉了,歐恩?”
沒傻呢。
我偷偷摸摸睜開了一下眼睛,然後對上傑森麵無表情的臉。
——在一片漆黑中,傑森正拿著不知道從哪摸來的手電筒,於是,在手電筒白慘慘的燈光的襯托下,傑森整個人都顯得陰氣森森的,像是地獄索命的死神。
好吧。
我又靜靜地把眼睛給閉上了。
鼠鼠寧願剛剛真的被電死了,也不想直麵現在這種局麵。
“行,又給我裝傻。”傑森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平靜。
...完蛋,這麼生氣。
眼見實在蒙混不過關了,我隻能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討好地蹭了蹭他的手。
...原諒我,傑森,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顫顫巍巍地湊了過去,輕輕遞上我的臉。
傑森沒理我:“等下再跟你算賬。”
...呃!
我痛苦倒下。
最怕的就是事後算賬了。
*
但就在我陰暗蠕動的功夫,我驚訝地發現——我的尾巴居然絲滑地從接線口滑了下來,沒有像剛剛那樣被死死栓住,又可以動了。
...哦?
我回頭,試探性地擺了擺尾巴。
...確定了,我的尾巴終於又和大腦對接完畢了,能聽使喚了。
解放了!好耶!
我又轉回身,看了眼那個借口已經變得有些發黑的電源,又看了看我毫發無損的尾巴。
...嗯。
我沉思。
*
係統麵板還是靜靜地浮在空中,看著無辜而無害,好像它剛剛沒害得鼠鼠惹出大事一樣。
【當前進度:67.8%】
我的技能條進度依然停在剛剛短路的瞬間。
【--充能已中止--】
...行,我明白怎麼回事了。
大概就是因為電源被燒壞,因此,我的充能進度被迫終止了。
所以,居然說什麼一旦開啟就不能終止,到底是不可以還是不想?
...而且,都這樣子了,蝙蝠洞都要被吸你得禿嚕皮了,居然還差那麼多進度,太過分了。
坑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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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查的工作很大。
畢竟蝙蝠洞的線路可能比盤絲洞還複雜,鬼知道蝙蝠俠把這裡武裝成了什麼樣子——所以一旦不能確定哪裡出問題,一個個找過去的話,真的是會忙的人頭禿。
...但好在,鼠鼠的本事還沒有真的大到能把整個蝙蝠洞電力都吸完的程度。
當時的那個電源,因為多接了隻鼠鼠這隻黑洞吸電鼠,所以電流和功率過大,燒
壞了一部分線路外,還造成了跳閘。
傑森和布魯斯搶修了半天,換上了備用電源,更換了燒壞的線路,才算完事。
看著他們忙裡忙外的身影,我的心中非常地愧疚。
....懺悔了!
下次遇到不確定的情況,鼠鼠絕對,絕對不要再亂試了!
*
完蛋了。
我站在試驗台上,神情肅穆。
——鼠鼠我啊,真的要完蛋了捏。
這回,可是連傑森都不保我了,他上次最起碼還替我嘴了兩句。這回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幫著布魯斯抓我!
鼠鼠這回又得去做一套大保健了。
至於為什麼是“又”?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之後這個東西可能絕對是少不了。
*
這次的檢查時間遠比上次長得多。
...或許已經足夠雞啄完米,狗吃完麵,火燒斷鐵鏈了。
我躺在試驗台上,肚皮朝上,躺得是毫無形象。
遠處那兩個人還在對鼠鼠的報告指指點點
*
“情況怎麼樣?”傑森探頭。
“...怎麼感覺跟上次一樣。”傑森直接抓過了布魯斯手上的報吿。
布魯斯:“你的感覺沒錯。從上次的時候,我就對它的一些數據感到非常奇怪了。”
涉及到了知識盲區,傑森有些茫然:“什麼?”
“還記得你上次和歐恩玩跑輪嗎?”布魯斯道。
傑森點頭:“當然記得,那家夥居然直接給我把跑輪的測速儀跑爛了,還跑出了——”
“...等等。”
傑森後知後覺:“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個!我沒跟你講過吧,B?”
*
...他都是蝙蝠俠了,這還是他老家,他要是不知道我還覺得奇怪呢。
我死豬不怕開水燙,趁他們沒注意,又偷偷挪到角落,躺下偷懶。
這邊的布魯斯靜默了一下,沒繼續回他的話:“所以你應該知道歐恩身上存在一些疑似相像極速者能力的影子。”
“以閃電俠為例——他們家族的人都具有快速恢複的特性。這是因為因為他們的細胞更新換代快,細胞活性更好,身體機能比整體都比常人快上很多。”
“以此類推,歐恩的細胞活性應該要比尋常花枝鼠高的。”
布魯斯道:“但是,沒有——它所有的數據都仍然處於正常的區間。”
“...即使它現在疑似又多了一項免疫或者說吸收電流的功能,也是如此。”
“它到底是先天如此,還是後天經過實驗變異過來的?”
*
鼠鼠是天生麗質,外加後天有係統加持,非常地健康,不是什麼實驗室小白鼠,不要猜了。
我看看傑森,他還是在發楞。
畢竟他現在確實沒怎麼接觸這方麵的東西。
他憋了
半天,憋出了句:“那要不再多做幾組看看?”
布魯斯:“我已經拿那些樣本和數據做過三十多次分析,但每份數據並沒有太大的差異。”
“...我先把歐恩的檔案編輯保存下來,之後我再帶你去查查。”
*
——哇,鼠鼠要被做成表了嗎?
你想想,就鼠鼠這個挫樣,還能被蝙蝠做成表,和那些反派待在同一個文件夾裡——感覺連菜菜的鼠鼠,逼格都一下子就上來了。
怪激動的這不是。
我大著膽子,順著布魯斯的製服往上爬。
布魯斯看了我一眼。
我盯回去。
布魯斯回頭,繼續記錄。
——我說了沒有人能拒絕鼠鼠!
我樂顛顛地爬到他肩膀坐下。
...彆問為什麼不去找傑森,我現在有點不太敢觸他黴頭,我感覺連布魯斯都比他和藹可親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