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透無一郎扶著奇拉比回來後就看到了這一幕。
奇拉比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平時雷影靄打自己的感覺,小聲問“你兄弟的身板撐得住嗎?”
時透無一郎倒是依舊淡定“沒關係,阿杉很耐打的。”
奇拉比忍不住問“你們是親兄弟嗎?”
時透無一郎點頭“不是親兄弟,但比親兄弟還重要吧。”
伴隨著他這句話,倒黴蛋伊澤杉被雷影靄一拳打在手腕上,大薙刀嗖嗖嗖地飛了出去,插在了附近山岩上。
武器被打飛了那就用拳頭咯,伊澤杉也不去找大薙刀,他還心疼自己的大薙刀被雷影靄爆捶呢。
砰——!
伊澤杉的拳頭和雷影靄的拳頭對撞在了一起,仿佛電花流動,刺啦一聲,電弧順著雷影艾的胳膊往後流動,雷影靄的頭發炸開成刺蝟。
與此同時,伊澤杉的胳膊同樣炸開了無數紫藤花,花朵盛開,花瓣紛飛,直接從上臂開到了後腦勺。
奇拉比沒忍住噗。
時透無一郎哇哦了一聲,也有點想笑。
拳頭對撞中的伊澤杉卻完全不想笑,還有點方。
伊澤杉的胳膊之所以會開花,是因為雙拳撞擊時氣血翻湧,查克拉失控才會導致紫藤開花,雷影靄的力量和他的速度一樣可怕!
雷影靄的眼睛卻亮了起來“哈!你接住了!很好!再來!!”
伊澤杉深吸一口氣,同樣咆哮起來“再來!”
砰!砰!砰!砰!
拳頭無數次碰撞起來,電蛇張牙舞爪地肆意飛舞,淺紫色的花瓣翻飛飄蕩,這一幕單從遠處來看,竟然有點唯美飄逸。
然而身處其中的伊澤杉和雷影靄卻越打越暢然,身為忍者,果然還是隻有踩在生死之間起舞,才能感受到生命和燦然和美麗。
雷影靄的速度還在提升,雷電屬性查克拉在他體內飛速流動,刺激著他的血肉,加大查克拉地提取。
伊澤杉的速度也在提升,他的耳邊全是轟隆的拳頭對撞聲,他的眼中全是刺目的電光,拳頭不斷衝鋒撞擊,視網膜上隻剩下了出拳的動作。
他無法捕捉到雷影靄的動作,他同樣無法聽到雷影靄的聲音。
隨著拳頭不斷撞擊,雷電刺激著他的拳頭,皮膚早已麻木,全憑借著那層淺淺的紫藤木支撐並隔絕著電流。
鼻息間隻剩下了漫天的紫藤花香,嘴巴乾乾的,什麼滋味都沒有。
這一刻,他的視覺、聽覺、嗅覺、味覺和觸覺全都消失了。
世界是空白的,什麼都不存在。
在這空白的世界中,有火焰燃燒著,走得近了,伊澤杉終於看清了火焰中的自己。
那是跪倒在墓碑前痛苦流涕的自己,一個無能為力,隻能被動接受一切的自己。
他看到了他自己。
一瞬間,整個五感似乎炸裂開來,伊澤杉徹底進入了深層次的寧靜中。
他看到了自己通透的身體,看到了雷影靄完美的肌肉和體格,看到了他們腳下的大地,看到了很遠處的雪山,看到了極高的天空頂端飛舞的黑奈。
他終於走到了這一步。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伊澤杉恍然大悟,他追尋了許久的答案,他再度點燃起的火焰,他心中的不甘和湧動,一切的一切全都如煙一般消散了。
他是弱小的。
哪怕到現在,他依舊是一個弱者。
因為想要證明自己變強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弱者才會做的事。
所以他依舊會敗北,依舊無能為力,依舊是一個弱者。
突兀的,鱗瀧先生曾說過的話在心中響起。
“你要靜心,伊澤,水之型可以防禦一切攻擊,你要保持心中的明鏡,決不能動搖,也不能有任何懷疑。”
拋棄強弱之彆,放下勝負之心,擁抱不甘和怨恨,承認弱小的自己。
我是一個弱者,弱者會逃避,會悔恨,會痛苦,會不甘,會懊惱,會哭泣。
接受這樣的自己,以這樣的姿態努力活下去。
所以不要再憤怒了,火焰可以熄滅了。
在心頭保持水麵一樣的平靜,站在水鏡之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然後從容地走下去吧。
水之呼吸·十一之型·凪。
如海上升日,風靜雲止。
一瞬間,雷影靄的拳頭擦著伊澤杉的臉頰打過去。
而伊澤杉雙手下垂,不再有任何動靜。
時間在此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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