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手扉間完全沒想到當初掐自己衣領的扉間大魔王還盯著他寫作業。
伊澤杉和綱手混的很熟, 所以將心裡怎麼想的全寫出來了, 寫的極其奔放。
千手扉間拿到手一看……拋出那些夾雜在小論文裡對木葉的吐槽太過一針見血讓人胸口發悶外,千手扉間不得不承認,這小子是個人才啊!
既然是個人才,那就要好好培養, 為木葉發光發熱!
然後伊澤杉發現自己能接到的情報越來越多, 他滿心疑慮,忍不住問家忍:“小綱要上戰場了嗎?”
家忍聽到伊澤杉的話很驚訝,孫小姐畢業了兩個月, 的確要準備上戰場了,家族正在遴選關於小姐的暗衛。
這家忍知道千手扉間很看重伊澤杉,就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
伊澤杉覺得這話簡直莫名其妙:“她要是不上戰場,乾嘛做這種分析作業?”
難道不是為了讓綱手看清局勢然後好跑路嗎?
家忍聽後嘴角抽搐,他含糊其詞道:“沒錯,孫小姐的確快上戰場了。”
然後那家忍拿了家庭作業,快快地彙報給千手扉間,表示您要是不找綱手串供, 伊澤杉那邊就要穿幫了。
畢竟綱手上了戰場後,是絕對不可能給伊澤杉寫信,拜托伊澤杉繼續代寫論文的。
千手扉間聽後深以為然, 但他想的不是串供,而是和伊澤杉攤牌。
伊澤杉是個聰明的孩子,對這樣的孩子,一味的隱瞞是最差的策略, 所以千手扉間趁著綱手上戰場,準備直接和伊澤杉麵對麵說開。
不過事情並不以伊澤杉和千手扉間的想法而發展。
伊澤杉送走綱手後,他繼續自己的上學生涯——送行時有彆的人在,伊澤杉不好說槍手的事——然後這天,他放學後回家,見到一個中忍站在他家門口。
那個中忍身上還有傷,他見到伊澤杉後,隻是扯扯嘴角,說:“節哀。”
伊澤杉:???
伊澤杉的父親在一個月前就上戰場了,木葉和雲隱爆發戰爭,伊澤野二不可能在後方呆著,甚至伊澤杉的母親都跟著主力部隊去了前線。
不過伊澤杉一直覺得自家父親隻是個中忍,實力不高,不可能做什麼關鍵任務,應該會跟著大部隊出戰。
而母親更是醫療忍者,木葉對醫療忍者的保護力度還是很強的。
結果雲隱那邊的前線指揮官也是個狠人,對方知道木葉有強大的醫療後盾,陷入持久戰後雲忍就完蛋了。
於是為了打掉木葉的流動醫院,雲忍發動了同歸於儘的戰術策略,先用誘餌調走一部分部隊,然後剩下的雲忍直接攻擊木葉主力大營。
這一場大戰下來,雲忍和木葉全都損失慘重,沒有人是勝利者。
可是木葉村損失了一批戰國末年留存的精英醫療忍者,這個損失帶來的影響遠遠超過普通戰鬥忍者的損失。
伊澤杉的父母死在了這場可怕的絞殺戰中。
彆說護額了,連遺物都沒有,這中忍送回來的隻有兩封訃告,以及一封信。
信是伊澤杉的母親禾子寫的,戰時前線的信箋會統一收取並在固定時間內送回村子,禾子寫這封信時還沒爆發大戰。
伊澤杉看著信裡麵禾子寫的叮囑他好好吃飯睡覺的話語,還有信的末尾父親潦草的好好修煉的字,整個人都懵逼了。
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在家裡呆滯了一天一夜。
直到千手本家那邊送來喪儀,看著千手的族人幫忙掛了白布,設了靈堂後,伊澤杉才恍然意識到,他的父母是真的沒了。
伊澤杉在靈堂前痛哭失聲,整個人陷入了瘋狂和絕望之中。
是啊,他也看了不少情報,知道前麵在打仗,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父母不會有事,為什麼他會覺得戰爭離自己很遠?
他瘋狂嫌棄著這個村子,堅決抵製著木葉村的影響,以為自己能堅守本心,不會同流合汙……
其實隻是因為他太弱小了。
他無法改變世界,無法改變環境,甚至無法改變身邊的人,他隻能維持著對於周圍人的鄙夷和傲慢,以此來暗示自己是正確的。
伊澤杉的確是正確的,可是正確了又如何?
世界本來就不以對錯而分,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拋開環境討論對錯,本身就是不現實的、割裂的。
是木葉村保護了他,是他的父母愛著他,甚至綱手都不介意他沒法提取查克拉,表示以後自己的小金庫交給伊澤杉經營打理……
伊澤杉任性地要求環境為他改變,可實際上環境沒有改變,隻是生活在他身邊的人包容了他的任性而已。
伊澤杉哭得不能自己,來幫忙處理喪事的漩渦水戶看著匍匐在地哭泣的男孩,心下歎息。
事實上漩渦水戶不需要來的。
禾子嫁出去後不算是千手的族人,但漩渦水戶知道扉間很看重伊澤杉的未來,禾子又是個很好的人,漩渦水戶憐惜這位堂妹,所以才打起精神過來幫忙。
而且漩渦水戶心裡還有另一層擔憂,她的孩子和兒媳、她的孫女全在戰場上啊!!
伊澤杉哭得渾渾噩噩,完全沒注意身邊的漩渦水戶。
看著似乎完全無法做任何決定的伊澤杉,最終漩渦水戶做出決定,她特許讓這對夫妻的衣冠塚建立在千手墓園內。
她是覺得這樣可以激勵千手分支族人更好地戰鬥,而且將來伊澤杉很可能是綱手的幫手,這樣做也能幫綱手收攏伊澤杉。
直到看到自己父母的衣冠塚建立起來,伊澤杉摸著冰冷的石碑,他終於清醒過來。
天降大雨,仿佛將他身邊圍繞著的那層朦朧的霧氣和玻璃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