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2)

但是郗景不是沈踏枝,他不能隨便問。

沈踏枝……

明明才剛吃過飯,但江雀卻感覺自己又餓了。

他又縮了縮,用觸手把自己裹住。

身邊沒有酒精燈昏黃的光影,也沒有沈踏枝說故事的聲音,靜悄悄的,就好像又回到了他一個人

呆在地底的時候。

真的好孤單啊。

一天怎麼這麼漫長,沈踏枝要什麼時候才能過來接他?

與此同時,異能調查科的會客室內。

沈踏枝抿了一口清茶,對著自己對麵的吳科長神色淡淡:“距離離開深淵已經過去十個小時了,不知道我們家小雀的表現怎麼樣?”

吳科長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著下屬發過來的報告,乾笑:“迄今為止,一切測試都很正常,不愧是沈先生,看來確實是我們之前的資料有誤。”

沈踏枝不動聲色了看了一眼眼前吳科長的表情,繼續喝茶。

吳科長的表情不似作偽,麵對他的時候也透露著點因為先前判斷錯誤的心虛,看起來江雀的表現確實很不錯。

隻是……

沈踏枝想起江雀離開時看向他的目光,心口就忍不住抽痛。

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在江雀甩開他的手走向郗景,用冷淡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時候,沈踏枝承認,自己後悔了。

他不想讓江雀誤會自己,當時的他甚至都起了解釋清楚這一切都隻是測試,直接帶人把江雀搶走的心思,哪怕會因此被上級誤會也無所謂。

但江雀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毫不留念地轉身就走,他甚至來不及多看江雀一眼,去確認對方的目光是否是如他第一眼所見的那般淡漠。

沒有得到沈踏枝的回應,吳科長臉上的笑容更尷尬了,他再次給沈踏枝倒茶,用商量的語氣道:

“沈先生,之前確實是我的不對,隻憑借過往不可考究的資料就不看好您帶出江雀的主張,稍後我就會向上級彙報關於江雀的資料的問題,為您申請特殊監護人的資格,儘可能在三個小時內給您答複,您看怎麼樣?”

沈踏枝“嗯”了一聲,繼續沉默。

吳科長已經快要繃不住了。

他隻是一個異能調查科的吳科長,比起京城沈氏根本不值一提,更彆提之前他還因為江雀的問題公然和沈踏枝叫過板。

吳科長嚴重懷疑,沈踏枝現在還坐在這裡和他喝茶,純粹是因為江雀還呆在異能特務科,以及他和江雀的監護關係需要更上級的批準。

而更上級的存在,是沈踏枝也威脅不了的高級機關。

吳科長隻能跟著“嗬嗬”笑了兩聲,狀似不經意地提起道:“不過說起來,沈先生您是怎麼知道江雀的具體情況的?哪怕是我們異能特務科的資料也都是錯誤的,您還真是厲害啊。”

沈踏枝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吳科長立馬停下了勉強的乾笑。

雖然不太喜歡對方想著辦法從自己嘴裡套話的行為,但他來這裡的目的確實也是為了帶來些情報。

這些情報也算是他的後手,如果江雀沒有通過測試,他至少有把握將江雀從異能特務科安全的帶出。

但江雀出乎意料的爭氣,沈踏枝也就無意過多為難,他又抿了口茶,這才不緊不慢地吐出四個字:“祁山天師。”

吳科長猛地站了起來:“祁山天師??你怎麼會認……”

“因為我是沈踏枝,所以我認識。”

沈踏枝的一句話再次讓吳科長啞口無言。

也是,京城沈家的家主,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半個隻手遮天的存在了,彆說是認識隱世天師門派,哪怕是認識什麼觀音菩薩他都不應該覺得意外。

“那……現在祁山天師都在哪裡?”吳科長小心翼翼地問道。

他們是異能調查科,不少調查員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奇人,傳聞中上通天命,下知地理,以“卜”與“卦”為傳門絕學的祁門天師一派對於他們來說自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是能把這群天師也收編進異能特務科的話……

“他們現在在給我打工還債。”

沈踏枝的話無情的打碎了吳科長的所有幻想。

吳科長莫名的從沈踏枝的口中聽出了點咬牙切齒,他震驚道:“還、還債……?”

“對啊。”沈踏枝露出了他走進吳科長辦公室以來的第一個笑容,似笑非笑的像是在嘲諷,“還和我的因果債。”

吳科長:……啊?

你們資本家連天師都不放過?

沈踏枝將茶杯中的茶悉數倒入茶盤,站起身來:“好了,閒聊到此為止吧。”

“畢竟你們從今天就要開始加班了,為了阻止世界末日的到來。”

吳科長:等等?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不可置信地問了一遍:“你說什麼?世界末日?”

“嗯。”

沈踏枝心情不好,所以看見吳科長破防,他也就開心了。

他垂眸輕笑:“你該不會以為前段時間的那些自然災害都隻是巧合吧?”

“江雀是祁門天師插在陣眼處的錨,幫你們處理了這麼久的工作,我在他徹底壞掉之前把他帶了出來,現在也該是你們接手了。”

什麼錨?什麼工作?什麼接手?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吳科長更是一頭霧水了,他下意識地追問:“為什麼說江雀是錨?”

“是你們把他當做錨,當做工具,不是他是錨。”沈踏枝耐心地糾正,打開門,推門而出,“之後我的助理會帶著詳細的資料來和你們交接,你想見的祁山天師也會一起跟來。”

在吳科長震驚中摻雜著迷茫的目光下,沈踏枝輕笑著,看似溫和,實則卻是威脅:

“不管你接下來聽到了什麼,都記住一點:江雀已經被我帶出來了,不可能再回到深淵繼續幫你們處理這些爛攤子。”

“他是人,是我唯一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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