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東元省東元市。
珍寵動物醫院。
莊慕剛剛完成了一例拉布拉多犬的腦部腫瘤手術。
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 天剛剛亮起來,莊慕看了看走廊牆上的時鐘, 現在剛好五點零七分。
因為腦部腫瘤手術難度特彆大,所以莊慕做了整整一晚上。
“莊慕,想不到現在連腦部腫瘤手術你都做得這麼好了。”任華川笑著走了過來。
他昨天晚上在示教室看了一整晚手術過程, 這隻是莊慕第三次做腦部腫瘤的手術,所以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倒不是說他不相信莊慕,而是莊慕在他的心裡特彆重要。
恐怕他這一輩子也就隻能教出一個莊慕這樣的天才學生了。
因此, 他自然是時刻關注著莊慕的成長。
“任教授。”莊慕一邊洗手, 一邊回過頭對著任華川點頭致禮。
“剛才那例腦膜瘤的位置是在眼球後方視神經鞘的空隙裡麵,比上次的情況還要複雜,你預判這次的預後效果怎麼樣?”任華川問道。
“這次的腫瘤發現得比較早, 預後應該不錯。不過痊愈之後, 拉布拉多的右眼視覺多少會變弱。”莊慕說道。
“顱內腫瘤能夠順利摘除並且預後良好, 這在世界上也不多見。就算視覺有影響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任華川說道。
頓了一下,他有些好奇地問:“這次的腫瘤這麼小,你到底是怎麼發現的?還有上次的中樞神經係統原發性腫瘤,腦脊液也沒發現腫瘤細胞, 你怎麼就能發現呢?”
一般來說,早期的原發性腦腫瘤因為生長緩慢, 臨床症狀也是一點一點表現的, 再加上動物本身不會說話,所以醫生想要發現早期的腦腫瘤是很困難的。
甚至,如果是中樞神經係統原發性腫瘤的話, 在腦脊液檢查中是很難發現腫瘤細胞的。
通常來說,醫生如果沒有比較大的把握,是不會建議寵物主人繼續給寵物做更深入的檢查。
畢竟,越是高端的檢查,相應的醫療費就會越高。
如果真的查出來的話,那寵物主人自然沒話說。可要是查不出來,那寵物主人沒準就會說醫院亂收費。
醫患關係在寵物醫院裡麵也同樣很緊張。
而莊慕最近做的這三例腦腫瘤手術,都是莊慕當場就看出動物患有腦部腫瘤的。
而且,檢查之後的結果也都顯示,莊慕的判斷是正確的。
雖然隻有三例,可百分之百的準確性還是讓任華川十分好奇。
畢竟,這三隻動物中就隻有第一隻鬥牛犬的症狀被任華川看出來了。
至於其餘的兩隻,任華川並不能從臨床症狀看出有腦部腫瘤的跡象。
莊慕聽了任華川的詢問之後,想了想,說道:“我最近一直在看腦腫瘤方麵的案例,歐美那邊的很多研究機構都有發這方麵的資料給我。”
“看來歐美那邊的動物醫學還是要比咱們國內的強啊!”任華川感慨道。
莊慕抿了抿嘴笑了笑。
其實,歐美那邊發過來的資料隻是輔助,莊慕自己的共情天賦才是他能發現早期腦腫瘤最重要的原因。
因為腦部腫瘤往往會直接影響到精神狀態,而共情天賦恰恰就是直接感知精神狀態的。
因此,他才能比其他醫生更早地發現動物腦部有問題。
然而,這一點他沒法跟任華川說清楚,所以就隻能微笑點頭了。
“行,我先回去了。人老了,熬不了夜了,我現在困得不行,得趕緊回去補覺才行!”任華川笑著說道。
“任教授,您慢走!”莊慕趕緊說道。
“好,你也多注意休息。”任華川說完就緩步離開了。
莊慕洗乾淨雙手,脫下手術服,穿好醫生袍,便走出了手術區。
他剛來到門診就看到喬靜寧和一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外國男子坐在診室前的長椅上麵。
“喬姐,你怎麼在這?”莊慕跟喬靜寧打了個招呼。
喬靜寧和那個外國男子一看見莊慕就立刻站了起來。
“莊教授。”外國男子表情恭敬地跟莊慕打招呼。
早在八個月前,莊慕就正式被全球動物醫學研究學術協會破格授予了教授頭銜。
這在整個動物醫學發展史上還是破天荒頭一遭。
全球有很多國家的獸醫學院紛紛邀請莊慕前去執教,不過莊慕實在是分身乏術,隻好一一婉拒了。
在莊慕還沒有出現之前,全球動物醫學界最年輕的教授沒有一個低於四十五歲的。而莊慕卻直接把這個標準拉到了二十多歲,也算是在動物醫學發展史上留下了極濃厚的一筆了。
更為關鍵的是,對於動物醫學協會這個決定,全球的動物醫生和動物學家們愣是沒有一個人反對。
相反,就在動物醫學協會正式在其官方網站上發布破格授予莊慕教授頭銜的二十四小時內,幾乎全球過半的動物醫生都到網站上留言。
而且,留言內容無一例外全都是恭喜莊慕成為真正的動物醫學教授,並且對動物醫學協會這個打破陳規銳意進取的做法表示了充分的肯定。
動物醫學協會還從來沒有試過有這麼多同行在短時間內登錄其官方網站。
因此,毫不意外的,協會的網站崩潰了。
有人總結過,最近兩年內因為莊慕而崩潰的網站不下幾百個,其中有龐大如微博這樣的大型網站,也有一些小型的粉絲網或者新聞網之類的。
因為這個數據,莊慕又得到了一個戲稱:網站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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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慕看到外國男子跟自己打招呼,他也同樣報之一笑:“你好,請問找我有什麼事嗎?”
然後,他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喬靜寧。
“莊慕,這位是英國BBC專門拍野生動物紀錄片的查爾斯·菲利普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喬靜寧立刻介紹道。
“噢!菲利普斯先生你好。”莊慕點了點頭,對查爾斯·菲利普斯說道。
“莊慕,你現在有空嗎?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詳細地聊一聊。”喬靜寧問道。
“行,現在時間還早,沒什麼人來看診,去我辦公室吧!”莊慕說道。
他對查爾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菲利普斯先生,請跟我來!”
隨後,三人一塊去到了莊慕的辦公室。
三人坐定,莊慕剛想起身給查爾斯和喬靜寧兩人倒杯水,喬靜寧立刻說道:“莊慕,我來就好,你們談。”
“謝謝。”莊慕笑著回道。
“查爾斯,你要白開水還是茶水?”喬靜寧問查爾斯。
“茶水,我喜歡中國茶。”查爾斯立刻說道。
“好。”喬靜寧回道。
說完,喬靜寧就到飲水機旁邊給自己和查爾斯倒了兩杯茶水。
“來,查爾斯。”喬靜寧把茶水遞到查爾斯麵前。
“謝謝。”查爾斯對喬靜寧點了點頭,笑嗬嗬地說,“我六年前來華夏的時候就喝過這個茶水,很喜歡。”
“莊慕,你的保溫杯拿給我。”喬靜寧說道。
“不用了,護士已經幫我泡好茶了。喬姐,你快坐吧!”莊慕說道。